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1)
你可以叫他小澜、Leslie、小危……那么多的名字没有一个是他的真名。他可以是迷离的小情人,是傲然的小公子、虔诚的小仆人、温柔的大哥哥,可他在所有表象里只是个可怜的□□工作者。他,是鸭。
早年他露着纤长白皙的脖颈儿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仅仅是为了得到一晚温暖的床榻。顾桅,他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经年辗转,他对真名已经无所适从,他迫切的想要忘记一切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他逃避现世,他快忘记了当年逃家出来的原由。他现在有出手阔绰的恩客,他不用再站街,他不用再体味寒意,他有酒喝,有lanvin穿,他抽烟跟店里新人哈喇出道经验时候从容油滑,不像当年那个自己。那个在冷风中冻的瑟瑟发抖却穿着单薄黑衬衣黑裤运动鞋的少年,为了跟猥琐恩客求一根烟要故意把衬衣敞开至胸口,露出母亲最后仅留的那条细金链子,蹭蹭那些秃顶老头的手,卖弄着稚嫩的身体。
顾桅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具备触发人性□□的能力。10岁时候,住在隔壁那个温柔丰韵的阿姨拉着他的小嫩手,扣住那稚嫩的小手,看起来很美味的小手,肆意地品尝,“这样手就不脏了呀”,哦,阿姨在帮我清洁手。“小桅的眼睛真好看,眼睫毛好长,你妈妈怎么忍心抛下这么可爱的孩子呀…”,说着阿姨用朱唇舔了舔他那圆圆的大眼睛,口水打湿的睫毛,阿姨就那么把玩着此刻被她独占的睫毛,“小桅,小桅…”阿姨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抚摸着孩子细嫩的小头发,顺势将圆圆的小头埋进自己的挺起的双峰,上下蹭着,所以,这是所谓的母性光辉吗?这是小桅长久不得的母爱吗,他不知道,一个小孩子又怎么分辨爱和□□。
“小澜?小澜?”小桅在目前的店里叫这个名字,还没到开店时间,他已经把自己喝的打湿了双眼。市侩大卫调侃他,“哟,今天唱的哪一出啊,柔情小白莲吗~”点起一支烟,他也不正眼瞧大卫,偏头冲着叫醒自己的小可爱吹了一口烟气,“讨厌~”小可爱娇羞的望着小桅冷峻的脸,凌乱的刘海儿已经盖住了他钻石般的眼睛,露出挺拔的鼻梁和没有血色的薄唇。一边的大卫急了,“又抢我客人是吧,小爷我低声下气的在那老头身边嗷嗷叫了俩月,就被你半路截糊了!”说是责怪,透着娇嗔,“你可得给我找补回来。”小桅把一半露在外面花衬衣塞进裤子里,摸了下自己的宝贝儿,回身走近大卫,一只手捏紧他生气的小脸扯着嘴角吻了大卫的嘴角,在他耳边轻语着“不就要那只表嘛,老头有钱的很,下午送两只过来,分你一只。”大卫却眷恋着手抚上了小桅的细腰,拿开大卫的手,拍拍他的脸,温柔的眼神、嘴角含笑,轻轻摇了摇头,“晚上见,回家眯一会儿”,抓起黑色皮衣朝门口走去。
家,他哪里有家。深秋已至,他穿的依然单薄,推开门时被凛冽的寒风吹了一激灵,收紧了短皮衣,双手抱胸,他思索着要去谁的床上眯一会儿好挨过对他来说索然无味的白天。因为踌躇,脚上的小踝靴的鞋跟磕着地面发出声响。
站停在一间公寓门口,小桅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房门。这是间单身公寓,面积不足20平米,粉粉的房间布置,透着温馨。他径直走到客厅的小桌旁,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随手把皮衣外套扔在一旁的小沙发上,自己也扑进小沙发里,横着躺下,沙发太小让他的腿无法伸展。他把D&G的衬衣扣子全部敞开,徜徉着半边胸口,脚下Givenchy的短靴也被他粗鲁的踹掉,这是难得的舒适。没躺一小会儿他就站起来走向屋里唯一的房间,爬上柔软粉嫩的床,一手抚上一颗露在外面的酥胸,白嫩柔软,小桅一边抚摸一边吻上白嫩的香肩。酥胸主人感受到动静,只是娇嗔的用头蹭了蹭小桅的下巴,“回来了?辛苦了~”安慰了下被吵醒的身畔女孩,小桅回应着“嗯,吵到你了,睡一会儿,晚上还要开大夜。”
说起来,小桅和睡在他身旁vivi也算是同行,都从事色情服务行业,vivi最近行情看好,有大老板包,工作倒不必太拼命,老板有家室,她也只是老板万花丛中的一朵小野花,挣名分轮不到她,谈爱情老板一个月有一周能想起她来就不错了。勤耕总有回报,吃腻了大鱼大肉,偶尔尝尝小野花总是妙不可言,能给小野花一间小小的一居室,不用风餐露宿,小野花滴水之恩铭记于心,有了安身立命窝,何愁施展抱负,小野猫从不贪多,大老板想起来了体恤一下给个员工安慰奖,想不起来自己找活计。小野猫随身在江湖,做人的原则还是很笃定的,既然认定了山头,必然不能朝秦暮楚,所谓的活计也不过是赚点零花钱,陪陪酒、卖卖笑、偶尔仰卧起坐一方面增进一下技艺,一方面负担一下扮行头的名牌包包。
疲惫的生活中总要借机找寻诗和远方,小桅之于vivi就是一首陈词滥调的情诗。小桅喜欢vivi,他喜欢女孩,特别是上赶着疼他,借酥胸抒发爱意的少女,他没有理由拒绝美丽脏女孩炙热的嘴唇,他更没理由拒绝收留他给他以温暖的双腿,他最无法拒绝的是当他与vivi坦诚相见时他蓬勃的生理反应。他浸染了太久,这个女孩的出现,可能只是一面镜子,他们互相映照,互相暂存一下无处的安放的灵魂。vivi看着小桅滚圆澄澈的眼睛说的不是我爱你,而是让我照顾你。而小桅把头埋进vivi的酥胸,仿佛就找到了一丝丝得来不易的温暖。他从来不想推开酥胸,那是生命开始的地方,也是恶之花蔓延的地方,仿佛原生之罪起始于它。顾桅,只是在浑浑噩噩的生活中,找到一丝能唤醒爱恨的介质,能让他有所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完整纯享在weibo:@一帖不知名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