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到了离市中心约有半个小时的乡镇站点下车,李正浩完全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连绵起伏的山,树木繁多而苍翠,云朵渐次飞过,整个乡镇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如此明亮纯澈。由于是乡镇,这里人和车都没有市中心的那边多,相对来说比较安静,李正浩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感觉到空气都是树木森林里的原始纯正的味道。
李正浩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顺着路走过去,发现这里都是卖一些小吃的小餐馆或者是路边摊,他很少在这些地方吃过东西,从小母亲就告诉他千万不能在路边摊或者是小饭馆里吃东西,吃了会生病很难受的,那些东西都不干净!
他很听母亲的话,但是偶尔看到同岁的小朋友在路边摊吃烤肠炸鸡很香的样子,他心里很好奇,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味道,但一个转身,母亲就将他带回了家。
李正浩站在一家卖面的小餐馆面前,这里隐约还坐着几个人吃面,老板娘低头问,要吃点什么?
“没有菜单吗?”李正浩小心翼翼地问。
老板娘抬起头,看见是一个肤色白皙面容清秀的学生模样的人,才知道原来是城里人,一般本地人都直接说吃什么。她说,“我们没有菜单。我说给你听,这里有牛肉面三鲜面素面鸡蛋面刀削面炸酱面……”
李正浩没太听清楚方言,他就听懂了一个“牛肉面”,于是说,“那就牛肉面吧。”他挑选了一个较为干净的桌子,其余的桌子还没擦干净,吃剩下的碗都还没收,他这个桌子上也是有油污,但是这些对他来说很新鲜。
以往吃饭他都是在精贵或十分干净的饭店吃,菜量少,种类繁复,吃饭中途很少有人说话,基本上只听得见碗筷触碰的声音,而这里,不远处的桌子有几个人大声音说话,有的人边端着碗边像皇帝巡视一般四处搭话,有的人吃完了还没走,有的人一来就喊要吃什么,顺便和老板娘东扯西扯。
没过一会儿,李正浩的牛肉面已经做好了,可能是因为太饿,他竟然一鼓作气索地一下子吃完了,热辣热辣的,他感觉这是他至今为止吃过的最好的东西,比什么鸡蛋牛奶面包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而且在这里吃饭可以大口气大口气地吸面,以前他吃饭总是小心谨慎不发出任何声音,一家三口都是端着碗沉默地吃,这种感觉让李正浩十分难受,现在,他第一次放开了肚皮,感觉像是重生般的爽快!他付好了钱,随意地向前走。
刚吃完了辣的面,他感到口渴,于是在零售摊买了一瓶可乐,平时他很少喝这种碳酸饮料,母亲不让他喝,总说这些都是添加剂都是不健康的,让他喝白开水或者喝茶,可白开水喝多了让人恶心,而他根本不喜欢喝茶,夏天热要不然吃吃西瓜要不然喝橙汁,他的生活该如此单薄。扭开可乐瓶,一口气像那些普通男生一样灌进喉咙,觉得由内至外一股爽气,好像多年来的不开心与阴郁被这可乐所消解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光州乡镇的繁华地带,可这繁华与市中心的繁华根本不能相比,楼层低矮,店铺都是随意而开,各种摆摊的熙熙攘攘,兜售各种新奇的玩意,街上也是成群的人拖家带口买这买那,远处超市门楼前大声音放着最新的流行歌曲,李正浩驻足,不禁跟着音乐哼唱了起来。
随后他看到了一个小书店拥挤在家具城中间,以前他去的书店都是很长很大,宽敞明亮,这种略微小格局的书店他也是第一次见,他走到门口,还有不少人在买书看书,随后他走进更深处,最里面都是教材辅导书各种各样的考试资料试卷各种包你前程远大考试无忧高考在手。
他看到这些书就头疼,干脆退到了中间这一层,幸好卖的还是文学历史这类书籍,其实他以前很喜欢历史,觉得历史很有趣,这漫长的历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想弄懂,可惜当初的历史老师一个极其古板生硬的女老师,上课就在念教材,问问题往往不知所云,一到考试复习的时候就只让死读书,这让李正浩非常失望,更让他沮丧的是,他在历史课上看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竟然被说成看歪书,还被没收了!
难道还整天对着无聊的已经倒背如熟的教材吗?李正浩第一次对老师产生了极大的愤怒,虽然他历史照样考高分,但是他对历史不再怎么感兴趣,乃至于整个文科,都是一天到晚把嗓子往嘶哑方向扯的背背背!还不如理科抽象思考来得有趣。
他慢慢地看过书名,正在他抬头间,他看到了一双美丽而哀气的眼睛,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双眸,他跟着她的步伐向前,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店主把他喊住,“你还没付钱呢!”李正浩听了,连连说对不起,随后将书放下追随那个白裙身影。
郑雨果从家里出来,一路走来走去,最终还是来到了书店这里,她逛了一圈发现没有看中的书就离去了。
李正浩追随郑雨果一路到一个小巷深处,郑雨果穿着一身素白裙子,脚下穿木凉鞋,泼墨般的头发披在肩上,李正浩安静地跟着她,这是他至今为止做过的最冲动的事,竟然只是为了心中的一种感觉而跟随一个陌生的背影。
恰好在这时,郑希绝骑着狂啸的电动摩托车飞奔而来,后面坐着一个短发的女生,眼影画得十分浓烈,穿露脐装,黑色紧身皮裤,十分抢眼的高跟鞋。郑雨果望了他们一眼,只想赶紧走人,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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