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chapter 4
张春生,男,42岁,对其杀人抛尸的罪行供认不讳。
“我和她是在网上认识的,她一开始说她三十二岁,我不知道她这么年轻。”张春生坐在审讯室的椅子里,手上戴着手铐,头垂的低低的,快要埋到衣服里去了,声音哑哑的。
“我们约会了几次后就开始同居,租了幸福圆的房子,我每周过来两趟,每个月给她五千块钱的生活费。一开始挺好的,后来有一天我发现她背着我还和别的男人来往,我就偷偷跟踪,发现对方是个大学生。”说到这儿的时候,张春生顿了顿,声音更哑了。
“后来呢?”肃穆坐在对面,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否相信了他的说辞。
“后来有一天她把那个男的带回家了,我很生气,一怒之下闯进了屋里,看到两个人衣衫不整更是没了理智,直接用花瓶砸了她的脑袋。后来气不过又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抹了她的脖子。”
水果刀很锋利,一下子就割裂了女子的大动脉,鲜血从颈侧喷涌而出,溅了张春生满头满脸,还喷了不少在墙上。
本来被花瓶砸晕的女孩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四肢抽搐了几下,终归没了动静。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脖子上汩汩流出,染红了她雪白的臂膀,染红了她身下当日才晒的还带着太阳味道的被褥。
“张春生说,他用他的小汽车在半夜的时候将人扔到明水河的。”肃穆在长条会议桌前坐下,环视了一圈刑警队的队员,目光在罗福军和庄严的身上停留片刻,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罗福军和庄严在去派出所的路上问了那中年男子几句话,亲自将张春生押送到市局后没有离开,被留下来帮忙了。
罗福军没觉得有什么,以前也有过这种事情,底下的人抓住了嫌犯送到市局后留下来帮忙,但是一般都是些边角或者文字工作,帮着回忆下嫌犯被抓时候的状态表现什么的,很难接触到核心,因此表现的挺淡定的。
庄严却很兴奋。她听说过,有的民警因为“帮忙”的时候表现的好,被刑警队留了下来。进入刑警队一直是她梦想,在庄严看来,片警这种工作,都是五十几岁快要退休的老警察的干的,像她这样能力出众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就应该进入刑警队。
因此,庄严表现的十分积极,甚至有些亢奋。也因此,在看到张春生的口供记录后,脱口而出:“他撒谎!”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下,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庄严。
罗福军默默地叹气,到底是年轻人,有上进心。
这么多目光歘歘她,庄严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掩饰性地偏了偏头,但是她很快就放松下来,重新把脸转回来,继续往下说自己的观点。
“张春生虽然才四十二岁,但是根据医保记录,他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三个月前还做了一场大手术,”说到此处,庄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笔记本,补充道:“胆囊切除,在医院躺了近一个月。他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杀人抛尸这样的事。”
“谁说他一个人了?”肃穆哼笑了一声,睨了一眼庄严,“他说他花了五百块钱雇了一个流浪汉,流浪汉帮他处理的尸体。”
庄严张了张嘴,最终没发出声音,微微低下头,做出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情状,实际在心底大骂张春生,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在她讯问的时候不说,导致她现在这么丢人。
大家见庄严不再说话,虽然觉得这个姑娘有些鲁莽,但是也挺有趣的,毕竟敢在肃穆说话的时候打断他的人,是十分值得敬佩的。
肃穆却和大家不一样,他看着庄严微微撇起来的嘴角,和游移不定的目光,觉得她就是现在特别流行的一个表情包——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果然,肃穆才张开嘴还没发出声音,庄严又有问题了。不过,这次她没有莽撞地直接反驳,而是先举起了手,“我还有个问题。”
这回罗福军的叹气声连掩饰都不肯了。
肃穆在心里为自己的直觉点了个赞,同时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
庄严注意到肃穆的动作,还有眼角微不可察的抽动,在心底翻个白眼,拽屁拽。
“是这样,我到幸福街派出所也差不多一年了,这一年里我做了一次非常细致的走访,根据我之前的记录,801租房合同上的名字既不是嫌疑人张春生,也不是死者范繁星,而是一个叫张木子的年轻人,我刚刚让派出所的同事查了一下,这个张木子的年轻人,是张春生的儿子。而且,根据周围目击者的证词,张木子经常留宿在801,一个月起码四次,包括案发前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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