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露头角（1/2）

疲于应对的马究诘、李思忒, 为防被七颗宝石一同围困, 分向拉开距离。

孙明瑷想出言提醒李思忒, 又顾忌他的反应跟不上宝石的变化速度, 反而弄巧成拙, 气的扭头大骂阿曼离, 奈何脏词短板，最后只能跺脚、拍盾, 憋的心急如焚。

宝石频频自李思忒、马究诘的耳畔、肩上、颈侧、头顶等多个部位掠过，有时仅差分毫, 便万劫不复。

马究诘累的弯腰曲背，脖子酸痛，骂道：“那王八蛋是想玩死咱俩。”

李思忒一边在飞来转去的宝石间穿梭、挥拍、闪躲，一边将自己的提议说出：“人有命数消亡、神有真元破灭、佛亦有过去、未来，妖魔鬼怪自不必说。不论是何身份, 唯有生时才会有七苦等诸多体会。若死了, 便不复存在。我想，能不能以死击生, 或许可以破了这个法器。”

马究诘哼了一声, 道：“眼高手低！你忘了, 咱们不能碰宝石。你要用球拍来个空中生死对接？你计算过成功率吗？你的速度与它们的成正比吗？你能准确判断它们的变化轨迹吗？你以为自己是超级大脑？实际点好吗？”

李思忒被连珠炮似的提问击的语塞, 本来很道理，却又没了主意。

听到二人对话的阿曼离邪邪一笑, 对着愁眉苦脸的李思忒道：“我来成全你。”

阿曼离抬手, 展开五指, 拇指、中指微一勾曲，向李思忒的方向一转。

霎时，七颗宝石极速调转攻向，橙、金两色宝石直冲李思忒。

“我靠！你以后别再说害人害己的理论行吗！”马究诘胆颤心惊地扫视一眼围困自己的其他五颗宝石，顾不了队友，握紧球拍，怒吼着将自己转成了陀螺。乒乒乓乓的撞击声排山倒海般回荡。

阿曼离挑眉看着李思忒，戏虐道：“来吧。让我看看你怎么实现你那高妙的理论。”

孙明瑷眼见这般景象，身体骤然僵硬，映着盾牌的金翠光芒，仿若真成了一块不动的玉石，唯带着点人气的是那微张着嘴唇，与甚是惹怜的凄楚表情。

原本，这突然的变化令李思忒汗不敢出，气若游丝，但听了阿曼离的话后，他愣了两秒。两秒内，压抑在心底，一直未来得及宣泄的怒意井喷般爆发。

他分外清醒，明白阿曼离就如古罗马时期，在竞技场的观看奴隶角斗的奴隶主一般，自己多一秒挣扎，都是随了他看笑话的愿。

此时，回荡李思忒脑海的话唯一句：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临死又何必再给敌人践踏仅剩的那点尊严！

此前，他还在期待与六道幽冥法珠对抗时，那暗中相助的神或佛再次出手。

现在，他忽然觉得不需要，忽然觉得每每逢难却总指望别人救援，很孬种，很卑贱。

他忽而觉得豪气万丈，扔了对他来说已重如千斤的玄铁球拍，缓缓向橙色宝石走去，同时，听到了孙明瑷阻止的呼喊。

他淡淡一笑，视线未动，决然、坦然、傲然，不肯稍退半分。

马究诘仍自顾不暇，并未觉察到另一边的变化。

阿曼离见李思忒这般反应，始料未及，眯眼审视须臾，冷冷一哂，道：“既然想死，我助你。”说罢，他指尖燃起一点金光，弹指一瞬，落在橙色宝石之上。

橙色宝石径直飞击李思忒面门。

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在意、关心之人死在眼前，有救心却无力实现更加痛苦。孙明瑷便是如此感觉。

她忧急失色，惊慌无措，却都不再有半点声音。因她清楚，阿曼离的一点金光是推力，也是让对方避无可避的狠术。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橙色宝石抵近李思忒额头时，与他一同闭上眼，绝望而仓皇。

下一秒，李思忒清晰地感觉到橙色宝石触到了他的额头，冰冰凉凉，接着钻进额骨，进入脑内，顺着脉络一路向下，来回游走，血液化如清泉淋透全身。

他所有的器官都专注地感受着橙色宝石的动向，仿若天地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安静过了片时，他眉心一皱，非因死亡的痛楚，而是并无痛楚。

他不禁奇怪，心想：不是碰之则死的玛瑙宝石吗？怎么不像是死了呢？难道是安乐死？

感觉奇怪的人不只他。

阿曼离与提起勇气睁开眼的孙明瑷亦如此，且还带着匪夷所思的神色。

他们亲眼目睹了橙色宝石进入李思忒身体，继而李思忒全身闪耀橙色光芒，恍若仙人出世。

最后，橙色宝石在李思忒心脏处缓缓退出，在身前安静地悬浮，虽无言语，非人畜，可那感觉却如面对主人般温顺而内敛。

马究诘曾说橙色宝石碰之则死，却没有说死的方式，实乃粉身碎骨，筋脉寸断，七窍流血而终。

当下的情况，显然意料之外。

李思忒也意识到自己没有死，因为听到了玄铁与宝石撞击的声音，但为了进一步确定，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用力过猛，疼的哇的一声叫出，随即睁开了眼，最先看到近在咫尺的橙色宝石，视线放远后是阿曼离难以置信的脸，接着便听到孙明瑷又惊又喜地呼唤。

太奇怪，难琢磨。他的第一个动作是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抓住橙色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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