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挣扎(13)(1/2)
我不像对昭说的那样胸有成竹,不知道中午是否能赶回来,甚至不知道休假申请能不能得到批准,因为上次父亲去世时已经请过一次假了。幸好,上帝帮了我。
我到营部时,皮奥尔科夫斯基上尉还没来,其他人又不敢做主,我就只能等着。
临近中午,文书通知我上尉来了。我进去时,他低声提醒,长官心情不好,说话要小心。我惴惴不安,不知道该不该马上提交休假申请。
上尉见到我,没等我开口,就急切道:“我记得你好像认识施瓦本医院的什么人。”
我立即喜上心头,休假的事情该没有问题了。“是的,长官,是外科的汉斯•博伦纳教授,他是斯特拉格霍尔德教授的好朋友。”我真诚地回答。我说的是汉斯•博伦纳教授,而没有提裘。因为教授是著名的外科专家,而裘是中国人。
“哦,外科,那……儿科呢?”
“有什么事吗,长官?”
“是我儿子西杰。他病了,高烧、呕吐。”
“我记得他还很小。去医院看了?”我及时地表示关切。
“才四岁。去过慕尼黑的党卫军医院了,说可能是猩红热。但他们对这么小的孩子没有把握,所以……”
“如果您信任我,长官。我陪你们去施瓦本医院,那里有慕尼黑最好的儿科专家。”
“那太好了。”上尉的蓝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在裘的帮助下,小西杰立即被施瓦本医院儿科收治住院,并且由儿科主任亲自负责。上尉阴郁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于是,我的休假申请顺利得到批准,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及时找到我就行。
虽然回家晚了,但是一想到以后的半个月可以天天陪在昭身边,我就心情大好。天空又低又暗,山林间大风呼啸而过。汽车在山道上急急行驶,在车辙中颠簸前进。我跟瓢泼大雨一起到达庄园,赶在它前面跑上台阶,冲进门厅。
“没淋到雨吧,少爷?”
“没有,谢谢,赖宁格先生。”我习惯地将军帽递给前来迎接的老管家。“谁陪着昭?”
早晨走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起来。我嘱咐赖宁格先生,在我回来之前,必须有人陪着昭,不能让昭一个人呆着,更不能把他一个人锁在屋里。
“没有人……可能……夫人……”
我的眉头越拧越紧,眼睛越瞪越大,没等老管家吞吞吐吐地说完,就已经冲上楼去。
卧室的门关着。我控制着自己,尽量放轻动作,推门进去。
屋子很暗,如果没有走廊上射进的光线,几乎看不清东西。我以为是天色的关系,走近了才看清,窗子都关着,窗帘也拉着,连床上的帷幔都放了下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昭的声音?为什么也不见母亲,还有玉?不论什么原因,我都感到一阵阵的战栗,愤怒与恐惧正在心头升起。
我没有叫昭的名字,似乎知道叫了也根本得不到应答。我只是快步走到床边,撩开帷幔……
“这是谁干的?”我强压怒火低吼道。
“是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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