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1/2)
去往岳林院最近也最平坦宽阔的路,便是直直地穿过鸿运酒楼所在的那一条街。今日的林县,可比她们来的那一日热闹多了,隔着厚厚的车厢都能听到街道两侧店铺伙计热情洋溢地招待声。
因着她们起了个大早,这会儿路上的马车并不多,倒是免了跟人推来搡去让道儿的麻烦事儿。马车咕噜噜地碾着石砖往前走,齐兰抱着腿坐在角落里,看着月牙儿勤快地斟茶倒水剥果子,神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脸上是说不出的颓丧。
解婉荣只当她心里还惦念着叫香萍回来伺候的事儿,待见了那越发红起来的眼眶才发觉不对。
“你……知道啦?”也难怪,齐兰这两天住在鸿运客栈,与鸿运酒楼不过一墙之隔,因为她爹——一郡知府解鸿卓在,林县的县令衙役少不得得端正态度来好好查案,这整日里在酒楼里进进出出的,人多口杂,齐英又不能十二个时辰守着她,她要是真听到了只言片语,也不是不可能。
齐英他们的马车就在后头,齐兰连哭也不敢放开声来,把自己憋得喘不上气来:“荣荣,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真的很努力地在想,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可是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怕大哥发现端倪,浑浑噩噩地在身上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方帕子胡乱得在脸上擦了蹭,跟泥瓦匠糊墙似的:“我只记得自己进去了,就只记得自己进去了……”
解婉荣抢了帕子帮她擦脸:“她到最后都想着保护好你的……”那隔间是齐兰的,必然是香萍发现了什么不对才进去的。
“我……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差点都不知道香萍......没了,我一点都不好,我不想在家里待着就整日地往外跑,只有香萍担心我,还替我瞒着……这次也是因为我……”
叫月牙儿扯了小包袱里的毯子,解婉荣抖开来拉了齐兰肩碰肩的躺着,两只小手握在一起。眼前一片漆黑,毯子里只有细碎的哽咽声。
她无意安慰齐兰。
况且,也许是一朝重生叫她变得自恋了,总觉得齐兰被救是因为她,被绑......好像也是因为她?
石板路平坦又宽阔,马车走得稳当极了,外面的人声被过滤了一层又一层,钻进耳朵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点点热闹的气息。
“我会跟大哥去京城的。”齐兰的声音嗡嗡的。
解婉荣被握住的手上能明显感觉到那边施加来的力气,似乎只有握住她的手,才能多一点勇气与力气开口。
“每天看写字,弹琴绣花,运气好的话,还能再去上两年学……”听香萍说,这是她早逝的娘亲从前总爱念叨的:“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我攒了很多钱的,她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孑然一身,我还想给她办丧事……”
解婉荣尽力露出一个笑模样:“好啊,齐大哥肯定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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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悠悠地停在院的台阶下,门边只站着一个中年人,懒洋洋地打着呵欠,边上立了一块木牌,只写了凌乱的看不清笔画的两个大字“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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