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阵（1/2）
明帝一进帅府书房就宣布，士兵们各自按照原来的建制归队，京畿营原有兵马仍归秦瑛统率，坚州大营原有兵马归董平南统率，白虎投诚士兵则归岑倩统领，男兵营由薛恺悦和林赓共同统御，御前侍卫由凌影负责，御前亲军由董雯统率，北境原有兵马仍由各自的将领统率。各军联兵作战之时，战场总指挥为董平南，各军协同作战之时，由各自的统兵将领负责指挥。三军的调兵权俱归明帝，三军的奖赏抚恤统一归兵部，三军的军需供应均由军需营负责，江澄为军需使，沈名菡为军需副使，简从珊、冯兆雪均为军需营长史。江澄听了暗道陛下这是不声不响地把史紫瑶的军需官的身份给取消了，也不知道董平南会不会生气。他悄悄看了下董平南的脸色，见威远侯脸上无风无波，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史紫瑶被取消军需官是个问题，他心中思索，董侯毫无反应，看来她对史紫瑶的事不甚了解，这么着，只要这史紫瑶不再出幺蛾子，他也就不把这件事捅给明帝。
上午将军权的事捋了个清楚明白，中午林从回军营，江澄服侍明帝用午膳，明帝才吃了几口菜，徐淳就来请示，言道侦探兵来报高敞带领大军从水竹郡向芳晖县扑来，明帝推了碗筷，简单地跟徐淳商议了一下，便传令三军将士齐赴芳晖县北三十里处的雁集关。江澄看看明帝，小声问了句：“臣侍可以跟着去么？”他不是将士，论职责是应留在城中的，可是内心深处他却想随着明帝一起去，因而用得自称是臣侍，明帝温柔地笑笑：“澄之想去就去，这不是什么大事。”
他心情极佳地服侍明帝顶盔掼甲，御前侍卫们抬过来明帝的大刀，他依旧只拿了一把剑。明帝看看他，问道：“澄之的铠甲呢？”
“臣侍又不与敌军对打，用不着铠甲的。”
“敌军人多，我军难免有个敌不住的时候，卿身份又特殊，回头还是让人给卿做幅铠甲吧，这个主朕还是做得了的吧？”明帝不容拒绝地吩咐道，他连忙答应。
董平南、秦瑛、岑倩、薛恺悦各点兵马扈从明帝赶赴雁集关。这雁集关原本只是个小寨子，凰朝拿下化南郡之后，芳晖县成了新的两国接壤处，董平南才让人把这雁集关的关墙给加高加固，墙下又挖了一道宽三丈深两丈的壕沟，董平南又把七万守军中的两万派来守这雁集关，是以高敞的大队人马到了关下，便不敢轻易再往前走了。
明帝命人将吊桥放了下来，带领一半大军出关，留徐淳带领一半大军与原守关人马一起守关。
一出关江澄就发现高敞这次是有些难对付的，高敞站在大旗之下，两边和身后齐刷刷的排了三四排武将，看人数至少有个上百人，也不知道这么几个月，她是从哪又弄出来这么多武将的。他悄然看看凰朝的阵营，武将倒也不算太少，略略数数，也有个几十个人，但是士兵却比玄武少了很多，气势上被玄武压了一头。他正自心中有气，却见玄武的兵马向前挺进了，明帝低声吩咐：“盾牌手、弓箭手准备。”后边的将士们闻言便上前一步，摆开盾牌架起弓箭，护住大军。
然而高敞的大军行进了一会儿，便在一箭开外的地方勒住了脚步。距离近了，江澄就发现在高敞身边站着的两个女子，两个都是他认识的，他低声骂了一句：“居然是这厮。”他右手边是赵玉泽和林从，左手边是董云飞，只听董昭仪低声问道：“澄哥说的是哪个，我瞧着有一个像是惊鸿堡的高谌，是她吗？”他用手指给董云飞看：“玄武国主左手边那个就是高谌，右手边那个女子，原是凰朝的官员，正月里投奔了玄武，名叫尚妍鸳。”
“这人怎么这么无耻，背叛母国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协助敌国攻打母国，真是寡廉鲜耻到了极致。”董云飞低声咒骂。
“小云，别这么说，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他连忙小声拦阻，他自己便是逃离了玄武还帮着凰朝打玄武之人，听到这句话多少有些刺耳，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这次凰朝阵营中既有皇甫燕，又有岑倩和韩凝、杜将军几个从白虎投诚的将领，他不想让她们心中不快。
率先出阵的便是玄武的征东将军高阳，她一出阵，秦瑛便催动马匹要往前冲，明帝连忙制止道：“秦卿且慢，让小将军们打头阵。”明帝这么讲，秦瑛便勒住马匹，董平南向两边看看，高声问道：“哪位将军愿意打头阵？”董平南话音刚落，便见明帝右手边第五位上，一个年轻女将喊道：“末将关吟愿往。”董平南看看明帝，明帝朗声道：“准。”
这高阳可是少有的猛将，关吟抵得住吗？他有些担心，小声嘀咕道：“这关大小姐未必是高阳的对手啊。”
“阿吟很厉害的，江大人不必担心。”说话的是董云飞旁边的楚遥，他忍不住看了楚遥一眼，却见楚遥已经目不转睛地盯住了站在两军之间的关吟，不顾地理睬他了。
他只好也看向关吟，只见关吟手持方天画戟，正和高阳互报姓名。两个报完姓名，便同时举起了兵刃，高阳的槊又猛又沉，关吟的画戟却是直接硬磕了上去，这一磕上去，两匹马都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他见状暗道关吟的臂力看来足以抵得住高阳，倒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两军之间高阳和关吟你来我往，又打了五六个回合，一时间却分不出胜负来，两边人马都有些急了，玄武那边再次飞出了一将，这女子手持双枪，看上去极其年轻，江澄倒是没见过，他听得前面一排明帝左手边第三个位置上皇甫燕对明帝讲解道：“此人名叫雷葶，乃是玄武司徒孙昭的学生，双枪枪法在玄武年轻一辈中也算是排得上号。”
明帝看看董平南，董平南立即问道：“哪位将军去战这雷葶？”江澄听了暗道这雷葶的名气远弱于孙昭、娄景、高阳等人，像秦瑛、林赓几个自持身份是不会与她这样的小辈斗狠的，出战的必得是个年轻人。果然第二排右边偏远的位置有个年轻的武将答话道：“末将朱碧成请求出战”，江澄徇声望去，见这女子正是陪着明帝出外用膳的年轻校尉，他暗道这人多半是之前水军将领家的女儿，却不知陆战的功夫如何，打不打得过这雷葶。
前排董平南向明帝介绍道：“碧成甥女儿身手还可以的，且让她出去应敌如何？”明帝道：“也好，年轻的将校是该多历练。”董平南一声喝：“朱碧成出战。”
这朱碧成和雷葶一交上手，江澄右边的林从便嘀咕道：“我怎么看这位朱将军打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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