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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又晟伸手抓住她的脚腕, 然后用手的温度去摸她的脚心。

叶成思只感觉脚心一股寒意, 还带着微微的痒意，下意识伸脚踹了踹他。

她娇嗔道：“你干嘛！”

夏又晟把她的一双素足放在毯子上, 低声道：“感受到了么？这种温度。”

叶成思微微怔住, 收回脚, 盘坐。

她垂眸, “还是人么？”

夏又晟迟疑道：“可能不算。”

“那是鬼么？”

夏又晟想着向老太太，摇摇头, “也不算。”

叶成思眨了眨眼, 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觉嗓子干涩的很，她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也有所察觉的。

“那是什么？”

“也许是...”夏又晟幽幽道：“一股执念吧。”

“我什么都不记着了，只记得你。”

“我有时候在想，我真的已经死了, 现在这副身子，不过是一股残存的爱你的记忆支撑着。”

“也许哪一天, 我就消失了。”

夏又晟托着下巴，低头静静地看着叶成思, “怕么？”

叶成思睫毛微微颤动, 摇了摇头，“不知道。”

“怎么会不害怕。”

夏又晟轻笑, 眼眸深邃幽深, 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雾, “每天躺在你身边的，就是一具呼吸都没有的尸体，即便醒过来，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我说过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接受不了，我也不会怪你，毕竟这实在出乎常理。”

叶成思怔怔地抬眸，一双乌琉璃般眼眸此时染上了氤氲的水汽，晶莹水润，泪水在大眼睛里来回滚动，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只是声音染上了哭腔，“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接受不了？”

“因为爱情使人盲目。”

夏又晟轻轻一笑，“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我没有生育能力，甚至可能没有办法同你行房，换句话来说，你可能要守一辈子空房。”

“我的五感都在丧失，温度对于我来说只能偶尔感知，也丧失了人类的进食本能。”

他闭上眼，眉间染上深沉的黯淡，“我可能不会老，也可能随时都会消失，这种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可我的性子现在又多了一层阴沉，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决不允许你再次离开。”

夏又晟睁开眼，漆黑的眼睛幽幽沉沉，乌黑的瞳仁融在浓重的夜里，染上一团极致的黑色。

他挑起叶成思的下巴，“好姑娘，好好想想好不好？”

“你的家人，亲朋。”

“好好想想。”

叶成思目光呆滞，“如果我离开了呢？”

“没关系。”

夏又晟俯身，亲吻她发白的红唇，“我仍然爱你。”

叶成思闭上眼睛，“让我好好想想。”

罕见的，这天夏又晟闲赋在家，他换上一身休闲装，拎着花洒，蹲在公园处，给花草洒水修剪枝条。

叶成思站在二楼窗口，居高临下的向下看，金色的阳光柔软地洒落在他白皙俊秀的脸上，明晰而又有点朦胧的亲吻着，他的心情看样子不错，嘴角挂着浅浅又专注的笑意，摆弄着手里红色的盆栽。

那是奇怪的花种，通体黑色，花瓣团圆如扇，却是鲜艳的血红色，极为怪异。

她忽然想起，夏又晟对此花极为宝贝，只是之前养的很快就死了，这一株，倒是活的久一些。

叶成思看着立在那里的男人，身材颀长，丰神俊貌，可偏偏...！

偏偏！

她咬着贝齿，心里无端升起悲凉之感。

若她离去，若她离去...

叶成思闭上眼睛，阳光越过藤蔓落在她的脸上，温暖，又肆意，只让人觉得心都暖洋洋的。

她退去两步，落入昏暗中，尽管身上还残存着暖意，更多的却是微凉的风。

黑暗与光明、温暖与阴暗，难怪难怪。

叶成思又走到窗前，依窗而坐，趴在窗户上静静地看着夏又晟。

然而，远处有两个人结伴走了过来，敲开了院门。

叶成思拧眉，总觉得其中一人的身形极为熟悉，便也下了楼。

夏又晟接待了两位客人。

一男一女，皆着警服，眼神正气，面色严肃。

夏又晟端着手里的茶杯，垂眸，清冷的面庞很是沉静。

叶成思走了过来，在男人身边坐定，低声问，“怎么了？”

夏又晟冲她摇了摇头，唤人给她倒了杯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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