纸老虎（2/2）

“王总，有什么急事？……不一直在闹么？什么？到市政府门口了？这群东西！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秦中业放下手机，走到门口穿上大衣，接过于秀秀递来的包，直接走出了门。

秦溪听见大门关上门闩锁上的声音，刚哭红的眼睛又要泛起泪光，她抬起手狠狠地捶了下床。

结果，很倒霉地又磕到了淤青处，雪上加霜，秦溪疼得倒在床上打滚，方妈在一旁念叨“诶呦我的祖宗”，急得无从下手。

——

邱翔双腿微曲，持球过肩，瞄准篮筐，手臂用力一推，篮球以一个漂亮的弧线飞出，但在筐上弹了一下，又弹了回来。

“浩子，舟哥来了没？”邱翔不以为意，把篮球捡回来，朝身后的人问道。

“没。”徐浩坐在一旁的栏杆上兴致怏怏地回道。

邱翔把球砸到徐浩怀里，伸手扯了扯徐浩的衣领，调侃道:“怎么？还气呢？”

徐浩推搡不过，忿忿道:“妈的，这女的什么来头啊？刚来就敢这么横？”

自从上午被秦溪当众羞辱，徐浩仍是气难平，满脑子都在想打探出秦溪的来头，再想怎么报复。

“诶你这肚量也太小，不就是被女生支使了一下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看在她也挺好看的份上……”邱翔打趣道。

徐浩现在一听“没什么大不了”这几个字就气得牙痒痒，一把推开邱翔:“好看个屁，白得跟鬼似的，你知道她昨天看我那眼神，阴森森的，一回想我就浑身难受。”

邱翔还想说什么，就听着旁边传来篮球进筐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然是孟柏舟。

孟柏舟双腿稍微开立，右手持球左手扶球，两只手腕成倒V字，手肘成直角弯曲，眼睛盯着篮筐，右手一推，球便轻松进了筐。

邱翔喝了声“好”，就跳下栏杆往孟柏舟跑去。

邱翔和孟柏舟初中相识，见到孟柏舟的第二面，原本不可一世的邱翔竟然乖乖做了孟柏舟的小弟，他鞍前马后唯孟柏舟是从的画面让周围所有人大跌眼镜，邱翔倒不在意，跟在孟柏舟后头上了高中，还找人把自己塞进孟柏舟所在的五班。

“舟哥，今天爱国找你没事吧？”

孟柏舟没说话，又抬手进了个球。

“我就知道，爱国也就吓唬吓唬人，他拿你没办法！”

孟柏舟视线幽幽传来，邱翔哈哈大笑，“舟哥，我这可是好话。”

“对了下午的体育课，还逃不逃了？”邱翔想着李爱国早上才大发雷霆，下午估计得对孟柏舟严加看管，每周必逃的体育课恐怕得泡汤，

“算了。”孟柏舟把球扔到邱翔手里，摇了摇头。

“诶……行吧，本来还想带浩子出去散散心呢！”

孟柏舟转头看见徐浩耷拉着脑袋坐在栏杆上，疑惑地回头望邱翔。

邱翔解释道:“就今早的事啊，郁闷了半天了。”

孟柏舟顿了几秒，随即嗤笑了一声。

“我也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他现在正琢磨着怎么对付那女的呢！”邱翔明白孟柏舟向来不理会这种小纷争。

徐浩余光中看见孟柏舟的视线，他硬着头皮朝孟柏舟走去，到了跟前，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舟哥，你来啦。”徐浩抹了把脸，仰头看孟柏舟，孟柏舟身量比徐浩和邱翔都要高些，再加上天生的冷漠感，徐浩对于孟柏舟，不同于邱翔的崇拜，他心里总有点畏惧。

“你要对付她？”孟柏舟的声音清冷，没什么感情。

邱翔有些愣怔，孟柏舟竟然有闲心管这档子事？

徐浩不知怎么回答，回答“是”吧，显得自己小心眼，回答“不是”，又在邱翔前头抹不开面子。

“今天我……”孟柏舟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想把中午看到的那个露出一角红的信封之事说出来，但一通话溜到嘴边又停住，孟柏舟伸手把球从邱翔手里拍下来，转身准备投篮。

徐浩正等着他的下文。

“没什么，就是觉得没必要。”孟柏舟把球投出去，捡回来又放到徐浩手上，“那不过是个纸老虎，没必要浪费时间。”

邱翔和徐浩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纸老虎”说的是谁，刚想问孟柏舟是从何知晓的，才发现孟柏舟已经摆摆手往教学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