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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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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温婉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她知道她被送到了医院,床头灯发出昏黄的光亮。借着光,温婉看见了坐在单人沙发里已经睡着的一个陌生男人,和缩在墙角的小卓。

小卓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温婉,他额头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胳膊也擦了紫药水。他看见温婉睁开了眼睛,立刻坐直了身体,想要过去看看又惧怕再给温婉带来伤害,恍然无措的紧紧攥着拳头,抻着脖子看病床上躺着的温婉。

温婉微微坐起一点,结果脖子就传来疼痛的感觉,她忍着痛把枕头靠在背后,然后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她坐起来,然后朝地上战战兢兢地小卓招了招手,小卓这才快步跑了过来,跑到她床前,想伸手摸摸她,又不敢。

温婉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揉了揉小卓的头发,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小声的说,“担心姐姐了吧?姐姐没事,你呢,伤都处理好了吗?还疼吗?”

小卓垂着眸,摇了摇头,看起来很低落。

温婉知道小卓还是害怕会伤害到她,她牵住小卓的手然后发到嘴边亲了亲,“姐姐棒棒,保护小卓,下次换你来保护我好不好?”

小卓点点头,把脸埋在温婉的手心里。这是小卓第一次对温婉表现出如此的依赖,一直以来,都是温婉在靠近小卓,而小卓最令人欣慰的表现也仅仅是不排斥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偶尔会回应一下她的话,点头,摇头,眨眼,仅此而已。小卓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敏感,温婉已经很感激于小卓对她的不同了,而现在,小卓把脸埋在她的手掌,温婉心里有些激动。

这是小卓进步的一小步,是我人生成功的一大步啊!

小卓抬起头,指了指水杯,温婉点点头,她想小卓是想弥补。温婉拿起水杯喝了点水,然后指着男人问小卓,“你认识他吗?”

小卓点点头。

“是你爸爸的朋友?”

点点头。

“你爸爸来过吗?”

点点头。

“他又走了?”

“没错,他来过又走了。”沙发里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里看着温婉回答。

“不好意思打扰您睡觉了,你好,我是温婉。”

“陈嘉应。”

“陈先生,嗯……我该说我麻烦您了吧,这么晚还在这里,其实我已经没事情了。”温婉看着衣着不凡,谈吐有佳的陈嘉应很陌生,有些惧怕。

陈嘉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床边,正准备看看温婉伤势如何,结果刚刚走近一些,就发现面前的小丫头紧张的瑟缩了一下向后靠去,手指抠着被,另一只手紧紧拉住小卓挡在自己身前。

陈嘉应不着痕迹的退回到沙发边,温婉因着安全距离而轻松了一些。

把玩着手里的手机,陈嘉应靠在墙上,看着温婉一张苍白素净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颀长的脖子缠着纱布,头发乱七八糟,一脸的幼齿样子,他不禁对蒋兢南的审美有些怀疑了。

虽然蒋兢南是很久没认真谈恋爱了,但也不是没女人啊!记得上一个还是肤白貌美气质佳,臀圆腰细胸器大啊!这突然冒出个清汤寡水的简直接受无能啊!况且这生人勿近的禁欲气质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不知道床上负伤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蒋兢南他还是了解一些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麻烦朋友,小事都是吩咐徐安,现在连夜把他拽起来了,说明这姑娘交给徐安蒋兢南都不放心了,这就算现在还是“温同学”,难保有天变成“蒋太太”啊。

陈嘉应摇了摇头,“不麻烦。”

他听得出床上的丫头绝不是在客套,分明是在试探他的身份甚至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又怕直接说出来得罪了他。

“蒋兢南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照看一下,我刚过来不久,公司的新工程出现一点问题,他连夜去苏家镇了,不过这会也快完事了,应该是往回赶了。”

温婉点点头,把床让出一些位置,然后掀开被对着小卓拍了拍床,“上来睡一会吧。”

小卓想也没想的脱了鞋,爬到床上又不敢靠近温婉,贴着床边侧着身子紧紧闭着眼。温婉心疼他这样恐惧,把他轻轻拉到自己怀里,拍着他入眠。

“陈先生,我想休息了。还得委屈您一晚了。”

陈嘉应走过去,看见温婉紧紧闭着双眼,一手搂着小卓,一手紧紧攥着被把自己牢牢地遮住,他没多言语,替她熄了床头灯。

温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温婉的脖颈处传来疼痛的感觉,她是痛醒的。摸了摸身边的小卓,温婉发现身边竟然空了,她立刻翻身起来,动作有些剧烈,她感觉伤口有些撕开。

刚刚坐起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了回去,温婉以为是陈嘉应,她立即躲闪开,挥手挡他的双手。

“是我。”

温婉停住手,抬起头,蒋兢南的脸就出现在眼前。他看起来一夜未眠有些憔悴,下巴冒出青青的胡茬,但并不狼狈,仍是白衬衫,袖口卷到肘处,衣角塞进黑色西裤里,看起来仍是挺拔绅士的。

“小卓呢?”

蒋兢南看着温婉着急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侧过身让她看。小卓身上盖着毯子,正躺在沙发里睡得酣甜。

温婉舒了一口气,放下悬着的心被蒋兢南按回床上,掖好被子。“现在你的麻药可能过劲了,会有些疼。缝了四针,对不起。”

温婉只露出一张素面朝天的小脸,咧着嘴角摇了摇头,“自从给小卓做了老师,嘿嘿,虽然看起来更像是保姆,但我觉得好像做了些了不起的事,自己也有点用处吧,活着也不算白活啊。”

活着,对她,原来曾经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吗?

蒋兢南想,当然,那些令人作呕的曾经,当然糟糕。还好,现在都美好如常。

“昨天傍晚的时候,你的朋友严粟和她的男朋友来看过你,你还在睡,他们挺担心你的,说今天会来。”

温婉点点头,想着严粟到时候肯定要一边戳着她的脑门问她是不是不要命了,一边又要抹着眼泪给她喝大补汤的。

“我的朋友,让我也觉得生活挺美好的,让我也体会了一下友情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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