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流（2/2）

阎非天蓦地举枪对准满姐，可在他扣动扳机前，怀里的茉莉按住了他的手。

就在阎非天疑惑之际，茉莉用尽力气地替他扣动了扳机。

子弹穿透满姐的心脏，飞溅起深黑色的血花。

带着怨恨与不甘，满姐瞪着开枪的茉莉倒了下去。

“不能让她脏…了你的手。”不知因为中毒还是第一次杀人，茉莉握枪的手微微发颤着。

这份颤抖借由接触传递给了阎非天。

“别说话，我带你离开。”阎非天收起茉莉手中的枪，准备拦腰抱起她。

“不，你…快逃。”眼瞅着警报声即将引来增援，茉莉抬起青灰色的手推了推阎非天。

“……”阎非天紧搂着呼吸逐渐衰弱的茉莉，不知名的毒素已扩散至她的全身。

“谢…谢你…林博……”茉莉吃力地开口，“我……”

小声说完，她缓缓阖上双眸，抓着他袖管的手跟着往下滑去。

阎非天沉默地注视着失去气息的茉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提醒他此地不能久留。

将茉莉放下，阎非天在黑暗里站起身。

此刻，他平静无澜的外表下充斥着愤怒。

“阎释天，你做过了。”

披着睡衣的罗曼坐在贵妃椅上，她冷冷地看向深夜突然带人拜访通天塔的阎释天。

阎释天张腿坐在罗曼对面的沙发上，他微笑着挑挑眉：“我做过了？罗大小姐为何不说说自己做了什么？”

面对阎释天的反问，罗曼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我做了什么？我正要休息。”罗曼抬眸睨着阎释天，“怎么？副统领这是大半夜跑过来给我送夜宵？”

“罗曼，我跪也跪了，认也认，你居然还派人偷袭我放货的仓库。”阎释天站起身优雅地走近罗曼，他单膝支在椅面上双手撑着椅背，将她牢牢困住。

“放货的仓库？”罗曼转瞬间明白阎释天指的是什么事，“哦，原来有人袭击了你的仓库，谁这么大胆子？”

“别装了，那个人不就是你吗。”阎释天捏紧柔软的椅背，笑意愈发冰冷地问，“你是真想跟我鱼死网破？”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是我？”她镇定自若与他对视。

仿佛知道罗曼不会轻易承认，阎释天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

“搜索港口的集装箱……如果找到了……不用留活口……”

手机播放器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女声，这个声音阎释天很熟悉，罗曼自己也很熟悉，因为这就是她的声音。

“我的人在其中一个袭击点捕捉到通讯信号。”阎释天贴近罗曼的耳畔，一字一句清晰地质问，“罗大小姐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段声音确实是她的没错，但是她那天在阎氏走廊上交代尹哲的话，也就是说不仅有人在那时候偷偷录制了她的声音，还故意将剪辑过的录音移花接木地放在通讯频道播出。

无论那个人出于什么理由，此人目的就是要阎释天找她兴师问罪。

而需要这么做的人，她脑海里的人选只有一个。

思及此，罗曼忽地笑了笑，喃喃细语道：“你们兄弟二人在某方面果真像一对兄弟。”

“什么兄弟，罗大小姐困了还是没睡醒？”阎释天眯起俊眸，盯住罗曼淡定未变的娇颜。

“那些不重要，你说的不错，你的仓库是我派人袭击的。”罗曼索性接住这个从天而降的“锅”，“你的货没了么？”

“想让我的货没了，你应该多派一些人来。”见罗曼承认了，阎释天也不再和她兜圈子，“这次的事，我不会那么简单就算了。”

“你想怎么样？”罗曼偏仰起头望向阎释天。

“把阎氏彻底给我，否则我就在你婚礼那天公布我大哥的死讯。”阎释天咬着罗曼的耳朵道，“如果你不想玉石俱焚，最好配合我。”

“威胁我？”罗曼的语调很平淡，可阎释天清楚她的语调不代表她的真实情绪。

“不是威胁，是要求。”阎释天纠正她的说法，“我要求你配合我。”

“你不怕今晚离不开通天塔么？”罗曼也贴着阎释天的耳旁轻语，“我可以在这里杀了你，再毁了你全部的货。”

“我今晚既然敢来，就说明我转移走了最重要的那件‘货’。”阎释天伸出长指轻梳着罗曼香软的青丝，“如果罗大小姐想提前曝光这个秘密，我也不介意。”

“但一个阎氏你就满足了？”她可不信他只有这么点儿胃口。

“我喜欢慢慢吃掉蛋糕。”他意有所指地握住她的一缕发，“一口吃完我担心噎着。”

罗曼似警告又似讽刺地说：“或许你应该担心你吃的蛋糕是不是有毒。”

阎释天没说话，他盯着罗曼看了一会儿，直到裤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接起电话，在听见对方的报告后，阎释天立刻阴郁下面色：“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