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坦诚相问池中吻(1/2)
热雾笼着御池,人浸在汤中。
乌黑的长发垂在玉石上,铺了一尾蜿蜒。
宫挽晨靠着汤池石壁,曲肘支着脑袋,入神地看右手上挂的一串白色琉璃珠。
据说,琉璃乃佛教七宝之一,白琉璃更是寓意佛法无边,又有护身辟邪之效。
而这串琉璃细珠,以坚韧的金丝线串成,每一颗都透亮无暇,温润灵静,瞧上去应当是宝物中的宝物。
还记得那日,妙云寺那年轻主持赠她此珠时,曾说:
“满身杀戮,且兼逆阴阳,唯愿此琉璃珠,可净化施主周身孽障一二。”
沾了水雾的朱唇轻翘,半敛的寒眸中满是嘲弄之色,那浮出水面的如削肩骨、傅粉白肌都仿佛透着股凉意。
若非他,她的人还真发现不了,民间尚有吕成峰这一皇室遗脉。
甚至已经被接来京城,藏匿妙云寺中数日之久。
想来,过些日子,她当亲自去感谢一下才好。
远处传来动静,有人避开守卫,入了这帝王沐浴之所。
而汤池中的皇帝依旧凝着掌中琉璃珠笑,既不叫人,也不设任何防备。
等那人隔着一道九龙戏珠屏站定,良久也没个动静。
宫挽晨才回过头,眸色温暖,望着屏上的影子,轻声一唤:
“青素?”
影子动了动,似乎还犹疑地紧了下拳,半晌才回:“我去外边等你。”
“过来。”宫挽晨转身,游近了屏风,“既然都到了,还去外边等什么?青素,过来。”
即使心中挣扎,觉得去外边等才合规矩,可一听她不似商量的语气,苏青素的身体就不争气地听话,乖乖绕过屏风,站在了玉石边上。
他偏过脑袋,不敢看此刻裸身浸在汤池中,笼着热雾,必定轻而易举就能摄他心魂的人。
宫挽晨依着池壁,好笑地看他一身黑衣劲装,戴着半截面具,别扭不敢看她的模样。
她水下的手搁在膝头,青葱似的指尖缓慢拨动着琉璃珠,水纹自她周身细细荡开。
“这么晚还只身入宫,青素可是孤枕难眠,特来寻我枕边作伴?”
“你——”
这种时候,她还说这样不正经的话,苏青素气急回头。
可刚瞧见她池中面若桃李,玉臂细项欺霜赛雪,以及隐约浮出水面的一隅雪峰,他那转到一半的脑袋,又猛然转了回去,险些拧了脖子。
脸上越来越热,也不知道是这御池热雾萦绕之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苏青素索性足下一动,整个身子背过去,背对热池中总爱逗他的女人。
“吕成峰,可是你派人捉走?”
他也不婉转,直截了当地开口问。
宫挽晨眉尾一挑,似乎惊讶她家青素竟这般直白。
笑意在唇角眼中漫开,她一旋身,朝向苏青素的背影,趴在了御池边上,一双玉臂叠在下巴下,双眸晕着水汽,朝上将人望着。
“吕成峰是谁?听都没听过的名字,青素莫不是听了什么谣言,误以为我背着你,掳了什么人回宫宠幸?”
“宫挽——”
苏青素听得气急败坏,一时没顾那许多,满脸怒容转身,却又瞬间被捉住了手,话都没能说完,人便直直坠入了水里。
还未等他吃上两口水,两瓣湿软便覆上,小舌抵开他的口探进去,勾着他痴缠,正迷神时,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上他腰。
水中的吻窒息却极其醉人。
不待他再多深入体会,便又被托着腰背浮出水面。
苏青素粗喘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又落入了她怀里。
女子的柔软在背后亲密地抵着他,那双细臂将他不松不紧的环住,掌间一串剔透的琉璃细珠,将她的手衬得比无暇玉石还要美轮美奂。
半湿的乌发从后面铺来,带着沁人的龙诞香,她的下巴压在他肩头。
明明是在说严厉的话,可她语气却狎昵轻浮,含着无赖的轻笑。
“青素可知,直呼皇帝姓名,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宫挽晨一边懒懒地说,一边认真地将那串白色琉璃珠,一圈一圈缠上苏青素的手腕。
穿着衣服浸在浴池里,一股燥热从内里燃起来,苏青素双颊通红,待心跳稳了些,才反应过来微微挣扎。
“你先放开。”
他声音低沉,透着难受的沙哑。
宫挽晨将琉璃珠完全缠上了他的手腕,这才掐着他腰,将人转了小半圈,侧依在她怀里,伸手揭了他脸上的半截白面具,扔上岸。
凝着他湿红的眼,她正色问:“不愿我碰你?”
羞怒立时止了,心下又忽生惧意,怕她误会,更怕她认真。
这人平时总一副无赖样,少有正经的时候。
可他知道,若她一旦认真起来,就当真是个六亲不认的主。
忍不住抓紧她滑腻的细腕,仿佛生怕她松开他。
偏开头,苏青素揣着忐忑,低低地说:“不是。”
宫挽晨立即得寸进尺:“那便是喜欢我碰了?”
脸一黑,他就知道这混蛋不懂“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
抻长脖子,躲开她的气息,熬着叫人血液沸腾的环境气氛,苏青素皱眉问:
“别避开我问的话,吕成峰,到底是不是你派人劫走的?”
静了几息。
温柔的龙诞香靠近,宫挽晨伏在他肩颈间:“青素可是不信我?”
低懒的嗓音含着浓浓倦意,听入苏青素耳中,仿佛就是因他的不信而低落失望。
平白生出一丝愧疚,苏青素心一软,正要说不是,他没有不信她,便忽觉腰间一凉,一只温腻的柔荑不知何时越过衣物,贴着肌肤从他腹间拂过。
惊得他倏然绷直,浑身僵硬,迅速在水中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向下。
“你做什么!”
双颊已红得欲滴血,连他声音都羞恼的开始发颤。
可贴着他的女人却是低婉一笑,水下没被钳制的那只手,摁上他腰腹用力一推,又趁他吃惊松懈的刹那,逮住他胳膊,迅速将他翻了个身,从背后将他压在池壁上,动弹不得。
“宫挽晨!”
即使再好脾气的人也恼羞成怒了。
苏青素弓背,正欲挣脱,一双手就从后面环至他胸前,扯开他衣服,片刻不停,直朝下探去,准确无误地擒住他弱点。
头皮一麻,呼吸霎时炙热,刚起来的脾气,顷刻又卸了个干净,意识渐渐迷失,全集中在身后人那双水下作妖的手上。
全副身躯从后面贴上他,宫挽晨伏在他颈间,没脸没皮地“教训”起来:
“都说了不可直呼皇帝姓名,青素怎都不听话?想来是我平素心软,未让你吃上些教训,这才记不住。”
“可若是罚重了,最后心疼的还是我。”
张口含住眼前白白的耳垂,舌尖逗一下耳珠,再咬一口才松开。
看着那湿润的耳垂上,本不该有的小洞,她心口顿时一刺。
软了声音,她又笑道:“所以,便这般轻罚了青素,可好?”
一声压抑的粗喘从他口中溢出,苏青素咬着牙,紧闭上眼,哪里还有精力回答她的话。
心里想把这人狠狠骂上一遍,可半晌又骂不出一个字,只得将将作罢,任了她胡作非为。
殿门外候着的童寿似听见里头传出些动静,忍不住侧耳仔细听,不一会儿听见些翻涌的水声,续而是东西落地的轻响,又一会儿竟听见有人怒叱皇帝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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