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害谋一利（1/2）
一个多小时了。周妮坐在雷冰的办公室里。他始终在看着外面，周妮忍不住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在看的是“白欣柔”。周妮不甘心“这次的银行融资，我想交给交给白欣柔，二少觉得怎么样？”说完再看他，他还是看着外面“董事长钦点她进财务，总该拿出些成绩站住脚。”他还是看着外面“程行长那边······”这次有回应了“好”周妮诧异的看他，他还是盯着外面瞧。她有些怀疑，这人有没有听懂她的潜台词，不管有没有都好，是你自己说的“好”。
“白欣柔，这次的银行融资交给你。”周妮把一打资料递给她“前期工作都差不多了，就是走个流程的事儿，你也学着自己处理事情”欣柔本就想多学些东西，笑着接过资料来“好”。
欣柔仔细看了那打资料，情况都已经详细了解了。
注意到程行长从雷炎办公室出来，欣柔马上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程行长就已经说话了“资料我看了，我正还要回趟银行，去我办公室谈。”周主管之前说就是走个流程的事儿，估计是去银行签字盖章吧，欣柔微笑着点头“好”。
“白小姐今天的装扮比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惊艳得多”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前些天在董事长办公室的。不过是点头、微笑、擦肩而过而已“程行长过誉了。”
“白小姐要的在我这儿不过一个签名，可是没有哪项规定我必须得签字”这是在刻意为难了“在白小姐那儿，事关前程吧。”“所以要请您行个方便”符合条件的有很多，入选的就那么几个。符合条件是自身能力强，敲定，还需要手段。或者利益交换。欣柔想着他要的东西宇天应该付得起，一会儿他表达清楚了，自己再把他的意思带回去“看外面这些人，熙熙攘攘不过是利来利往。钱这个东西，见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我要的好处白小姐肯给吗？”他要的原不是宇天的东西。
欣柔没有说话，看着外面。何必自命清高，自己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吗？咔嚓一声，锁着的车门打开了“我不强人所难，白小姐可以随时下车”车门锁开了，可明显没有停车的意思。现在下去，是想摔死，还是想摔个半死。现在有些明白周妮的安排了。“瞧您说的，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回过神来，巧笑嫣然“这么说白小姐这是同意了！”欣柔笑了，淡淡的。屈身，离他近了些，离仪表盘近了些。
现在的车速是六十。侧头看了一眼后面。和后面那辆车的距离很大。
记得考试练车的时候，有一次忘记松手刹就开车了。被教练一通批评教育。没送手刹就开车，会损坏刹车片。那要是行驶过程中拉手刹呢？当时百度过，是：低速甩尾漂移、高速侧滑翻车。
现在拉手刹，会如何呢？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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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了，从白欣柔跟程仁走的是和就已经有些后悔了。腿受伤了，叫了司机开车。在路上，看到了一辆车撞向路边的电线杆，前面的车玻璃都碎了。当他看清车牌号的时候，没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揪得有多疼。
头晕的厉害，是因为刚才迫停，头部受到了撞击吧。意识尚在，放下了手刹。驾驶座上的人头部流血了，伤的很严重。濒临死亡的滋味，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怕的。
“白欣柔、白欣柔”有人拉扯车门，欣柔冲那人笑了。雷冰看得见笑里有嘲讽，还有妥协。是的，妥协。终于车门拉开了，顾不得腿上的伤，硬把她抱了出来。救护车到了，欣柔被抬上了担架，抬进了救护车。除了脸色煞白之外，暂时看不出哪里有伤。
雷冰上了自己的车，朝医院赶去。
意识没有完全涣散，她看得到是谁把她从车里拉出来，该感谢你吗？推出去再救回来。
“欣柔，怎么受伤了？”之前欣柔的手机响了，护士接的。可可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坏了。
“不记得了”欣柔现在恍恍惚惚，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去拉手刹了。那一刻的白欣柔，自己都害怕，要是真告诉可可了，她会吓坏吧。
“那个程行长，和我一起送到医院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记得他流了血，头部流血，可大可小。当时只想逃开，没想让他重伤。“醒了”护士是这么说的。“我去看看他”看看也能安安心。欣柔想要下床，被可可制止了“你老实躺着”阻拦无效“我没事，回来休息也一样。”可可随她“我扶你去”。
“白欣柔是个狠角色，二少把她留在身边，别等到有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是伤员，脚步很轻。幸亏脚步轻，才能听到这些话。
“藏獒再凶狠，也只是宠物。”字句里尽是轻蔑。“狗，在有些人眼里可爱朋友，在有些人眼里只是畜生。”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欣柔是······可可担忧的看向欣柔，病态的脸染上了心伤的悲，还有些愤怒的火“回去”。
“白欣柔到底是宇天的人，知道行长手痒，可你再怎么手痒，也别把手伸向宇天的女员工。”
“你并没有阻止”这句话像一根刺，直插进雷冰的心“我只是担心，你再遇到一个比白欣柔更狠的。”程仁倚在床头，看着这个的年轻人“比如说眼前的你吗？”
“我们不在宇天待了。你去朵庭或者慕氏。”可可越想越气，越想越替欣柔感到委屈。“世上又不只有宇天、慕氏、朵庭三家公司。”白欣柔的选择还有很多。“这么想就对了。”可可松了一口气。“可是，在哪里都一样”该被瞧不上的还是会被瞧不上，该被轻贱的还是被轻贱“更何况，被人羞辱了，总要讨回来。”选择很多，留下也是一种。
话音刚落，又看到有人不请自来。不敲门就进来，听懂礼貌的。也对在他眼里进这道门，哪里需要敲呢“前些年有报道动物园伤人事件，二少小心了，说不准哪天某个动物兽性大发，咬你一口。畜生咬人，可是不会留情面的。”白欣柔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的话我听见了。
关心的话硬是说不出口，转身愤愤离去。
看不见离开人的身影，只能看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当有求于人，受些委屈是自己犯贱，当我对你无欲无求，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受委屈。偏偏现在有求于宇天。”
欣柔刚才气走的可是宇天董事长的儿子“那你刚才还？”“有求于宇天不等同于有求于他。更可况，纵使受委屈，也有下线。”。
听这意思“你就这么宣战了？”
宣战，不至于，最多算是表明立场，欣柔一脸轻松“没那资本，当被人瞧不起的时候，潜心奋进争取早日堵他的嘴。”。
“欣柔，你伤的怎么样？手里活多没办法去看你，周末我过去看看你”是公司同事“小伤，明天就能出院”“那就好”“对了欣柔，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准备”，不难听出电话对面的人语气里的紧张，想来不会是好消息“我去给雷总送报价单的时候听到的。程行长打电话到公司来了他在电话里说话声音很大，我也就听了几句”该到正文了“你跟着他出去，出的交通意外，他表达了一下歉意，不过他还说”确实不是好消息“还说什么？”
“还说你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害他分神，才出的意外。”接着又来安她的心“你要小心了，不过雷总没说什么，你放心”欣柔呵呵的笑了“说话声音大就表示伤的不严重，我很放心。”
欣柔挂了电话，看着可可“你信不信？”问的是这通电话有没有无中生有或者添油加醋。
同样，这通电话，说话的人声音也很大，可可也能听见“欣柔，我们还是快点去慰问一下，你要是想待在宇天，这个人咱就得罪不起。”不管是不是真的，在那些人眼里，欣柔不过是只小虾米。自己不帮她，谁帮她“我去看看那讨人厌的雷冰走了没？”。
眼看可可就要出门了，欣柔开口了“回来”声音弱弱的，语气沉沉的。
“欣柔，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很难过，可这个人咱得罪不起。你乖，我陪你一起去。”可可哄着欣柔，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是得罪不起，不过我改主意了。”双目清明，除了脸色发白之外，不像是个伤员“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我听了多少回。一味忍让、妥协、认错又能给我换来多少好的结果。我的善良又不廉价。微笑和善意，总不能送给那些得寸进尺的人吧。”欣柔那个眼神，可可没见过，许是太伤心了。“欣柔，你别这样，我担心你，我害怕”。
可可觉得欣柔说得对，一味妥协退让换来变本加厉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要是忍不了，咱不去道歉了，离开宇天，出院之后，马上辞职。”这哪是欣柔忍不了，分明就是可可忍不了。
“不，我留在宇天。”语气坚定。
“你没听到吗？他把电话打到你们总监那儿去了，你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的。”可可都快哭出来了，欣柔揉揉她的脸“你看你，比我还着急”给了可可一个安抚的拥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有办法。”。
门开了，三个人脚步急促的走了进来，绕着欣柔周身检查“受伤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要不是可可那小丫头急坏了，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她们眼里的着急和担忧都是真的“好好地怎么就出意外了呢？”
可欣柔的心现在不是热的“我喋喋不休一直在说话，影响了程行长开车。”既然他是这么说的，那就让这个成为大家公认的事实吧。
“看过了，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是叔叔生日吧，你和慕宇快回去，可可你也一起。”心柔需要静下来好好想想下一步路“我想休息会儿。”。
病房安静了下来，期间有护士进来给欣柔输液。护士走后，欣柔就倚着一面墙盯着对面的墙看，直到传来敲门声“进来”。
雷炎来了，作为一个上司，来看望受伤的下属。欣柔瞧着他，目光柔和，心里忍不住想：在你身边，会学到很多东西吧，只是宇天，只是你，还会留下我吗？
那通电话的内容，欣柔信了“开罪了公司客户，我接受公司的处置。但是，就算是给人一个交代，我的错也不至于达到开除的级别。”想必他来，是借着探伤的由头兴师问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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