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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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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大厦遮天蔽日,老城区闹中取静。周围都是□□十年代的建筑,还有七十年代危楼,大大的拆字已经画在上面,像张摆不脱的符咒,刻画在楼里不愿搬走的老人心里。

许多一楼都被改成门面房,出租做商用。阿凯选的那一户在居民区中央,静中取闹,附近连商店都没有。所幸是个清吧,音乐安静,装修上也不差钱,选了最好的隔音材料,神通广大的搞定白道黑道,从未有人来找过麻烦。

门口的花亦辰百无聊赖的玩手机,某一刻,把手机收回口袋,左手剑指,点太阳穴,夜色的黑怎么来怎么散,视野所见,逐渐明朗,抬头仰望。

楼顶上,探出半个身子的钟妹妹发现了他,脑袋后的马尾辫俏皮耷拉下,再向前踏一步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她却仿佛没有留意到似的,做了个ok的手势,收回身子,同时微信群里发消息“镇妖阵就位”。

酒吧内,女人看到楼顶的钟妹妹发来的消息,呡了一口酒,这是她今夜喝的第一口酒,端坐在吧台上。镇妖阵就位,意味着她要出手了。

附近已经悄悄做好了清场,布下各种精心的法阵,确保万无一失。

花亦辰掀开衣袖,看了眼手腕上的Louis Moinet手表,时间显示十点三十。

繁华商圈鳞次栉比,老城区也灯火通明不甘示弱,六朝古都上演曾经皇城的万般繁华,东风吹紧,好不热闹。

陈辰还在盯着显示屏上的监控,某一块显示屏旁贴着一张阿凯的正装免冠照。拍照时,半长的头发精心辫了一头脏辫,紧贴着后脑勺。

陈辰看了一眼照片上阿凯发际线浓密,就着显示屏的黑色画面看了一眼自己的发际线,看自己是越看越糟心,跟孩子还是人家的好一个道理,心想自己活得有点对不起人类老祖宗。

眼不见心不烦,陈辰跳下车,走到车边,张口便道:“齐……”他想说的是齐大神,话到嘴边,意识到不好,就着吞唾沫的动作咽回去,改口:“齐兄,到你了。”

齐麟把身后背着的黑色运动包转到眼前,取出一柄黑色绝仙短剑,摘下运动包交给陈辰,握着绝仙剑,目中无人,起身走人。

“神兽行动了!”看着齐麟走远的背影,陶新知感慨。

陈辰鄙夷,不就是只神兽吗,虽然自己也没亲眼见过神兽原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同时手机又亮了,钟妹妹私聊陈辰:“记得给神兽录像!!!”

连用三个感叹号,副加一个小白猫两只前爪并一起懵懂的合十礼拜的表情,足以显示她在楼顶吹风的吹得是多么兴高采烈。

陈辰无语。

“你倒地看不上他哪点。”王哥决心今天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不出答案就赖着了。

尤念喝了一肚子可乐,还在打可乐嗝,只能咬吸管,也问自己倒地看不上阿凯哪点。

王哥在尤念耳边一条条的絮叨阿凯的好处:“家境是不错的,家里能供他一辈子,跟父母出过柜,都说过能接受你了。就是爱玩了点,但也没那么爱玩,不能强求谁都跟你似的抓着个工作不放,朝九晚五的,你自己不也觉得没意思嘛。”

一一细数好处,像喜婆在哄骗个乡下来的傻姑娘,抓心挠肺的想要她嫁给镇上人人眼中的钻石王老五。

他们三人经常一起厮混,只有尤念是朝九晚五的工作,人生中的二十五年都沿着既定的轨道,活得中规中矩,百无生趣。

尤念也想像王哥和阿凯这样,趁着年轻做点喜欢的事,可是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一切梦想都必将完蛋。所以如果找另一半,尤念也希望不是自己这样没胆量的,扔了一直把玩的吸管,心中迟疑,动作却干脆:“话是这么说。”

王哥恨不得一把掐死尤念,又不能把他怎的,眼睛一瞪:“那你倒地看不上他哪点!你说过样样满意的!”

尤念说着说着就开始欲言又止:“就是觉得有点,嗯……”

王哥恨得咬牙切齿,龇牙咧嘴的磨着牙,好像嚼着小橘猫的骨头,把整块的骨头嚼成碎碎的渣滓。

“有点不对劲,总之是哪点,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尤念怯怯的说,心里七上八下。

王哥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看你才是莫名其妙。”

尤念不愿多说,准备把矛盾都抛开,施展尿遁大法:“哎呀,可乐喝多了,上完厕所再跟你聊。”

飞也似的逃了。

楼顶上,微信提醒钟妹妹,陈辰在@她,内容只有两个字“动手”。

二字简洁明了。高处不胜寒,虽然做好了准备,她的鼻子还是被冻得通红。

附近的灯光飘摇的照过来,遥遥远远,高高在上,像是祭给死者的祭品。

整个屋顶几乎被太阳能热水器霸占,顺滑的马尾辫在钟妹妹脑袋后左右摇晃,她站在热水器之间,右手拿一只巨大的毛笔,左手掌心平托一只巴掌大的塑料垃圾桶,桶里是红色的悬浊液,高纯度二锅头混合朱砂和其它物质,星星点点。

钟妹妹把毛笔往桶里一丢,半蹲,右手五指张开,轻轻柔柔的在地面上一拍。

盆中液体摇晃,溅出几滴。

居高俯视,楼顶上有红色液体画出的巨型符文,随着钟妹妹那一掌,干枯的颜料中朱砂逐渐散发红光,越来越盛。

酒吧门口,花亦辰看见屋顶泛出的红光,心下了然。

陶新知看见屋顶的红光,立刻向车内的陈辰汇报“阵法发动了”。他只做外援,不参与此次行动。

酒吧外是陌生的寒冬,酒吧里像春季,音乐柔缓,随灯光在温暖的空气中静静流淌。

王哥的手机显示当前时间十点三十三分,在他眼中却是凌晨一点。他本想喝个烂醉,一醉解千愁,可能是自己酒量进步,摇摇头洋洋得意,拿起外套,起身跟阿凯说再见。

吧台后,恍惚之中,阿凯也跟他说挥手说了声再见。

走到门口,王哥忽的想起什么,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室内,似乎缺了什么。

手机在裤兜里,外套在手里,没下雨没有带雨伞,也跟阿凯打了招呼,究竟缺了什么?算了,想不起来,真忘了也可以下次来时再拿。

王哥忘记一个人,同时心里有个念头催促他走,又让他逐渐忘却更多。还没有走出去,他已经忘记刚才说的再见以及吧台后的那人了。

尤念在洗手间没出来。

酒吧里,所有人都觉得此时已是凌晨一点,打烊的时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们的离去,仿佛是一种抛弃。脑海中的记忆是个链条,一环扣一环,写在脑海中,又一环解一环的消失殆尽。

走的还剩下两人。

一个是在吧台后动弹不得的阿凯,一个是面前有半杯蓝色夏威夷的女人。

阿凯动不了,连眼珠子都不能转动,意识却是清醒的,甚至更加清醒。动不了的时候,他正低下头,眼睛看不见,却听得见王哥那一声再见,屋内客人流水似的走,不多时热闹的酒吧便走的一干二净。

是镇妖阵!意识刹那清明。

眼前是散下来的浓密头发,七七八八,遮挡视线。发间,阿凯的一双眼珠子,像是猛禽视物,冰凉无情,瞥着那个女人。

天下镇妖的法阵咒语,均无敌我之分,女人也是妖,暂时被镇住。

阵法经过特效加持,威压之下,俨然诸佛降临,阿凯忍不住爆出原型。刺啦一声,炮仗似的响亮,小麦色的双臂撑裂开黑色单衣,与此同时,双臂开始一点一点的退化,逐渐露出只有鸟类才拥有的双翅。

女人显然身上带了什么反镇妖阵的物什,两者法力相互抗衡。她修炼时间显然不足,难免受到影响,双眼不似人类,反倒是双鱼眼,腥味也飘到阿凯鼻尖。

阿凯明白那是一只比较罕见的蜃妖。

蜃妖有一招血脉传承的本命天份,名为海市蜃楼。初期仅仅作用于视觉,后期囊括视觉听觉感觉等五感,直至迷惑心灵,有点类似媚术。而她在一进门时,便单独针对阿凯施展了这种法术,恰巧当时阿凯正被心上人迷惑着,所求不得,又一心一意的不得移情,心烦意乱。

酒吧门口,确认再无人出来后,花亦辰脱下GAP外套,随手仍在地上,露出里面熨烫齐整的黑色高级定制衬衫,材质极好,衬着夜色,竟在流光溢彩。

外套脱下来,里面是个瘦长的高个,站立不动的时候,定海神针般的挺拔硬朗,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他瘦。花亦辰背后背着牛皮的棍套,两只约莫有一尺长的棍子被束缚在后腰处。

人高,手指也长。花亦辰在手机上输入:“我进去了。”

也不等回复,把手机装回口袋,抽出背后银色棍双,双臂一抖,尺长的银棍瞬间伸长了足一倍。

陈辰看着微信上显示的花亦辰发来消息。

酒吧的洗手间为男女共用。阿凯有钱,在装修及卫生方面也不含糊,卫生间简直给装成五星级酒店,点着好闻的熏香,驱散了异味。

尤念不介意在卫生间多待一会,免得一出门就被王哥硬配给阿凯。王哥有一种要把他绑架到花轿上、直接抬到阿凯家床上的趋势。

窗外安装了防盗窗,齐麟把绝仙剑别在后腰,双手握住防盗窗,稍一用力,金属被他捏得变形。墙壁首先撑不住了,螺丝脱落,竟然徒手把防盗窗拽了下来。

推开窗户,晦暗的灯光下,有熏香的气味和音乐声同时飘出来。

齐麟一手撑着窗台,翻了进去。

尤念推开隔间的门正要出去,猛地抬头,看见青年从窗外翻进来,身手矫健,动作干脆,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竟然遇见变态了!还翻窗进厕所!等等,又不是女厕,有啥好瞅的。念及至此,小橘猫忍不住要夹紧尾巴做人。

青年目不斜视,大步流星的从尤念面前走过,没有察觉到门后还有个人。

昏暗的灯光如银河倾撒在那人脸上,刹那间,微风轻抚心尖。

尤念盯着那人刚毅的侧颜,直视前方的双眼,带着王者的威严,隐藏在幼稚外衣下的威猛身躯,散发一股诱人的男性荷尔蒙。他整个人就像吸引全天下雌兽的雄兽之王。

至于什么变态之类的词语,全然被遗忘殆尽,身处洗手间,对一个陌生男人,尤念一见钟情。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千回百转,每每寻匿,蓦然回首,生命中注定那人本就在眼前、身边。

简直受不鸟啦!

那一瞬的情窦初开,让尤念觉得这辈子要是不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心花怒放,他的脸前所未有的烫着,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兴奋的叫嚣!

冷静,冷静,冷静,重要的事说三遍,千万别吓跑人家。

尤念默念着你很萌你很讨人喜欢,阿凯说他身上有种直男看一眼就能被掰弯的气质,但鬼知道那是什么气质——万一自己不是对方的菜呢,对方更喜欢女孩子呢?那么帅的男人,要是直的,简直没天理。

不能这么想,还是掰弯吧,王哥肯定也这么建议。但是他身边没有任何直男被掰弯的先例,好像遇见的每个男人,是直的就始终是直的,是弯的则一路弯到底。

尤念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想告诉王哥注意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青年,第一眼就看上了啊。但怕让阿凯知道了,看不上熟悉的阿凯却看上一个陌生人,岂非太伤人心,于是把打好的字又一一删除。

卫生间里只剩下在犯花痴的尤念一人,蔡琴歌从门缝中飘进来,低音静静流淌,尤念的心里有只橘猫在一下一下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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