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报（1/2）

“没听错。归先生, 不, 师爹, 这会儿怎么还叫大当家呢？”叶宛忍不住低声提醒。

“落、落云，”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归先生难得地露出窘态，“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江落云叹了口气, 嗤道：“呆子。”

江落雪面无血色，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一家人, 涩然开口：“姐姐, 恭喜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他就是当年那位救了你的大夫吧？”

江落云点头。

“呵, 世事真巧。当初老爷找来冒充你奸夫的人因为害怕跑了, 正愁没有证据给祖母看, 听说你投湖被一个大夫所救, 干脆对众人说，那大夫就是你的奸夫。”江落雪感叹，“没想到如今你们真的成了一对。只是我们江家好歹是江南大户，让你嫁给一个大夫，是委屈你了。”

“这个不劳常夫人操心。”叶宛出声，“常夫人还是担心下自己。归先生想要常严死上千百次，估计也想过让你死个百十次的。好心提醒, 你的这位新姐夫可不是普通人，他是西凉国主的亲弟, 医毒双修, 你要是敢动什么不好的心思, 他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不，这不可能……”江落雪下意识地摇头。

看她这个样子，江落云叹息：“落雪，你走吧。常严卖私盐的事，我相信你并不知情。这些年你对江家的生意兢兢业业，只要今后安分守己，堂叔他们也不会容不下你。至于符前，你放心，小宛吓唬你而已。他是医者，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他绝不会对你怎样。”

归先生本名符前，符，是西凉的国姓。

江落雪突然状若癫狂，仰天发出一声嘶吼：“我不服！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我失去了一切，你却依旧是天之骄女，甚至还能嫁给西凉的皇族！上天不公！”

吼着吼着，江落雪蓦地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当年我被你们联手陷害，逼得走投无路以至投湖的时候，也曾埋怨上天的不公。”江落云轻声道，“不过阎王殿走一遭后，我想通了。不公又如何呢？终究是要用双腿走完的人生，有抱怨上天仇恨他人的时间，还不如，尽力做些自己想做的有意义的事。害人终会害己，助人者天助。落云，你我是孪生姐妹，你天赋又高于我，用在正路，未来仍旧可期。”

江落雪浑身一震，不再说话。

“我送她离开系舟堂。”归先生冲江落云道，“外间风凉，你和小宛、太师先回屋去吧。”

“好，那你顺便看看她的身子是否有碍。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最忌大喜大悲，她刚刚吐了血，你顺便给她开个调理方子吧。”江落云在他耳边小声道。

“好，都依你。”

“师父，我想不通，你就这样放江落雪走了？要是我，这种送上门来讨打的，给她两个巴掌都算轻的。”归先生送江落雪离开后，叶宛忿忿不平道。

说这话时，她还狠瞪了凌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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