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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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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卓是一个先天自闭症患儿,父亲在他母亲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去世了,他母亲悲痛欲绝几度差点流产,好不容易保住了孩子又因一时气愤为孩子父亲报仇,致使仇人变成植物人,因此被判入狱,因为怀孕缓期执行,生下小卓过了哺乳期就进入监狱服刑了,但精神状态又一直不好,转至精神病医院治疗,是限制亲属探望的。小卓只每年能被蒋兢南带到美国见母亲几次,但他自己又因为自闭症时好时坏,受不得一点刺激。

蒋兢南将小卓颤抖的身体紧紧地搂在怀里,眼眶已经红了,嘴里轻轻地哼唱,“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滚烫的眼泪从蒋兢南的眼眶中滚出,“我要,我要越过海洋,寻找……”万伯搂着万嫂跪坐在地上,看着受折磨的小卓,看着愧疚万分的蒋兢南全然没了意气风发的样子,哭的泣不成声,老泪纵横。

鞭炮声渐停,小卓慢慢恢复了平静,蒋兢南轻轻地拍着小卓,将他哄睡着,顾不得已经麻痛的双腿,将他抱到房间盖上被,熄了床头灯守在小卓身边。

看着小卓因为刚才发病而汗湿的头发,蒋兢南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瞬间被回忆席卷。他闭上眼靠在床头,耳边都是万磊的声音在回响。

“南哥,你等等我啊,我妈说让我和你一起吃午饭!”

“南哥南哥,我考上你的大学了!你可得罩着我啊,学长!”

“南哥,我可是牛了一把,你的学校给我发offer了!”

“南哥,我觉得你这女朋友不咋好,你分了,我给你介绍个新的妞儿!盘正条顺咋样!”

“南哥,跟着你干,我一辈子听你使唤!”

“南哥,带你看看我媳妇,漂亮又能干!”

“不好意思了南哥,我媳妇有了,我得抢在你前头结婚了,不生我的气,就来给我当伴郎吧!”

……

“南,南哥,小晴怀着孕呢,别刺激她,我,我知道我不说你都能给我办好,老婆孩子,我爸妈,都,都托付你了,托付你了。”

满眼的红色,蜿蜒的血水淌了一地,他双手都是血,怀里抱着万磊的头,看着他因为疼痛不停的抽搐,嘴里不住地吐着血,他想叫路上的行人叫救护车,可在人头攒动的街口没人理会,他想求救,却发不出一声,只能哭着看万磊的血一点点流尽。

蒋兢南猛的惊醒,浑身冷汗,才发现不过是一场噩梦,小卓安静的在一旁睡着。东方鱼肚泛白,蒋兢南起身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来到露台,慢慢的舒展被拘束了一晚的身体,看着别墅前的马路上环卫工人正在清扫前一天的鞭炮垃圾。

对于别人家来说,春节是幸福洋溢,可是对于他家,这是最令他恐惧的一天,他不能再让小卓出任何事情了。

战战兢兢地度过了春节,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卓七天,蒋兢南必须得去上班了,节后是最忙碌的时候,外国人不过春节,节后有几个和国外洽谈的案子都需要蒋兢南亲自去。

贺阳敲门进入蒋兢南的办公室,手里拿着和英国施加威尔的企划案,嘴里不满的嘟囔着,“威尔逊这个老家伙就不是省油的灯,每次企划案email给他,他都挑毛病,又不一次说完!他们的地板始终不愿意和我们签订独家供应,听说最近还接触了其他几家地产商,别谈了大半年,让我什么也没捞着啊!”

“怎么会什么也没捞着?”蒋兢南站在落地窗边,从25楼俯瞰整片CBD区,心里思量着,公事私事全都涌在心头,赶上贺阳带着唠叨撞进来,就不免要打趣他,“你不是上了威尔逊派来视察的亚太总监?”

贺阳被堵的一句话噎在喉咙,哑口无言的指着蒋兢南一副胸口痛的样子。正巧这时徐安进来,看见贺阳的样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叫了一声贺总监,就若无其事给蒋兢南呈递资料。

“你看看你!”贺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回指着蒋兢南和徐安,“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上司!”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颇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气势,“才会把我们徐安这样的小鲜肉教成你这样的风干老腊肉!”

蒋兢南眼皮也不抬一下,看着资料,伸手做请的手势,徐安立即授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对着贺阳说,“贺总监慢走。”

贺阳捧着自己的玻璃心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蒋兢南那个魔鬼般的声音说,“既然你这么闲,那下周去Z市进行分公司寻访以及提高员工凝聚力的野外训练就由你去吧。”

不等贺阳的一个痛心疾首的“No”说出口,徐安就立即关上了门。

房间恢复了平静,徐安站在桌前等着蒋兢南查看他找的保姆资料。

“人都不错,学历教育方面都是有些成就的人,但是小卓情况特殊,我不需要一个文化教育多高的保姆,只需要一个小卓不反感,能在接下来这一段我不在的时间里帮万伯万嫂分忧的人,他们年纪大了,跟着小卓折腾不起了。”

徐安理解的点点头,“蒋总,您下个月就要走访几个海外分部,时间仓促,趁着您在,不如先面试看看,我也会着手继续挑选合适的人。”

蒋兢南点点头,“你先出去吧,我再看看。”

蒋兢南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卓,他小的时候还好一些,那时万伯万嫂都还年轻,小卓也仅仅是不爱和人交流,可随着小卓年纪的增长,他越来越自闭,除了家里的人几乎对外界不做任何反应,甚至在受一些刺激的时候已经有了过激反应,如果不是这次国外分部的业务合作势在必得,蒋兢南绝不会从外面找一个人来碰他的小卓。

他不能再让小卓遭遇任何一点点不幸。

三月初,学校正式开学,蒋兢南受邀来N美为上一个学期有杰出表现的研究生颁发奖学金,看着台下的莘莘学子,温婉的面庞突然跃动在他的脑海,不知道小丫头的胳膊怎么样了?脑子里的血块散没散?回来之后他进入忙碌的工作,也只是从陈经理那知道温婉康复出院返回N市了,那后续的治疗呢?她没钱,现在生活的拮据吗?

蒋兢南被掌声打断思绪,他也随着校方领导一起鼓掌。结束了颁奖仪式,蒋兢南婉拒了校方的邀约,他虽然有意去看看温婉,但接下来他还有一个聚会要参加。

刚系好安全带,就接到了蒋承东的电话。

“哥,一会你是不是要开车去Z市啊,今天还回来吗?”

蒋兢南把蓝牙耳机带上,“看情况吧,只是去那边参加个聚会,但多半要明天回,怎么了?”

“没事,明早想和你敲定苏家镇的地皮拍卖的计划,不过不是急事。对了哥,你开的是停在和祥湾的那辆路虎吗?”

“怎么了?”

“那车前几天我去机场接人的时候借着开了一下,跑机场高速发现你的刹车好像有点问题,你先去修理厂看看有没有大问题吧,去Z市都是跑高速,别有问题不安全。”

挂了电话,蒋兢南径直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的汽车厂,他在这里换过机油。在修车厂修车可以免费享受洗车一次,可是他没想到,站在车边拿着毛巾,鼻头冻得通红的竟然是温婉。

他按下车窗,看着温婉穿着不合身的洗车服,手里拿着毛巾和喷枪,一双手红肿的像个小萝卜,还起了冻疮,心里有点怒其不争,“不是想要成为陶艺大家吗?就用这样的一双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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