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家逢巨变非人拆迁队（1/2）

次日，校园上空晴空万里，云鸟嬉戏。

校内，学生三两结伴，步履轻快，欢声笑语，朗朗惬意。

在其他学生眼中，校园的一物一景都一如从前，从未改变。

可在李思忒的心里，已是翻天覆地，恍如隔世。

接下来的几天中，学生们陆续听到校长与齐霖老师因涉嫌挪用助学金等多类贪腐行径，停职查办的消息。

同时，由二人一同创办的齐星公司也被宣布发现严重违法问题，将从重处理。

李思忒清白找回，不再被同学另眼相看，应马究诘邀请，与孙明瑷一同参加了庆功宴。

其实，只是一场三人聚餐，在湛湛光阴下，悠闲的说几句阴晴圆缺的话，品几盏浓淡冷暖的茶。

当然，还要对李思忒一连串的疑问进行解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发现齐星公司有问题？那晚在公司，我见到的像麒麟的怪兽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校长怎么就个未来人似的？这也太不科学！” 李思忒敲着桌子，反复追问，一脸解释不合理，绝不罢休的样子。

“发现的比你早。那些见闻本来就不是科学。”孙明瑷看向李思忒的眼中，流露出别样的光彩。

马究诘一本正经的说：“也许你和我们一样，都不是纯粹的人。否则这一切你都没办法看到的。”

“我没听错吧？不是人是啥？火星人？神仙？妖怪？太扯了。” 李思忒侧了侧头，竖起耳朵，不可置信笑言，心里却猛然想起上学前的奇怪梦境，一种莫名的真实感陡然升起。

马究诘耸耸肩，道：“既然你不信。我多说无用。反正事情已经解决。知不知道内情，也没什么关系。安心过你的学校生活吧。”

“你一定是下药整我。”李思忒调侃着，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从口袋摸出接听。

他之前的手机已经报废，现在用的是孙明瑷以赔偿为名赠送的新款。

对于此事，他一开始很别扭，曾多次拒绝，但终是拗不过对方坚持收下，且每每使用都会心中泛起暖流与感动。

因李思忒没有离开餐厅通话，孙明瑷与马究诘尽量保持安静，以免打扰。

未料，李思忒在喊了声王婶后，脸色突变，直到挂断电话，依旧沉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孙明瑷关切询问。

“我爷爷与拆迁队发生争执。我要马上回家。”李思忒放下手机，手不停地颤抖，言语中尽是焦急与担忧，不觉间已起身，对马究诘抱歉道；“我现在要去找老师请假，对不起。”

马究诘忙摆手，道：“没关系。家事重要。”

李思忒点点头，不敢再耽误片刻，飞奔回学校，向班主任请假，加上国庆节，共三个星期，而后回宿舍随便拿了两件衣服匆匆跑出校门。

刚刚坐上通往火车站的地铁，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拿出一看，是孙明瑷发的“路上小心。需要时打我电话”的短信，心中一暖，想要多打点字，却又想不到更多应情应景的话，最终只回复了谢谢，便抱着行李发呆，心乱如麻。

在老师办公室等假条时，李思忒接到过爷爷强调自己皮外小伤，无碍生活，让他不要费钱费力回家的电话，但被他坚定拒绝。

他除了担心爷爷此次的伤情，更忧惧的是下一次的冲突。

一月前，拆迁办通知余下的几户人家，年底必须撤离，否则后果自负。

这样的威胁，爷爷嗤之以鼻，自然没有妥协，但李思忒清楚拆迁队的狠戾，既然开始动用暴力，必不会再回到从前的言辞咄咄。

一旦动手，轻重岂能估算？他绝不能让爷爷独自面对那帮凶神恶煞的人。

日落月出，星光漫漫。李思忒望着窗外闪过的高楼、矮房、田园、山峦，已记不得是第几座城市、乡村，只知归心似箭。

十三小时后，李思忒终于下高铁，到了家乡所属的镇子，立在郊外路边觑着眼瞅天上的乌云，吸了口闷热的空气，抹去额头细密的汗珠，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还要再等一个小时，才能坐上开往村子的车，胸中倍觉压抑。

一小时不长不短，他不便再去别处，蹲坐在路边，耷拉着脑袋，耐心等待，得知爷爷受伤时的焦急渐渐消匿，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无助，反复想着一个问题：若拆迁办真的将房子推倒，爷爷与我，无亲无故，茕茕孑立，何为生计，何枝可依，何地可托？

钟表嗒嗒，乌云渐重，远处雷声滚滚，空气压抑异常，一如李思忒的心情。

因出行匆忙，李思忒忘记带伞，四顾无躲雨之地，只得任由雨水落身，头顶、眉眼、脸颊、手背……毫无预兆，毫无防备，触及肌肤的凉意着刺激着毛孔与神经，沁入心脾，滴滴如冰，聚少成多，冷透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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