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1/2)
余安歌从九辩堂回到寒烟翠,进门便倒地吐血,繁瑶着实吓了一跳,急忙搀扶起余安歌将她带到床上。余安歌靠在绛紫色丝绸软垫上,默默地调整着呼吸,繁瑶将痰盂和茶水拿来,余安歌喘了一会,用茶漱了漱口,便又靠在软垫上,闭上了眼。
繁瑶坐在一旁很着急,她看见余安歌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虚汗,闭着眼深呼吸,想问却又不敢开口打扰。过来一会,余安歌慢慢睁开眼睛,瞳孔血红色和深蓝色的光亮转瞬即逝,她虚弱的说道:“繁瑶,去把院门关上。”繁瑶看这余安歌,咬了咬嘴唇,走下去关好院门。等她回来时,只见余安歌外衣已脱去丢在地上,只穿着素白色里衣,盘膝坐在床榻上,双眼微闭,双手在胸前打着各种手决,过了一会,两个手一上一下手心相对,手掌呈握球状,坐着不动了。
良久,余安歌感觉体内内力恢复,慢慢放下手,睁开眼睛。此时她的背上全是汗,但是精神气色恢复了过来,脸上有了些红润。转头望着一脸焦急的繁瑶,安慰的笑了一下,说:“繁瑶,帮我打桶冷水来,我要沐浴。”
伸腿迈进木桶中缓缓坐下,余安歌将自己荷包内的干枯的花瓣拿出来一点洒在水上,枯萎的花瓣竟然慢慢张开了,小巧的叶子散发着幽冷的气息,让余安歌的身心十分放松。这是她从幽冥潭中采集的,晒干了装在身上带了出来,以备使用。这个花可以凝心静神,也有助于恢复内力。冷冷的水浸泡着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冰凉的感觉让余安歌十分舒服,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到底还是一尾鱼妖,一尾生长在寒潭之底的鱼妖,就恢复体力而言,除非是灵丹妙药的药浴,否则,还是冷水更好。
一边泡着,余安歌一边想着九辩堂的镇法阁。镇法阁内的法器,即便是被封存在隔间中,透出来的法力也有如此大的威力。看来自己真的是小瞧了獬啸宫了,九州大地的第一降妖道门,名声果然是靠实力打出来的。每个法器都附有强大的咒符,那射日惊羽弓和烈焰苍龙箭所发出的法光,即便是隔着封印符咒,也让自己无法直视。她摸着胸口处的疤痕,内心更加波涛汹涌。若是那天烈焰苍龙箭上的道法没有被除去,想来这四千多年的修行不但白费,可能连魂魄都无处存在了。这说明,首先,自己在这獬啸宫内,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不然就真的呜呼哀哉了。其次,那个救了她的隐形恩人,没漏出一丝一毫的气息,便能瞬间化掉烈焰苍龙箭上的道法符咒,不被自己这个四千多年的妖和獬啸宫的人所察觉,不管他是哪界的,实力都不能只用一个“强”来形容了,恐怕整个獬啸宫,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余安歌心里很是疑惑。如此看来,对方是有意保护自己,而且还悄无声息的救了自己两次,他的意图是什么呢?余安歌一直信奉着“无利不起早”这句话,除非对方上辈子欠自己的,不然一定是另有所图。可是图什么呢?这种高手图钱肯定是不会了,图色嘛,虽然自己绝世姿容,但若真是图色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图权?自己没有显赫的身世和掌控天下的权利,所以图权也说不通。况且自己来到獬啸宫,对方并没有阻拦,说明他并不反对自己潜入道门。那是为何呢?难道想利用自己从道门得到东西?但是他的身手比自己好太多了,简直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想要什么完全可以自己出手,难不成是让自己背黑锅?
余安歌想不明白,在她欣喜于有这么个高手保护自己的同时,却也不寒而栗。若对方是个正派人物,也就罢了。若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真的想利用自己去做点什么事的话,自己想要反抗,看来比从獬啸宫找古籍还难。
想到古籍,余安歌也是一阵叹气。虽说今天知道了古籍的名字和存放的地点,但是去哪找呢?獬啸宫仿佛一个大山庄,高手密布,道法强劲,连陆离宸都只去过一次的流丹阁,想来也是法咒密闭。自己在镇法阁待了一会便如此状况,想来若是直面流丹阁,可能会魂飞魄散吧。此事不能急,还得从长计议。
摇了摇头,这些乱七八的的关系让余安歌困惑茫然。既然对方没有表明自己的意图,那她就不必要为这些琐事所烦恼,既来之则安之,对方真有什么企图,也不是现在空想就能想出来的。自己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凭他谁想杀自己、谁想保护自己、谁想利用自己,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找到流丹阁,拿到天地山河图志。
这拿图的方法嘛……余安歌觉得自己要改变策略。原本是仗着自己有隐妖丸,有四千多年的修炼,多逛逛这獬啸宫,了解了地理地形就可以找到了。现在看来,此法不通,这獬啸宫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的多,若是贸然行事,恐怕连法咒封印这一关都过不去,只能厚着脸皮拉拢关系,让獬啸宫的人相信自己,到时候慢慢的探听出来,再做决定。如何拉拢关系,让着宫中人相信自己呢?想了半天,只有一个方法——出力!只有为獬啸宫赴死效力,才会得到信任。如何效力,那就只有除妖。看来以后这獬啸宫的人出任务,自己还要多跟着才是。
余安歌泡够了,便起来命繁瑶收拾好。等到繁瑶都弄好了之后,看到余安歌正在翻看医书,于是问道:“小姐,你方才是怎么了,为何回来是如此情形?”
望着繁瑶关心的神情,余安歌心里暖暖的,她对繁瑶安慰的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跟着离宸去看了看獬啸宫的法器。那些法器都有很强大的符咒,对我的冲击很大,所以才会如此。现在我已经好了,不用担心了。”
繁瑶一听,才放下心来,她走过来坐在余安歌对面认真的说道:“小姐,你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我们来又不是找兵器的,你这样做多伤害自己啊。让我担心的不行。”
“好,知道了。”
见余安歌继续看书,繁瑶百无聊赖,想了想问道:“小姐,我们已经来了三个多月了,还是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这个么,我也不知道,总是要找到才行啊。这獬啸宫内把守森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余安歌合上书,喝了口茶,悠悠的说道:“怎么?你呆的烦腻了?”
“也没什么烦腻的,只是担心你嘛。你来着獬啸宫,本来就很危险。如今还没有眉目,我怕时间一长徒生事端,对你有危险,所以还是想让你早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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