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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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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江澄用了早膳前往车马宅,两个小侍中秀儿不在,只有颖儿在收拾车辆,已经做了翰林待诏的定儿守在车子一边帮颖儿递东西,他略略诧异,先问颖儿:“秀儿今个儿怎得不见?”又跟定儿打招呼:“一早过来,可是有事?”

颖儿一边把车辕往马身上套,一边回道:“秀儿母亲昨个儿进京来了,今儿要带他去相看人家,他请了两日假。”

这秀儿在他身边供职刚及半年,各色事务都已熟悉正是用着顺手的时候,这就要嫁出去了?可郁闷归郁闷,他也不能拦着不让人出嫁不是?

定儿给他行礼,赔笑道:“奴才听闻又要打仗了,想跟主子求个恩典,主子能不能把奴才带在身边做个跟班啊?”

他听了笑道:“跟着打仗是什么好差事么?战场上刀枪无眼,一个不巧就能送了性命,别个躲都躲不及,你一个翰林院的待诏,太平日子过得好好的,何必去吃这个苦?”

定儿轻轻一笑,话说得坚决:“虽说战场上危险,可也能建功立业不是?奴才听说英君主子的两个侍儿都已经是从八品官了,奴才也想跟着主子去搏一场,倘或侥幸立了一星半点的功,就能转成官员了,不强似在翰林院熬个十年?”

他心中思忖定儿这话看样子是深思熟虑过的,却不妨答应,自己身边正缺个得力的男儿,定儿跟着自己忙上一场,等战争结束的时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七八品的前程是跑不掉的,翰林院做十年待诏才能转成从八品官,男儿家青春有限的确是耗不起的。于是微笑道:“这事我应下了,只是我还不一定能跟着陛下去战场呢,若是我去不了,就把你荐给英君。”定儿听了,满脸欢喜,连声道谢。

颖儿驾车的水平要比秀儿差多了,眼看快要迟到了,他们才慢悠悠地驶进了东华门,江澄见颖儿想要把车子就势停住急忙道:“再往前走走,咱们停在宣祐门”,颖儿继续催动车子向前走,到了宣祐门,却是半天找不见拴马的地方,他只得一撩官服先下了车,把宣祐门后边的拴马桩指给颖儿看,又告诉了颖儿在什么地方候他,这才匆匆忙忙地往金銮殿赶。

今个儿的金銮殿上站了好些人,除了梁柳二相和楚昀等五位尚书,还有林赓、秦瑛、董雯、安琪、关诵、陈语陌、向锦、林征几个,江澄看这阵势猜测今日多半是要商议出征的事。果然明帝御殿后便道:“玄武高敞按兵不动,白虎石丽锟龟缩北境,我军以一打二,却不能像她们这般安然高卧,昨个儿朕与柳相、徐卿商量,意欲在本月二十五日亲征玄武,不知各位卿家意下如何?”

今个儿是初八,距离二十五日还有半个月,若是那尚然兮找得到,必能在二十五日前到达京城,九月里出兵,玄武尚未大寒,打上两三个月,将士疲惫的时候正好回京过年,陛下与弦歌、阿淳商议的日期果然不错。

朝堂众人互相看看,秦瑛率先道:“臣身体已完复如初,每日在府中百无聊赖,正思为国效力,臣请求陛下允准臣扈驾从征。”

明帝微笑道:“朕正要仰仗秦卿,秦卿与徐卿分任行营左右将,与朕一起出征玄武,这些日子还请安置好家中夫郎,朕听闻秦卿新纳了一房小郎是么?”

秦瑛闻言笑道:“陛下聪明圣智无微不照,臣新纳了博州屈家的小公子,这屈公子极懂规矩,语和有屈公子服侍,陈家母父又常去照看,臣一点心都不用操了。”

江澄听得眉头一跳,忍不住看了秦瑛一眼,见她一脸喜悦,显是对这屈公子极为满意,心中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在正君有身孕的时候纳侍夫小郎,原是姚天女儿常见的做法,有些贤惠点的正夫甚至会主动帮妻主收房纳侍,这事若是别人做了他会觉得再正常不过,可是这人是阿瑛啊,阿瑛居然也这么做,他一听见就觉得心里不自在,仿佛是自己看好的一件精金美玉突然之间发现上面有块不大不小的瑕疵,可是他又不忍心因了这瑕疵便看轻了这精金美玉,只能心里默默地烦躁。

董雯和安琪、关诵也上前请缨,明帝笑着允准,又一一问了各自家中的情形,她们三家家中都有长辈照料,董雯和关诵的夫侍又都无身孕,更无需担忧的。

出乎江澄意料的是,定边侯林赓也上前请命:“陛下,打仗贵在人多,老臣虽老,筋骨未衰,有小女料理家事,老臣更无纤芥之忧,老臣请求陛下允准老臣随驾出征。”

明帝亲切地道:“林侯有了春秋,仍肯为国宣力,朕岂有不感动的?只是玄武苦寒,朕不忍心让林侯随朕受疆场风霜之苦啊。”

林赓慷慨激昂地道:“陛下尚且亲冒矢石,老臣自当为国尽忠,便是马革裹尸,也是为将者之本分。况且老臣今年不过四十有四,董侯、关帅与老臣年岁相仿,她二人都在前线统军冲锋,老臣岂能独自在京城高卧?”

明帝听了欢颜道:“朕准了,林侯威名赫赫玄武白虎的兵将哪个没听过林侯大名?有林侯随征,我凰朝大军必然所向披靡。”

出征将领已定,明帝神采飞扬地道:“众位爱卿且各自休整,日期一到,你我帝臣杀奔前线创万年基业建不世之功。爱卿们若无他事,今日便散朝吧。”

江澄听明帝说完,正欲施礼而退,哪知岳飘站出来道:“臣有事启奏。”

明帝温声道:“岳卿请讲。”

江澄在岳飘开口的时候便猜测岳尚书是要说岳思乔的事,果然岳尚书躬身奏道:“京中近来治安极差,臣的堂甥女岳思乔前天下午竟然在常乐坊被一伙歹人绑架,那歹人把乔儿鞭打了整整一个时辰,可怜乔儿被打得皮开肉绽,又被迫写了休书,乔儿伤心欲绝,对臣言道此前供职太乐坊的颜可心与这贼人是一伙的,乔儿是被颜可心的书信引诱到常乐坊去的,臣向大理寺报案,叶大人派差役去询问了那颜可心,居然轻轻放过,说什么书信不是颜可心亲笔,算不得证据,臣委实气不过,请陛下下旨将颜可心缉捕归案,还乔儿一个公道。”

明帝淡然道:“岳卿甥女被劫持一事朕已有所耳闻,据朕所知劫持者不过是为了给楚卿家的楚遥讨一封休书。楚遥供职骑射苑,却被妻主责打,委实可怜,岳卿甥女既已出了休书,这事便就此了结吧。至于那颜可心,叶卿办案向来公道,她既不肯缉拿颜可心,想来此事与颜可心无关。”

江挺听得一愣,他与赵玉泽三个打完岳思乔回宫,并未告诉任何人,这中间也就一天的功夫,陛下居然已经知道了?谁告诉陛下的,柳相?可能性不大,他绑人前并未通知柳笙,柳笙到现在都未必知晓。那还能有谁呢?赵玉泽?有可能,昨晚陛下留宿凝晖殿,敏君把事情闲闲地告诉了陛下的可能性很是不小。嗯,陛下既然已经知道是他们几个做的了,自然要将此事尽快了结,岳尚书今个儿这状告得很不是时候。

岳飘听明帝说完就急了,抗声道:“陛下,颜可心一个男儿家在京城买房置产公然开酒楼不说,还勾连歹人白日行凶,大理寺不予过问陛下竟然听之任之,那楚遥为人夫侍抗刑逃责,最终胆大包天指示歹人胁迫妻主,这等无法无天的男儿陛下竟也一心袒护,臣委实不能理解,臣恐陛下再这般纵容男儿,会寒了天下女儿的心,难道陛下要舍弃了凰朝女儿,只做男儿们的陛下么?”

岳飘这话说得极为尖锐,并且声高语急神情恳切,很给人一种痛心疾首的感觉,他看得心中一叹,暗道陛下不会对岳飘的要求置之不问的,这事今个儿还有些麻烦。果然明帝神情耸动,柔声道:“岳卿莫急,朕自己也是女儿,岂有偏着男儿欺凌女儿的道理?岳卿若觉得此事不经朕审理,心里便不服气,今日事务不繁,朕审上一回也就是了。”

江澄心中思索,陛下这么说便是极给岳飘面子了,若是岳尚书不想开罪陛下,此时最好见好就收,不能让天子重审。

果然岳尚书是个识趣的,见明帝这般说,激动地声音嘶哑,热泪盈睫地道:“陛下,臣不敢劳烦陛下重审,陛下近日已经够忙碌烦心的了,臣不能再给陛下添乱,只是臣实在是为乔儿抱屈,好端端地被人打了一顿,心爱的夫侍也没了,只怕以后人人见了她都要指指点点了。”

明帝温言道:“朕让史太医去给岳卿甥女诊治,史卿医术高明,过不了两日岳卿甥女便可行走自如了。至于那楚遥的事,看在楚卿的份上,还请岳卿不要追究了。”

楚昀一直没说话,此时道:“岳大人啊,陛下都这般讲了,请岳大人高抬贵手吧,思乔虽然被人打了,可是这之前思乔责打遥儿,把遥儿打得浑身是伤,现在还在床上养着呢。两家算是扯平了吧,你我同殿为臣,犯不着为了小儿女的事伤了和气。再者楚遥的嫁妆至少值三四千两,他可是一厘一毫都没带回来,全留在思乔那了,这些银子够思乔再买七八个男儿做侍夫了吧?”

柳笙也出面劝道:“岳大人莫生气,思乔被打,实在出人意外,可这事也不能仅凭一封书信便定颜公子的罪啊,昨个叶大人去政事堂见了我,我细问了情况,除了那封书信之外,马匹不在常乐坊,思乔和婢女被打的地点也不是颜可心的酒楼,具体动手的人是岳家的婢女,这事怎么看都跟颜可心没什么关系,颜可心盛名在外,宵小之徒借他名气做些歹事也是有的,岳大人若因此便要治他的罪,怕是冤枉他了。岳大人向来怜香惜玉,何必揪着颜可心不放呢?”

林赓冲岳飘一抱拳,沉声道:“天武军治下居然出了这样的案子,是末将办事不力,末将这就回去责罚天武军,让她们加强对京城的巡逻,这等白日劫人的事以后断然不会再发生了,还请岳大人消气。”

明帝柳笙加林赓,岳飘便是再生气也扛不住这三个一起和稀泥的威力,只见岳尚书叹了口气道:“陛下和柳相都这么说,臣还有何话可说?”

散朝后,众人三三两两地离去。江澄今日又没见到苏澈,心中颇为牵挂,拉着关鸣鸾闲聊了几句得知苏澈果然有身孕了,甚是欢喜。徐淳叮嘱他待会儿去兵部处理公务,关鸣鸾约他休沐日一起去苏澈家中探望,之后关尚书和徐尚书联袂而去,他一个人快步往外走,还没走到宣祐门,便听身后柳笙喊道:“澄之且住。”他忙驻足而立。

柳笙快速走了过来,低声道:“澄之下次行侠仗义莫再用颜公子的名义了,他一个孤弱男儿,真遇上穷究不舍的,抓进牢里严刑拷打,他怎么受得了呢?”

他闻言微笑:“属下知道了,这次是事出紧急,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属下下次定然加倍小心,决不让人猜到颜公子身上。不过,颜公子有柳相照拂,怎么能算是孤弱男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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