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关系（1/2）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回荡在整个谷地，孟彻把瑟西从浴桶里抱出来，苍白纤细的男孩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轻轻打了个喷嚏。

像只猫崽儿。

孟彻把他包裹在雪白的麻布里，只露出个金色的小脑袋，然后轻轻拍打麻布，让麻布吸干瑟西身上的水珠。

小时候瑟西就非常喜欢这种游戏，他会翻滚着躲避孟彻的手掌，或者故意挺起胸膛让孟彻拍到硬邦邦的一块。

现年九岁的男孩已经学会优雅与矜持，就像学会孟彻的假笑一样，这让他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比起幼稚的乐趣，全方面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好了，上床睡觉吧。”孟彻解开白麻布，宣布完工。

红果的瑟西却没有立刻钻进被窝，而是跪在地上，双手握住孟彻被毒蛇咬伤的小腿，神情专注：“mikaiuhijsjknjdwhonksanxbdygyw。”

丝丝缕缕的透明液体从伤口里流出来，孟彻虚软无力的身体迅速恢复活力，效果鲜明得如同童话。

蛇毒是无色的，在海伦法术下涌出来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孟彻的血，伤口里的蛇毒根本没有清理干净。

“解毒剂的位置你知道。”

孟彻摸摸他已经开始结疤的脑袋：“我相信你的法力。快上床，小心着凉。”

瑟西咬咬嘴唇，钻进被窝里，没有再施展一次巫术。他觉得自己刚才做的很完美。

“外面有很重的可达草的味道。”

“为了巫师血脉的延续，席德铎每月派对上半场的主题都是繁衍，十二点之后的下半场才会打开另一半宴会厅进行真正的联谊和利益交换。可达草可以防止侍女怀上客人的孩子。”

“嗯，我见过，肮脏透了。”

孟彻帮他掖好被角：“管家不让孩子接近西宴会厅的。”

瑟西蓝绿色的眼睛在烛光中近乎黑色：“我的母亲喜欢把客人带回房间……怎么了？”

孟彻捂住他的脸，叹息：“你该睡觉了。”

“孟，你太心软。”男孩重复这句话。

孟彻俯身亲吻他的额头：“睡吧，我的小天使。”

~~~

孟彻提着灯回到侍从的房间，已经有一个美艳的女人坐在他的床榻上等他。

女仆的紧身短上衣在她胸口勾勒出深深的丘壑，点点枚红色吻痕点缀在雪白的胸口，最迷人还是那头红色大波浪卷发，被白色蕾丝束成马尾，几缕发丝从额角垂下，妩媚绝艳。

同屋而居的男仆看孟彻的眼神充满嫉妒。

“海伦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吗，黛绮丝？”

海伦的贴身女仆黛绮丝竖起她的丝绸折扇按在自己的红唇上，目光兴味而充满挑逗：“我需要和你单、独谈些有趣的事。”

孟彻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

他们没有离开多远就走进藏早楼梯下的存储魔药材料的小房间。仆人在席德铎古堡并没有很大的行动自由，布满巫师的恶作剧的邪恶古堡足以让他们这些普通人瞬息间成为脚下黑土地的一份子。

“你的男孩对你可真好，喝过解毒剂了？”黛绮丝斜倚在药架上，仿佛潜伏的蛇。

“没有。”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中了毒。虽然你明知道我捉了巴克黑蛇还被咬这件事本身就充满蹊跷。”美艳的女仆打量着从不显山露水的小少年，“苦肉计？”

孟彻微笑道：“给瑟西少爷上一节实践课而已。”

黛绮丝突然迈步向他逼来。

孟彻被她的突然迈步逼得不得不后退，楼梯间很小，他的后背已经靠着墙，胸口和黛绮丝相距不足一寸。

美艳女人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你不觉得自己把瑟西教得太好了吗？小心将来拿捏不住。”

孟彻偏头避开一垂眸就能看见的那抹白腻。

席德铎古堡中的奴仆全部来自监狱，每一个人都被用巫术查明有切实的罪行与卑劣的品性。数百年来巫师们一直坚持把孩子们交给这群穷凶极恶之徒，以此激发后代天性中狡猾与邪恶，迅速掌握与敌人抗争的能力技巧。

孔武有力和冲动鲁莽的犯人是第一批死亡的，然后是性格木讷不会讨好主人的，席德铎古堡中最后留下来的犯人都比捕猎的狐狸更加奸猾，比逃亡的兔子还要机敏。

孟彻是古堡内仆人们的后代，没有确切的罪行，但他能安全健全的活到现在，成为男孩中最受关注的瑟西的贴身男仆就足以说明他的本质。

“我爱他。”孟彻低声道，“我们永远不能离开这里，瑟西是我唯一能爱的人。”

“小屁孩。”黛绮丝吃吃笑着，低头想亲吻他的嘴唇，“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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