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转折（1/2）

“孟，我真的很抱歉……”

“少爷，”孟彻把热茶放在瑟西面前，一根手指竖在嘴唇前，面容在朦胧水汽中模糊不清，“您永远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爱您，爱您的一切。”

瑟西的金发用夹子束起在脑后，白色的宽松衬衫笼罩下的上半身看上去愈发纤细瘦弱，灵巧的双手迫不及待地捧住热茶杯子：“我也爱你，我希望自己在你面前是完美的，理智的，智慧的，甚至仁慈。但巫术在侵蚀我！我能感觉到！我逐渐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特别是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像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蛊惑我，我应该无所顾忌，随心所欲……但我不能！我和那群疯子不同，我有你的爱，我不能失去它！”

“那就不要失去。”孟彻坐在他的身边，手掌覆盖在他的手上，“我在你身边，亲爱的。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抱歉，我最近不想去厨房，或许亨利能帮这个小忙，只是从厨房把做好的东西端过来，其他的绝对不碰，可以吗？”

瑟西满脸“不可以”，但他刚刚犯过错误，明明应该是充满欢愉的孟彻回归之日，弄成这样他责无旁贷。作为“正常人”，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至少不能让孟彻对他的印象更糟糕了。

“我很抱歉。”

孟彻短时间内绝对不会被这副乖乖牌的模样欺骗了，他的下巴压在瑟西的肩膀上：“是我没有尽到作为仆人的义务。瑟西，别吓到亨利，我希望他保持天真，就像你在我面前表现的一样。”

“好的，只要你在，我不会有任何过激行为，我保证。”

孟彻奖励地吻吻他粉嫩的嘴唇：“晚餐时间了，他会把食物送过来，而我，去向哈里先生汇报。”

瑟西低垂着头，烛火中显出冰绿色的眼中晦涩难明，轻颤的唇颤和睫毛，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谁会不被蛊惑呢？

“孟，首领的力量即将恢复，远比任何人预计的都要快，这段时间离父亲远点。”

“你果然知道。”孟彻深深地看着他，“不仅仅作为仆人，作为恋人，我更加不称职。”

瑟西立刻道：“孟是最好的！”

“我们互相猜测彼此的行为，以爱的名义进行诸多不必要的保护……不说这个了，我连你用了香水都没有发现，出远门也没有带礼物。”他自嘲地笑了笑，“瑟西你喜欢猫吗？出门的机会已经没有了，但之前月中晚宴上的客人留下了许多小东西，有一只大概三个月大的小黑猫和金银相间的蝴蝶发扣，如果你喜欢，我就去弄来。”

“猫吧，我会好好照顾他，就像我们的孩子。”瑟西充满温情地道，“发扣就算了，你似乎更喜欢我长发披肩的样子。”

孟彻点点头，满脸疲惫地离开这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多少惨剧的房间。

他走到花园时，正好看见海伦正牵着黛绮丝的手，两个人亲密的谈笑散步。

黛绮丝真的老了。细细的皱纹和些微臃肿的身材将这位绝色尤物的美好破坏殆尽，她依旧好看，却是中年妇人中的好看，与当年的风华绝代相比，更突显出命运的残忍。

她曾经那么期待一个属于自己的巫师女儿，把所有的青春精力都花在上面，但天不从人愿，直到芳华老去才得到一个小小的胚胎，然后，一无所有。

而海伦，好像从她的痛苦中吸取养分，灿烂的笑着，天真无邪。

孟彻一点都不想独自面对一个很有可能对自己怀有敌意的巫师，他转身走向旁边的小径，却被海伦叫住。

“孟，瑟西真的即将失去魔力吗？”她终于成为主仆关系中的主导了，昂首挺胸，有所依仗的趾高气昂。

“海伦小姐，我不知道。”

海伦阴狠地望着他，嘴角挂着邪恶的笑意：“我要对你表示感谢，谢谢你帮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师。给我转告瑟西，别以为他能带着那身强大的法力全身而退！”

“如您所愿。”孟彻同样笑道。

至少他们不用再为诅咒他的人烦恼了，瑟西在散布出法力减弱的消息后，只在今天下午施展过一个比较强大的魔法。如果海伦就是那个给他下咒的人，她理所当然的知道，瑟西不仅没有失去天赋，反而越来越强，也越来越像“真正的巫师”。

“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准备滚回你家少爷的斗篷底下簌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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