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挑衅（1/2）

宁素生莫名地自嘲起来，倒是有些像是七八十岁人的感慨。

宁素生厌世，他厌恶着这个世界，也厌恶着这个世界上的人。他的世界极小，容得下的如今也只有成墨杉。可惜成墨杉再也无法回来。

几个女生和男生结伴走了进来，谈着笑，勾肩搭背。其中一个人好像指了指他的这个方向，他才意识到什么，收起了笑，恢复了应有的漠视。

他们好像在议论他，但是，宁素生不想管。

其中一个女生往后面摆了摆手，做了个什么手势，之后挑衅似的朝他走来，趾高气扬，俯视着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在脑海里努力地搜索着有关这个人的记忆，似乎叫戚悦，听说在学校里有亲戚当主任给她撑腰。怪不得一脸嚣张跋扈。

她是昨天和别人打赌让他教她题目结果被他无视的那个女生。

宁素生之所以会这么做，也不过是因为他听到了她们的谈话。那位女生向来受人追捧得多了，愚人节恶作剧他们就像整治一下这个讨厌的宁素生，就让她去主动问他题目。看宁素生买不买账。

他也并非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可他却是从心底里厌恶这种恶作剧。

那时候她也没说什么，虽然有些尴尬却只是说了句没关系，笑笑就走了。只是不知道怎的，第二天找他茬。

昨天的她还算清秀的，可今天的浓妆艳抹让人不舒服。

宁素生没有理会，只是冷哼了一声，回过头去，从书包里翻弄了下，又忘了自己想翻出些什么来，只是拿出了本书，至于是什么书，他也没有认真看，只是就这么翻了出来。

那戚悦用力地把手往他桌上一拍，“啪……”浑厚的声音萦绕于耳，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这么傻，明明痛的是自己，还是使劲在那里拍。

宁素生没有望她，只是翻开了书，一翻才知道原来是生物……宁素生并不喜欢生物。

她或许是被宁素生这种不理睬的行为给气炸了，又拍了一下桌子，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响，她把他的书给抢了过去，“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她右手提着他的书，左手悬在空中，似乎是在指着他。

“怎么了？”他径直站起身来，宁素生的身材明显比她高不少。他大概一米七七左右，也正应了他的小名——小七。

或许是因为宁素生忽然站起来了，她也退后了两步，侧了侧身，脸色差了起来，“装什么冰山！”她轻蔑地望了望他这个方向，又转身向那群人做了个什么手势。

那些人也诧异极了，似乎很不能理解，只是僵在了那里。

“悦悦，你不是说来讨一个说法的吗？”那些人本来也是撺掇戚悦来的，觉得戚悦的性子太软，况且也看宁素生不爽很久了。只是没想到戚悦忽然变得如此的粗鄙。

戚悦甩了甩抓着她手的人。那些人自讨没趣只好退在后面。

“你打扰到我了。”宁素生对她莫名其妙的怒气毫不理会，只是道出了事实。

“宁素生！”她被气得吱不出声来，只知道站直了身子，伸出手指指着她眼前的他。

宁素生还是觉得她太幼稚，真正能够吓唬到别人的，可不只是破口大骂，这不是辩论赛，越大声越有气势。

“你纵是再生气也没用啊。”

宁素生不介意让她多难受一下，有仇不报非君子。宁素生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难受的。

她的面部扭曲，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嘴巴一张一合，死死地瞪着他。

“这位同学，请不要试探我了。有没有被发现心里没数吗？”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又往前站了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的人，她的眼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着不安，但很快又消除。

其实培学的校风还是不错的，只是偶尔也会有例外，就像站在戚悦身后的那些人一样，无一例外地都是改裤脚烫头发的。

“我是戚家大小姐，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她忿恨地望着宁素生，仿佛下一刻她就会猛扑过去。

“那么刻意强调你的身份，你的居心还是很容易猜测的，不过拿我开刷我可不会配合。”宁素生知道她，成墨杉讲过。抑或已经不能叫“她”了，而应该是“它”。

戚悦瞬间像是血液凝固了一般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宁素生又面无表情地从她的手中抢回了生物书，把书扔在桌上，又从容地坐下，翻开了刚才正在看的那一页，欣赏着减数分裂的示意图，卵母细胞和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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