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狐媚（三）是了，他的眼睛也是会笑的……（1/2）

没想到老板娘也与哥哥嫂子一个鼻孔出气，那个叫卫贞的少女一时手足无措，捂着耳朵暗自抹眼泪。

原来，她只是这些人手中随意交换的物件，连猫猫狗狗都不如吧。

“不过在下听说，与何家定亲的是卫玠卫公子，按理说，卫公子诞生便是男儿，何家与卫家的指腹为婚就该作废才对。更何况，贞儿不是你们卫家的人，是卫玠公子生前无儿无女才从养婴堂抱养的。”

我的老板连这都知道，看来是受何琦所托，有备而来了。

贞儿嫂子急了：“无凭无据，你这人怎么可以乱说。”

“我君止向来实话实说，你们作为哥嫂的拿了何家的聘礼，自然是得了便宜走个顺水人情。不过婚姻大事，还是该由卫贞自己做主。”

老板原来叫君止，他坐在酒楼最显眼的位置，一举一动自然是十分受人关注的，不过囿于他此次接手的是别人的家事，我总觉得他严厉的声音中带着点底气不足。

卫璪字字铿锵有力：“我们拿了何家的聘礼又如何，我弟弟卫玠走的早，她卫贞在我家吃的住的哪一样不要钱。”

君老板字字句句敲人心地道：“据我所知，卫玠走后，你们根本没把卫贞当妹妹看，你们把她当奴隶一样为你们做事带孩子，最后还把她卖了换钱。她从那时起，便与你们一点瓜葛也没有了。”

浮生楼的羊老板娘可不高兴了，反驳他道：“阿止，你帮谁说话呢，贞儿有一个好的归宿不好吗？”

君老板心有戚戚焉地道：“容姐，我们不能让他们带走贞儿。我知道当初是我以你的名义买了她，可她到现在也才十三岁，我们不能让她随意嫁了人就了事。”

羊老板凤目圆睁，抱着暖壶站起身，转头对贞儿督促道：“卫贞，你听好了，不是我不念旧情。你细想想，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我已经把卖身契还给了你哥哥嫂子了，我也收了当初买你的那十两银子。你今天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去准备准备成亲吧。”

君老板扳过羊老板的肩膀面对自己，责备的眼神不言而喻：“羊献容，你怎么可以背着我自作主张。你明明看出来了，她不想离开这。你想赶她走可以，但是为什么偏偏急于现在。是，她是笨拙一些。没把你服侍好，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但是……”

羊老板甩开他的手，语气不善道：“撒手！这里是浮生楼，不是你的君阁小铺，我是这的老板。我知道你插手此事，全是因为那个天下人人为之死而叹息的卫玠。我知道不只是何琦找过你，这洛阳城肯定有不少人都找过你，他们都希望你救卫贞。可那又如何，不是我不通人情，是我不想惹是非。人死了便是死了，他卫玠的坟墓一直都在蜃楼上，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看看你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如果不是因为卫贞，卫玠又怎么会死……”

羊老板的话立刻引来轩然大波，在场的人无不窃窃私语，每个人都脸上都挂满了惊惑之色。

君老板怔怔地望着羊老板，望着她说出这种话的每一个歇斯底里的表情，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卫玠卫玠，他没有死……”

羊老板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当是深知君老板与卫玠之间的某种关系的，也许是如我一般的过命交情吧，可是要真是这样，老板死了，我定然是不会悲伤才对。

哎，谁知道呢。

周围出奇的安静，我身边的小姐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君公子，有个自称是你表妹的女子找你呢。”楼里一个跑堂的走了进来，打破了突然的平静。

“请她进来吧。”老板咳嗽了一声，皱着眉道。

“你就是卫贞？”那个布衣裙釵的妇人款款走向贞儿，拉起她的手自我介绍，“我是璇珠，是何琦认定的妻子。”

啧啧，我躲在人群后面笑了一声，这狐狸姐姐伪装的本事可是日益炉火纯青。

贞儿嫂子一把推开挡在眼前的贞儿，往璇珠脸上啐了一口，咆哮道：“哪里来的小贱人，状元郎还没成亲呢，容不得你污蔑。我们家贞儿可是准备要明媒娶过门的状元郎夫人。”

璇珠冷笑着用手帕拭了一下脸，义正言辞地道：“我就是状元郎夫人，我与何琦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已经私定终身，过段时间就成亲。怎么着吧，与何琦成亲的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

卫璪嚷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璇珠轻笑一声，拽紧了手里的罗帕：“信不信由你，我来是找卫姑娘说话的，还轮不到你插嘴。”

卫璪一时噎住。

璇珠放缓了声音又对卫贞道：“卫姑娘，你也看见了，我已经有了何琦的孩子，你看……”

贞儿眼底蓄着泪，听了这句话，也是轻笑一声道：“我今天才知道何家与卫家定亲的事。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不过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不会和你抢何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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