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1/2)
“你, 你干什么?”杨希声音有些发抖。因为两人都处在运动中, 而其中一个人又没有穿衣服, 难免就会……晃荡, 那她自然就会避无可避地触碰到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那种令人心悸的摩擦力, 差点令她失了神志。
“给你放下来说不定又要摔倒,不如直接上/床睡觉吧。”了了语气不太好,主要是冷得。
说完就两三步走到床前, 把杨希往床上一扔:“脱衣服吧。”
“哈?”杨希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受到的惊吓太多, 脑子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
“你浴衣是湿的, 不脱下来的话,会把床单也弄湿。”了了好心提醒她道,然后被子一掀就从另一头钻了进去。
“你又干嘛?”杨希下意识往反方向挪了挪。
“睡觉啊,好累了。”了了发出一声舒服的口申口今。果然被窝才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 温暖柔和, 可以完整地包裹住自己冷到发抖的身体。
了了不抖了, 杨希此刻却瑟瑟发抖ing:“你,你还光着……”
“我只有那一件睡衣。”了了边说边冲她手里的“抹布条”努了努嘴, “被你扯坏了, 就没得穿了。”她嘟着嘴, 看起来有些遗憾,“师傅特意留给我的, 说是寓意好, 穿了能健康长寿。”
这夜, 窗外繁星点点,屋里柔光漫漫。
了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杨希蜷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她进入到梦乡。
1分钟时间,哦不,还不到1分钟,耳边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她是真的很累吧?困成这样也还要坚持等我洗完澡出来?杨希无语地想,然后看着她睫毛一闪一闪的,小嘴微张,时不时还发出一点砸吧砸吧的声音,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的食物。
说实话,她感觉现在是愈发看不懂王了了了。看似粗心大意,却又体贴仔细,一顿操作猛如虎,睡觉时却又像个襁褓中的婴儿,可爱且纯净。
浴衣已经被穿干了,但杨希不敢脱,因为她里面也只有一条蕾丝小裤。她可不敢像王了了那样大胆肆意,光着身子抱着妹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手里攥着的小睡裙几乎裂成了两半,吊带的连接处也断开了,看起来像一块白色的窗帘,一边绣着鸟,一边绣着字。
杨希下午睡了很久,现在没什么瞌睡。其实有瞌睡也没用,因为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在被窝里摆出了一个大字,她刚才伸腿的时候不小心踢到她的手,当即就吓得像弹簧一样缩了回来,继续在枕头上缩成个球。
“唉……”杨希叹了口气,看着王了了一副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样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说好的“放心吧足够睡”呢?现在却连脚都打不直。
是够你一个人睡吧?她轻轻拍了下对方过界很多的手臂,却一点用也没有。
睡相不美观,睡德也……说不上好,总之一看就是个没和人挤过硬板床的自私鬼。
想到这里,杨希忽然噗哧一声笑出来,觉得这丫头也算是幸运了,起码不用和别人抢被子,抢食物,甚至抢水。
她替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然后慢慢起身,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很小很旧的针线盒。
这么多年没用过了,也不知道手艺还在不在。她一边想着一边取出一根细针,一卷白线,然后开始悉悉索索地忙活起来。
……
了了是被一声细不可闻的低呼惊醒的。她睡觉很沉,任何东西的碰撞或者自然界的声音都不能吵醒她,唯独人,人的声音,特别是女人,一丁点儿动静她都会有所察觉。
因为小时候师傅就是这么训练她的,以防自己年迈到无法自理的那天,万一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什么病发了,了了睡太沉听不见。
这是了了最讨厌的训练,因为会打扰她做美梦。而且这个训练持续的时间特别长,用师傅的话说就是要养成习惯,习惯成自然,只有把这个习惯融进血液里,刻进骨子里,存在脑海里,方才能形成条件反射。
可了了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次训练李大妈都要来。
统共5,6年时间吧,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李大妈就会来庙里住几天,美其名曰给了了弄点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然后到了晚上就和师傅一起训练她的听力。
每次都是李大妈叫。
所以了了听过李大妈各种声音,小的声如细丝声若蚊蝇,呢喃软语绵言细语窃窃私语;大的声如洪钟,惊天动地雷霆万钧响彻山涧。
不过响彻山涧的次数很少,一晚上折腾2,3个小时吧,估计也就两三下大的,其余时间全是小的,得专心听才能听得到,因为师父说大的太简单了,小的更考验听力。
后来了了长大一些了,李大妈上山的时间就少了,反而是师傅下山的次数增加了,经常一去就是彻夜不归,了了每天自个儿去村小上完课还得去李大妈家接她,也是心累。
如此持续了好几年,大家你来我往有张有弛,了了耳朵自然也就练出来了。不仅耳朵,她还练就出一身快速入睡的本事,因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叫”醒,所以舍不得放过一丁点睡觉的时间。
所以她刚才睡得极快,几乎是刚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
但也醒得很快,因为时隔多年,她再次听到了一声低低浅浅的“啊”……也是个女的。
好亲切,好熟悉。
她立刻睁开眼睛,下意识看向右边,那里以前是师傅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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