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初的风雨（1/2）

谭琼来不是谭正展的儿子，这在谭家早就不是秘密了。

谭琼来的父亲是谭正展的亲哥哥，谭正堂。

在一次外出赶场子的时候，谭正堂和他妻子所坐的那一架飞机失事，谭琼来的外婆家本来就是跟着他小姨去住的，所以周周转转最后交给了谭正展。

而那一年，他只有两岁。

谭瑞欢小的时候总觉得父母更要偏袒哥哥一些，而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是父母用过的或者剩下来的。

直到他六岁的时候，他听见客厅父亲新收的弟子的轻声议论。

谭瑞欢是个单纯到完全没有一点心眼的孩子，所以当他那天晚上与琼来吵架的时候骂道有娘生没娘养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他说的对琼来伤害有多么的大。

直到后来父亲回来，把他一顿好打之后他看见琼来的脸色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墨色的瞳孔无光，看不清里面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就像现在一样。

瑞欢看着扭过头去呆呆的喂着鱼的琼来，突然他回过神，一字一句的说道：“玩笑不能这么开的。”

琼来一怔，喃喃的解释，“我没有在……”

却被瑞欢猛然打断。

“你就是在开玩笑！”他将琼来转向自己，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听着，你就是在开玩笑……”

他却猛的顿住，又小心翼翼的轻声的叹了口气，仿佛是自言自语。

“你是在和我逗着玩呢……我可不会上当的。”

周末的作业异常的多，顾诚和褚云开玩完回家补作业的时候他只想捂着脑袋大吼。

褚云开周末虽然不用去上课但还是要在家里做贯口训练，所以在愤恨之余还是让他有些许安慰，至少不是他一个人这么辛苦。

周日早上顾诚出门的时候抱怨了一大通，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上课。

褚云开在一边看着，最终还是犹豫的问了师父：“云诚他要是真的不想去上课就算了吧，他……”

结果被顾正升挥着手无奈的打断：“他那是人来疯，没人理他他也不会干什么。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转向褚云开，倒是换了个话题：“云开，你父亲以前是唱京剧的对吧。”

褚云开一愣，随之又点点头：“是的。”

“他教过你么？”顾正升看着他，问道。

“教过，”褚云开咽了一口唾沫，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事情“可是只交过一点。”

顾正升点点头，“那么，”他说：“范进中举会么，随便哪一段都行。”

褚云开想了想，“会一些。”

顾正升从房间拿出一张椅子坐下，说：“唱吧，我听听你的嗓子。”

褚云开清了清嗓，然后开唱

[我要走，走不成，囊中无有三两银]

[望省城路几程，多少长亭更短亭]

瑞欢和琼来在周末基本是自由的，除去有的时候顾正升个人专场不用谭正展去帮衬，不过那种时间连一年大概都没有一次。

琼来在水池旁边坐了一上午，到了饭点也不自知，瑞欢过来叫过他几次，他也没应。

谭家的弟子只有十来个，要么就是代为教课。

今天是谭正展的个人专场，所以仅有的几个弟子全被带走了，原先很喧闹的院子霎时间有几分凄凉的意味。

谭瑞欢虽然是个咋咋呼呼的性格，可昨天父亲的那些话依然还是对他们有非常大的触动的。

毕竟连琼来都那个样子了，他总不能一点感受都没有。

“未来啊……”他拖了张凳子在琼来旁边坐下，看着天空，半晌觉得没啥好看的，又掏出手机开始玩消消乐。

琼来还正准备听他后面会讲些什么，却怎么等都没有了声音，扭头一看才发现他竟然玩消消乐睡着了。

摇摇头，只得慢悠悠起身，进屋去拿毛毯给他盖着。

他突然想起以前刚来这里的时候，天天身后粘着一个没心没肺的跟屁虫，不知道有多烦。

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未来，不知道什么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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