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蛊（1/2）

“琬儿, 喝药了。”莫不平亲自喂沈琬喝下, 对于章谨言的事绝口不问。

沈琬嫌苦，直接一口闷干, 一勺一勺的喂才真的是极刑。

“师父不好奇那人吗？”沈琬含着莫不平准备好的蜜饯, 缓解口腔中的苦涩，笑着问道。

莫不平轻笑，云淡风轻，“这是琬儿的私事, 琬儿想说为师就听，琬儿不想说, 为师自然不会问。”

沈琬抽抽鼻子, 低着头，小声问道, “师父会不会觉得我变了？”

现在的她, 有时候冷酷残忍到连她自己都会不自觉的害怕。

曾几何时，人命于她已经是无足轻重的存在，举手之间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处决了一个人的性命。

莫不平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心疼得将她拥入怀中，“不管琬儿变成什么样, 都是师父的徒儿。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师父希望你坚持做你自己。哪怕双手沾染鲜血, 师父也会将你洗涤干净！”

沈琬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初潮带来的情绪波动, 加之章谨言的背叛，让她格外的敏感。

如今有了莫不平的安慰，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归于平稳。

从莫不平的怀中起来，沈琬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药效发挥的很快，小腹的坠痛感已经消失不见，就连头疼也减轻了不少。

“师父，我着身子明日就可恢复正常了吗？”沈琬担心的问。

已经因为她的事耽搁了一日，只能明日进宫为父皇诊治，父皇的衰老症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莫不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按住她蠢蠢欲动的心思，“明日我自行进宫面圣，你待在房内好好休息！”

沈琬直接拒绝，“师父说什么我都答应，唯独这点不行！我自己的身子我很清楚，师父的药喝下去，风寒已经好了大半，也不会再痛经。明日为父皇诊治，我一定要在场！”

莫不平定定的看着她，最后实在拿她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沈琬将莫不平特意准备好，用狐皮包裹着的汤婆子，放在小腹之处，减轻初潮来时的不适感。

拉着莫不平坐在她的床边，忧心问道，“师父，按照目前这种描述的病症，你可有眉目？”

莫不平的大掌包裹住沈琬的双手，“按照诊治的结果与呈现的症状，不外乎两种可能，不是中毒就是中蛊。”

“中蛊？”沈琬闻言，瞬间心一沉。

中蛊绝对是最棘手的，莫不平擅长医术，但是对于蛊术，据她所知，涉猎并不深……

见沈琬忧心的样子，莫不平的心不禁为之一紧，安慰道，“没诊断之前，下定义还为时过早。就算是蛊术，为师医治不了，大夏奇人之多，还怕不会蛊术的吗？”

沈琬扯开一抹淡笑，诊断结果没出来之前，只怕她都不会真的安心了。

*

翌日一早，沈琬破天荒的随身携带浓郁的香包，掩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月事带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能够保证一日不换都不会出问题。

准备好之后，带着莫不平前往太极宫为德庆帝诊治。

今日没有早朝，德庆帝正在处理奏折，见沈琬到来，便放下奏折，关切问道，“怎么风寒了还乱跑，都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吗？”

沈琬笑着打哈哈，看来她的事最后报给德庆帝的是她受了风寒，还好，总比冒着风险去干假扮琴娘这事被知道要好，不然少不得要被唠叨一阵。

“父皇之前见过的，这是我师父，天机门门主莫不平。”沈琬向德庆帝引荐着莫不平。

德庆帝颔首致意，对于沈琬这位师父，他一直没什么好感，特别是知道这人是章皇后的同门师弟，没有厌恶已经是给女儿面子。

莫不平对于除沈琬以外的人，都是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就算对方是身份尊贵如当朝天子，都是一视同仁直接不放在眼里。

二人维持着表面的和气，不过都是看在沈琬的面子上。

德庆帝起身坐到窗边的软座上让莫不平诊治，沈琬则站在他的旁边，紧张的盯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没有意外，从脉象上，医术高绝如莫不平同样诊断不出任何问题。

莫不平眉心微蹙，从包裹中拿出一套银针与一个锦盒，问道，“皇上是先测毒还是先测蛊？”

“蛊？”德庆帝的反应与沈琬初听时，如出一辙。

“我怀疑陛下中蛊的可能性较高，唯有蛊毒才能造成脉象诊断不出，衰老的症状却异常明显。”莫不平解释道。

沈琬搭在德庆帝的肩膀上，等待他的选择。

“先测蛊吧……”德庆帝身为一国之君，大风大浪见惯，基本的风度还是保持着，并没有因为听到蛊毒而吓到六神无主。

莫不平得到选择，便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圆盒，圆盒内则放着一条肥大的还在不断挪动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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