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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诡道问情管她何方妖孽,只想再见一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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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忒感觉自己正直线上冲,速度比多级火箭还要快!

他双目紧闭,微低着头,抿唇憋气,眉间皱出深深的川字。

疾风呼啸着钻进他的耳朵,在耳道里打转,又频频冲击耳膜,使得他只闻耳鸣,不进别音。

最难受的另一处是眼睛。风嗖嗖地刮着眼睑,似刀片,似针尖,一下下地剔刺着薄薄的皮肤,想用手捂住眼睛,却连抬起胳膊都倍受阻力。

他想问女孩去哪里,可稍一张嘴便被风侵入喉,呼吸不畅,话不成话,只好心慌自问:这是要飞出地球吗?会不会与大气层摩擦被烧成灰烬?女孩现在是不是和我一样,面容扭曲,丑陋无比?

其实,李思忒的担心很多余。身旁女孩的仪态更与他截然相反,如行走在惠风和畅的小径,从容、自在,连呼吸都吐纳着惬意、轻快。

女孩绝大多处是无可挑剔的唯美,只有看向李思忒时透着一点古怪,光色温煦若溺的双眸中,一抹墨色忽而浮染整个虹膜,忽而闪逝无影无踪。

渐渐地,女孩的神情也随墨色的显、隐变化不断,连说出的一句“玉帝老儿害得你连定身之力都没了?”也变做声色两段,前段是心疼与愤怒,后段却尽是森然和讥讽。

女孩觉察话中怪象,惊愕两秒,见李思忒仍自顾顶风受苦,未闻所言,宽心一笑,右手食指尖弹出一颗大小如珍珠、圆润灿然的金色光球。

可就在光球飞近李思忒头部时,忽然迸散,化作数个光点,盈盈洒洒地向远处飘游。

女孩瞪大了眼,捻指又试了两次,仍不遂愿,目光跟着一个接一个消逝在狭长隧道中的光点移动,随即低头,翻来覆去、一丝不苟地检查自己的手,粉嫩的嘴唇轻轻张合,喃喃自语:“怎么……”

显然,现在的状况令女孩所料不及,本想阻隔风对李思忒的冲击,但被什么力量解除或抵消,轻而易举,不可驳逆。

她感觉到那股法力不是源于隐匿隧道中的入侵者,而是出自自己体内的条条血脉、根根筋骨中,但又非生而存修的本力,且涌动着无法抑制的恶念。

她非常清楚自己没有精神分裂,没有双法同修而走火入魔,更自信在整个东方,能够悄然或强行将外家力法打入自己体内者寥寥无几,而能为者亦不会为此举。

她的自信,不是因她拥有无人可比的修为,而是因强势的出身与师承,以及左手腕上的金箍。

众多同类的年轻人都将她羡慕,却不知,她自信中也稍微有点自馁。

这自馁便源自那小小的金箍。

女孩手腕上的金箍赤黄,一看便知是纯度极高的足金,通体刻着梵文,泛着锐而不戾的光泽,精致、巧丽,锁扣处挂着一个小猴子金坠,身胖脸圆,眉开眼笑,甚是可爱。

金箍是女孩的父亲所赠,出生便佩戴。

女孩一直记得父亲对金箍的夸赞,如克邪驱魔、护体至阳,再如能第一时间感知、辨别、提醒近身者心思的善恶,原形是神是妖,关键时可保命,无危时可助修行,等等。

女孩儿时深信,旁人问起时,也骄傲满满的将父亲的话复述。

可随着年龄渐大,她发现金箍所谓的作用自己从未体会,旁人一次次的询问与观瞻,她也无法展示与回答,不禁怀疑父亲拿了个普通的手镯忽悠自己,越看越嫌幼稚,与着装不搭,想要摘下,换成更时尚的款式,却被父亲拒绝,私下用了各种方法也无济于事,只得任由它牢牢地圈在手腕。

平日无事无非,女孩将金箍当个喜庆的首饰,但非常时期,便有些寄期望于它,毕竟是父亲数次叮嘱、看重的东西,总应发挥些作用才是,比如正为体内法力异变困惑与惊慌的现在。

她抬左腕至胸前,瞬也不瞬地盯着金箍,希望显出变化,可等到眼睛发酸,眼睑不得不闭合缓压,仍无反应,哪怕晃一下、亮一下也没有。

非常时期,一点失望足以助长敌人的气势。女孩胳膊一甩,紧张化作愤然,“没用的东西。老猴子果然骗我……”

语未尽,她顿觉心脏重重一沉,话音戛然而止,下颌低敛,双眼微眯,定睛垂睨一处,似看非看,表情肃穆,似思似觉,一缕飘扬的发丝自稍拢的眉间划过,轻盈、柔和,留下一道杀伐之气。

凝神未几,女孩脸色突变,怒目圆瞪,气息忽急忽缓,双颊的淡淡红晕被苍白遮掩,樱唇刷上一层青紫,黑色的光再次于虹膜中浮现,明灭交替。

她迫息平稳,右掌中心涌出一滴清水,层层外荡,未覆五指,在掌沿处恰好停住,表面清明、透彻,如掌中池,亦光滑、映景,似手中镜。

女孩将右手举到面前,在水镜中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惊愣瞬时,五指猛地一攥,水镜破碎四溅,或半空化作道道雾气消散,或融进金光流动的隧道,再也不见。

她知道,是体内那股奇强的力法将自己变得像个女鬼,每每后知后觉的焦虑糟糕透顶,烦躁在平稳的情绪里发酵,怨怒在忐忑的心中升腾,焚生毁物的意念在脑中蔓延、增进,占据、吞噬着清醒的心智,支配着尚在身前紧握的右手张开成爪,向一旁的李思忒颈项袭去。

袭去的过程并不迅猛,更像一场较量。

女孩拧眉聚气,牙关紧咬,手停在李思忒耳垂三寸外,微微颤抖,手臂前一秒收回一分,后一秒前移一寸,反复数次,似与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拉扯,在角力。

此时,她的双眸中除了闪烁着黑光,又添两道凶气。

这凶光源自她本有的意念,是对体内那股奇强法力的痛恨与杀意。

短暂的较量使女孩恍然,自己并不是那股法力的对手,每一次拉锯,都在渐显败象,圆润、粉嫩的指尖一点点逼近李思忒。

女孩做了美甲,每个指甲上表融着一层半透的银色水晶粉,乍看如璀璨星海,细观方见影影绰绰的莲形。每朵莲心上,五只银色蝴蝶静停,翅膀嵌水钻翘展,态似匍匐采蜜,似工成预飞。

在平日,旁人见了这图案会赞其清丽、优雅,又有点冷艳,配上女孩的一双纤纤玉手,走到哪儿都是夺目耀眼,精美绝伦。

可现在,诡异、危险充斥的狭窄空间内,美甲不再是可观赏的艺术,闪烁的星星点点寒意森然,一个个蝴蝶似吸取咫尺之人精血的妖邪,蓄势以待,急不可耐。

忽然,食、中两指的蝴蝶翅膀轻轻抖动了两下,头部稍稍转动,前胸上抬,折压在胸下的一对前足跃跃欲立。

女孩惊呵一声,难以置信地盯着两只企图飞离指尖的蝴蝶,身侧的左手握了又松开,刚举起又垂下,嘴角一沉,蹙眉有疑,面露难色,像要阻止它们的动作,却又有顾忌。

就在她犹豫之际,拇指、无名指、小指的蝴蝶相继而动。

食指的蝴蝶已彻底离开手指,飞栖在李思忒颈侧,停落时的窸窣与微痒,被劲风的呼啸与掠刮皮肤的麻痛掩盖。

李思忒尚未觉察身旁的变化与危险,仍被吹的头痛眼困,不知东西南北,身心俱疲地祈祷快点到达,到达后再不要有匪夷的遭遇,什么玉皇大帝、云盾之巅、老猴子……统统远离。

念着念着,他突然感到颈侧一阵刺痛,似有东西在钻凿、剜割自己的皮肤,扎进肉里,不断深入,撕扯血管。

在森林中的经历,使李思忒对这类刺痛有着极度的敏感。强烈的恐惧使他顿生与劲风抗衡的气力,迅速地抬手抓挠,又猛地睁眼,忍着酸涩、模糊向右看去,然未触及,仅看到女孩横近自己的手臂,忽闻一声厉喝:“别碰它!”

是女孩的声音,关切、惊慌、急躁。

李思忒的手停在半空,不敢再动。

几乎同时,女孩左手中指与拇指相抵,竖起食指,弹出一道金光,向李思忒脖颈上的蝴蝶翅膀击去。

蝴蝶头部已嵌入李思忒的肉中,胸部正一点点推进,使得周围的皮肤不时鼓动,不时被戳地高高凸起,眼见要破开又松退,像触角与前足在不断地分搅、寻找什么。

整个伤口没有血流不止的惊颤,却透着十分的恶心与悚然。

李思忒痛的眼泪直流,总觉得血管被弄断了几根。

幸而金光碰到翅膀,瞬间便将蝴蝶自李思忒的颈中拉出,接着形成一个闭合的光球,将他包裹其中。

李思忒赶忙去探伤口,摸到一个半指宽的窟窿,吓得缩手至眼前查看,却并无血迹,再细感,又觉伤口处融着一股暖意,疼痛渐轻,眼泪止住,想要长舒口气,但见光球外的景象,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光球阻隔劲风,抵挡着四只蝴蝶的连番撞击。

李思忒已顾不得蝴蝶迥异的美与敌意,视线牢牢地被女孩的模样吸引。

女神变神婆,搞笑又诡异。这是他第一眼的感觉。

可当他认真打量一回,目光自女孩汗珠密布的额头下移,至紧闭的双眸,深皱的眉心,惨白的双颊,抽动的嘴角,两瓣不停张合的青紫的唇,止不住颤抖地伸向他,与肩膀平齐的双臂,玩笑的心情顿敛。

他确定,女孩在饱受着他肉眼辨不出,认知解不了的折磨,情绪顺着女孩额上一滴滑落的汗珠,淌出无助与焦虑。

“你没事吧?”李思忒声音不大,关切十足。他猜到方才解救自己的必是女孩。现在,他想帮她,却不知从何做起,也许根本就无能无力。

女孩未应,动作未变,只是表情增了一分艰难。

李思忒盯着女孩,目不暇移,眉心也跟着女孩一起拧紧。

忽然,他发现女孩的双唇一直在动,但并非嘴角抽搐所致,而是在念着什么。

李思忒首先想到的是,她在告诉自己相助的办法,急忙将耳朵贴在光球内壁。

可不知是光球阻隔了声音,还是她本就默念,他连半个字也听不清。

李思忒没了办法,只得凝神静气,一点点观察女孩嘴唇的动作,琢磨字句。

想要准确、迅速的识别,需要熟练的唇语技巧。按常理,从未学过的人,观察一万次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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