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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迷野危林你清甜的声音指引我走过荆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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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光球中心有许多暗红的小点,像苍蝇的复眼,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否则胃里又要翻江倒海。

若说刚才的发现是惊异,那接下来的就是惴惮。

他从那些小点组成的光球中,看到了只有思维生物的眼睛才会闪动的垂涎、贪婪、嗜血的欲望。

他开始觉得这几个光球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短暂沉寂后,本就乏力的双腿忽的一软,哆嗦着预动又弯。

他想起来了,几个光球与之前猴脸上的眼睛如出一辙!

“它们能脱离猴脸跑这么远?它们是在跟踪、猎捕我吗?为什么在我起身走动前不直接抓住我?”李思忒有些崩溃的自问,不敢出声,生怕自己的声音又激起了别的凶险。

慌乱驱走了他的饿感,满脑子都在想抵御这些怪物的对策,但唯一的结果就是跑为上策,右脚已后挪一步。

而在这短暂的对峙间,对方彷佛洞察到李思忒的想法。

四个蛰伏的暗红光球突然升高,暴露了蜿蜒、柔软、透明的柄节。

李思忒看在眼里,如见匍匐地面的蛇突然抬起脖颈吐信。暗红的光球中闪动着昭然的攻势,令他头皮发麻,来不及思考,转身就跑。

两个光球速如箭飞,朝李思忒追去,各自缠其脚踝,向上攀绕,将两条小腿紧紧箍住,往后拉扯。

李思忒顾不得柄节上冰凉透骨的粘湿给腿部带来的刺痛与痒,两只手极快地抓住左前方的猴面包树,手指伸进树干的窟窿中,死死扣着洞口突出的三四厘米高的厚厚树皮。

李思忒被扯的横在半空,已无法回头观察,只觉得腿部的拉力越来越强,十指关节的承受力已近极限,而树皮也开始有外翻断裂的迹象。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那些怪物拖走,被一群猴脸啃咬、分食吗?可这里又有谁能帮忙呢?

他毛骨悚然,咬紧牙关,嘴里由无声到低沉地呜呜,肩膀、腰部的肌肉与关节承受着巨大的撕扯,手指剧痛,脸涨的通红,两个胳膊奋力地向前聚力。

他知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低垂的头因颈部的抽痛不得已仰起。

就在这时,他发现树干的多个窟窿里有白色的东西正面对着自己,形态似跳跃的青蛙,又比其漂亮,纯洁又诡异。

此刻,他已无心再看,还没来得及好好喘口气,便听见树皮断裂的脆响,随即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跌落在地,痛的大叫,饱含绝望与恐惧,但仍不忘揪住手边的草叶,延缓被拖走的时间。

草叶被连根带泥的拔了出来,最后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宰割。

突然,树的窟窿里飞出三个细长的白色物体,捆住李思忒的双臂与腰,与暗红光球形成拉锯之势。

李思忒身体显然吃不消,却又有点庆幸,心想或许可以得救,激动地看向手臂上的物体,没有光球柄节上恶心的粘液,也不像令人发毛的触角,通体柔滑干净的像丝带。

缠住李思忒腿的两个暗红光球没有放弃的迹象。

另外两个光球发起了攻击,缠上白色丝带悬空部分,一圈圈绕紧,不断分泌粘液,想要通过腐蚀来断开它们的控制。

粘液越来越多。李思忒紧张地盯着白色丝带的变化,见其并无断裂征兆,稍有安心,又见几滴落在地上时拉出长长的透明丝线,像是受到美食诱惑,流着口水的沙皮狗,又一阵恶心袭来,不敢想象自己腿部与脚踝的样子。

恶心过后,李思忒不禁忧虑:总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总不会将自己一分为二吧?

几乎在他思考的同时,十几条白色丝带自树干的许多窟窿中齐飞而出,直逼与两条丝带纠缠的光球,场景甚是惊悚,李思忒畏怯地咧了咧嘴,背部的衬衫已汗水浸透。

两个光球飞快的松开丝带,向后退去,但李思忒腿部的两个仍拉力不减。

李思忒看不到身后的情况,但见身前十数条飘在空中,便知双方正在对峙,也许正用着他感知不到的语言谈判。

李思忒心力交瘁,脑袋开始昏沉,身体被极度拉扯的感觉糟透了,仿佛体会到历史上记载的酷刑之一五马分尸的悲惨。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每多一秒,就多一分煎熬。

数到十八时,李思忒蓦地感觉缠绕自己双腿的柄节渐渐松缓。

它们妥协了!李思忒心花怒放。

四个光球彻底脱离李思忒身体,匍匐于草叶中渐退渐远,直至消失在黑暗,无迹可寻。

空气中回荡着李思忒粗重的喘息,急促而痛苦,腿部彻底放松,血脉流畅许多,但刺痒仍在。

正当他好奇双臂的白色丝带不松开的意图时,被猛地拽起,飞撞上猴面包树,疼的抖出一口凉气。

树干其他的窟窿中伸出数条白色丝带将他死死地捆住。

看来并非得救,而是离了狼牙,又入虎口。

李思忒忽然明白,猴脸们不轻举妄动,从开始便引导自己主动靠近,是因为这里的植物各有地盘,擅自闯入恐引发冲突。而之后的跟踪,也许是自己在它们眼中是鲜少遇到的美食,不舍得放弃,决定冒险一回。

李思忒前身紧贴树干,脸的上部恰好遮住一个较大的洞口,眼睛清楚的看到洞里似青蛙的东西,六片长叶,背后有一条扁平的绿色长茎连接木质部,算得上植物,却更像躲在暗处的幽灵。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腿、肚子、前胸划弄,触感由软便硬,由轻变刺。

顷刻,他听到了衣服被划破的“呲喇”声。

流动的血液汇聚成不祥之兆涌向他的大脑。

果然,一个个尖利的东西正往他的肉里钻,起初像被蚊虫叮咬,随后像被针扎,被火烧,被剜肉,不急不慢,从容的像在搞活体解剖。

疼痛如拍打礁石的海浪,越来越强,一波又一波的磨砺、摧垮李思忒的心智,逼的他冷汗涔涔,嗷嗷的苦叫。

完了!这回真的要被吸干血肉,只剩皮囊。

李思忒彻底绝望,不再祈祷任何可能。

他发现,希冀有时带来的只能是新一轮的痛苦。

“李思忒,李思忒。”

就在他颓丧闭目,忍受钻心痛楚,做好脏腑被掏空的准备时,一个女孩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如黄鹂出谷般清脆悦耳,带着点点急切。

忒字落地,所有附着在李思忒身上的白色丝带迅速抽离,缩进洞窟,再无动作。

李思忒一下子瘫坐在地,低头看着自己,上衣、裤子血迹斑斑,两处较深的伤口不断流血。

“李思忒,你在哪?”女孩的声音又出现了。

“谁?谁叫我?”李思忒警惕地抬起头,观察四周。

“李思忒!”女孩再次呼喊他的名字。

这一次,声音多了几分焦躁,却越发牵动李思忒心弦。

“你是谁?”李思忒辨出声源在北方,朝着那里大声回应。

可女孩没有接应,仍不断叫着李思忒,声声入耳,声声勾魂。

李思忒搜遍脑海,也不记得认识的同学、朋友、邻里中有一样的声音,但一种久违感萦绕心头,随着一遍遍的叫喊越加深切,似入喉的烈酒,暖胃驱寒,激心动情,引得他踉跄起身,面向北方,大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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