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斗米山 六 一个高挑秀雅的身影背……（2/2）

“那就永远都不要忘记。”

“好。”

时间飞快，转眼半年过去了。山宗和箪儿说的日子也终于到了。

此时，别说是箪儿，连山庄中一群普通人，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溪水倒流，野兽到处逃窜，花草树木一夜之间尽数凋败。

天灾要来了。

夜里，山庄的人聚集在一起，密谈。

庄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开了口。若想活下来，需要仙人的七窍莲心。

仙人之心？众人都面面相觑。答案十分显然。

终于一个人率先开口：“山宗快要成仙了吧。据说已经修成了七窍莲心。”

“你在胡说什么！七年前，他可是救了我们！”

“可是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啊…”

“那我们也决不可如此！我们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一个人义愤填膺的说。

“对！我们的命本来就是他救的，我宁可死，也觉不杀恩人。”

“你真的肯死么…”

众人纷纷陷入沉默。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一个弱弱的声音。

“七年前，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可今天，我们能选择是否要活下来…”

“早知今日，还不如死在七年前呢…”一个声音嘀咕。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救了我们，只让我们苟活七年，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不定他愿意么，他不是仙人么，他凭什么不帮我们。”

“他既然是仙人，必然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天灾，还救我们，让我们多活七年是什么意思？怕也没安好心…”

“对啊，我听说，他们修仙最讲积德，怕是七年前救我们，就是为了积德吧…也不是真心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觉得他一直在利用我们，才不会管我们今日的死活。”

“他利用了我们，积了德，才会成仙，这是他欠我们的啊。”

“对啊对啊。”

“说不定他就是想看着我们走投无路，救了我们，我们对他感恩戴德，修建神庙，日日跪拜呢。”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心惊。

“我不管他到底为什么救我们，我只想活着。”

“我也是…”

“我也是…”

“仙人就该保护我们啊，我们都祭拜他了，他凭什么不管我们。”

“对啊对啊，他是仙。”

“他一人…我们一庄人…”

“对啊，一命换好多命….”

“可是如果我们拿到了七窍莲心，他妻子、孩子会不会报复我们…”

然后众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何祁不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山宗一家五口，皆死于今晚，溪水赤红、斗米山下了三天三夜的血雨。山庄中的人不明白，为何刺杀仙人会如此轻易，他们完全没有任何仙术反抗，也不知道为何刨出的心脏不是七窍莲心，只是普通的心脏。

但是好在，斗米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来，山宗庙附近总有闹鬼传闻，众人一把火烧了庙。却不知为何，庙中的其余物品皆被焚烧干净，只有神像，反而更加的神采奕奕，闪闪发光。心惊之下，众人索性封了神庙，十多年来，无人靠近。

每逢五人忌日，总会天降异象，后来也渐渐有了祭山节，有了取五个牲畜祭祀的规矩，有了五仙酥和莲心糕…但是山宗的怨气反而一年比一年大，眼看要无法平息了，山中竟然来了一群外乡人。山庄中的人纷纷喜上眉梢，终于有救了，这才有了用徐之夏五人活祭山宗的计划。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看来这个共情也就要结束了，最后，何祁仿佛听到了那个如琼枝玉树的男子，痛苦地问：“我对你们雪中送炭，你们为何想让我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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