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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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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明帝心中不痛快,就有些想见明帝当面认错,然而接下来的四五日他都没有单独面圣的机会,朝堂中在白虎使臣走了之后甚为平静,大家有条不紊地办理着自己的公事,没有什么缺漏需要他单独给明帝上折子的。宫中一切如旧,自郑岚被免职后,再无人提给明帝选新人的话,明帝对宫中众人一如既往地宠爱,二十一日薛恺悦回宫,二十二日陈语易承宠,二十三日赵玉泽被明帝接回宫中,二十四日沈知柔承宠,二十五日林从被接回宫。他观察了两日,见明帝在麟趾殿用膳时也像从前一般色怡语和,便把一颗担忧的心放下了大半。

二十六日是五日大起居,他一早便赴了垂拱殿。到了临朝的时刻,尚未见到明帝的身影,他想明帝今日可能是起晚了,明帝即位以来一向勤政,这种情况比较罕见,朝臣们倒不太生气,开始三三两两的小声交谈。他刚要闭目养神,便听见林征在邀请同僚赴宴:“明晚小儿的洗三宴,柳相务必赏光。”“小儿洗三,岳尚书可不能不去哦。”“明晚家中小宴,叶大人一定要赏光哦。”

他听得一机灵,子墨生了?是个儿子?生个儿子,阿征还遍邀同僚办洗三宴?跟他一样疑惑的人不少,只见楚昀嘲讽道:“林大人如此隆重地办洗三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大人家里生了个女儿呢。”楚昀这话大概是说出了朝堂众人的心声,大家都盯着林征看。便见林征轩昂坦荡地道:“林家对女儿和儿子一视同仁,家父常吩咐下官道女儿儿子都是林家后人,林家怎样养女儿就怎样养儿子,是以老人家吩咐了我一定要遍邀同僚,办个体体面面的洗三宴。”

她这番话掷地有声,听得江澄和朝堂上众人瞠目结舌,好半晌,柳笙方道:“林侯这番崇论宏议让我等耳目一新啊,不管别人去不去,在下明晚必去府上沾喜气的。”

柳笙这么讲了,陈语陌等人自然跟着附和,一时间朝堂上喜气洋溢。

散朝后他先去了趟骑射苑,归来后又去了趟内侍省,把内侍省的事务理了一遍,银钱账目仔细核对了一番。这日内侍省中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有董云飞的生父生日按例应有赏赐,去年是明帝亲自吩咐了内侍省送的赏赐,今年明帝和安澜都没有特意关照,那掌管懿亲事务的官员的意思便是要省了这笔花费,他当然不能同意,吩咐一切按例办理,并特意强调了董昭仪院子中的用度排场务必要和以前一样,毕竟陛下并没有降了董昭仪的位分。内侍省官员虽不甚情愿,但他官大一级,她们也只能听命。

日暮时分,他回到了丽云殿,刚想去麟趾殿用膳,便听见院门外宫侍传报:“皇上驾到。”他忙带着绍儿和乔儿接驾。

明帝从玉辇中下来,他忙上前见礼。明帝吩咐了他免礼平身,便径直往里走,进殿后自行坐在宝座上,一语不发。他只得侍立一旁,柔声道:“陛下可是有事要吩咐臣侍?陛下有公事要臣侍做的话,让侍儿们传句话臣侍去睿思殿领旨意就是了,陛下不必亲自来的。”

明帝显然一怔,不悦地问道:“江卿这意思,朕没有公事,连丽云殿都不能来了?”

他听了便知自己说错话了,只好赔笑道:“陛下知道臣侍不是这个意思,臣侍日日盼着陛下驾临呢,只是陛下这个点过来,可用了晚膳?臣侍厨艺不佳,殿中没什么吃食可招待陛下的。”

明帝见他如此说,脸色便缓和了些,温言道:“知道你殿里没吃的,朕用了晚膳过来的,给朕倒杯茶吧。”

他听了忙让绍儿去提水壶来,亲自将柜子里苏澈前几日送他的上等明前“四时春”拿出来泡了,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呈与明帝,明帝接过茶杯,放在一边,却问道:“江卿用晚膳了没?”

他刚要答已经用过了,乔儿便道:“回陛下,宁修仪还没用晚膳呢。”

明帝吩咐道:“去御膳房给宁修仪拿晚膳来。”绍儿听了,便答应一声飞跑着去了。

他看明帝这架势,不知要待多大一会儿,但他也不好开口问的,明帝好不容易来一趟,他并不想让明帝立即离开,可是好像也没有什么话要跟明帝讲的,只好尽量没话找话:“林征得了个儿子,今天早朝前,她邀请大家明晚去洗三呢。”

明帝点了点头道:“朕知道,夜里从儿告诉朕了。”

他想想也是的,林从必然会告诉明帝的,何劳自己多嘴,但冷场更尴尬,他只好再说点别的:“安琪小姐下个月要成亲了,臣侍的小侍贺儿要成为安小姐的平夫了。”

明帝道:“这事朕听皇后说过了,回头让内侍省再给你挑个侍儿吧。”

他忙应了一声“是”,却听明帝道:“你的侍儿一个个的比你机灵多了,你这是把机灵劲儿全分给了他们吗?”

这话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只好冲着明帝尴尬地笑笑。明帝摇了摇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明前‘四时春',这不是宫里的茶,谁送你的?”

他见明帝脸上神情缥缈,有些弄不清明帝的意思,但这茶来历清楚,没什么不可讲的,便坦言道:“阿澈送臣侍的。”

明帝闻言便道:“回头让苏卿也送朕一些,这明前‘四时春’,朕向来喜欢,可是产量太少了,朕就没让她们进贡。”

他听了忙道:“臣侍明儿就跟阿澈讲,陛下先把臣侍这些拿去用吧。”他说着便去柜子里把茶罐子整个拿出来,给明帝轻轻放在小几上。

明帝看了眼他放在茶几上的罐子,不置可否,他只好继续侍立一旁,明帝却不再看他了,开始打量他殿里的陈设,看了几眼玉颜上便露出不悦的神情。他在一旁看着,暗暗忐忑。他这殿里的东西除了桌椅板凳这类的粗笨家伙,其他皆是从知春殿搬过来的,只是上次陈语易来过后,他将原本收藏的各地的小玩件拿出来摆放在格子上,这些小玩件大多是有趣却不值什么银子的,不知道是哪件东西惹明帝不快。他刚要开口请示,便见绍儿拿了他的晚膳过来。

明帝见了便道:“江卿且用膳。”

把明帝晾在一旁,自己用膳,总觉得不大妥当,但圣意如此,他也确实有些饿了,便索性施了一礼道:“那臣侍不恭了。”

绍儿把膳食从食盒中拿出摆放在小桌子上,他便自行用餐。明帝在宝座上坐着,他心里终究不能踏实,吃了个六七分饱,便让绍儿把饭菜端下去了。

漱了口,重新侍立在明帝身旁。便听明帝道:“江卿用得有点少啊,饭菜不合胃口吗?”

他忙道:“臣侍今日午膳用得多了些,此时不大饿呢。”

明帝瞟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两人谁都没说一句话,他暗暗思索明帝今晚不知道传谁侍寝,这个点了怎得还不回去?可是若是开口问明帝几时走,倒像是自己逐客似的,这也不是他心中之所愿。可是这样子沉默实在尴尬,一眼看到了旁边的琴桌,豁出去地道:“臣侍给陛下弹上一曲吧?”

明帝一愣,点头道:“好啊,朕好像还没听过江卿弹琴呢。”

他却有些后悔了,暗道自己糊涂,自己的琴艺怎能比得上的冷清泉呢?但说都说了,也只能收摄心神去弹。好在自幼是练过的,在外任职的时候也常弹的。当下先弹了一曲《良宵引》,弹完了发觉这首曲子太简短了,接下来仍然不知道要干什么,连忙又弹了一曲,弹完了才惊觉这首分明是《长门怨》,暗骂自己今晚真是糊涂了,怎能当明帝的面弹这样哀怨的曲子,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当下忙转身看明帝,见凤颜上满满都是玩味的笑意。

他没办法,只好再弹了一曲《佩兰操》,弹完了便回头觑看明帝脸色,见明帝面上淡淡的,但已没有了刚才的揶揄之意,索性又弹了一曲《鹤鸣九皋》。弹完了便恭谨地走到明帝身边,柔声道:“臣侍学艺不精,污陛下凤耳了。”

明帝悠悠地道:“空谷幽兰,孤独自芳,鹤鸣于野,声达于天,此二曲可见卿的品行和志向,论熟练却不如那首长门怨,看来长门怨是江卿常弹的。”

他暗叫惭愧,忙道:“臣侍一时不察,弹错了曲子,陛下恕罪。”

明帝摇头道:“无妨,一首曲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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