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1/2）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入窗扉，落下一地的暖意。

以往整洁不苟的床铺此时显得凌乱随性。

被窝里的胡葵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伸了伸懒腰，还来不及发出叹息声，她就被一双手臂揽入怀中。

“早安，阳子。”牛嘉良喑哑的问候彻底唤醒胡葵涣散的意识。

“早……”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昨天闹了那一出后，牛嘉良就执意要留下来陪她。

接下去说实话她已记不太清是谁先主动的。

这一切好像水到渠成般，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迎接着牛嘉良专注的视线，胡葵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我在想拥抱自己喜欢的人感觉真好。”牛嘉良搂紧胡葵，温和又羞涩地问，“昨晚…我弄疼你了吗？”

她摇摇头。

“抱歉，我可能太急了点。”他语带怜惜地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

“没关系。”她倚靠着他的臂弯，“你很温柔。”

“我以后会越做越好。”他举起双指，状似认真地保证，“争取让阳子小姐满意。”

“傻瓜。”她忽然心生难过地揪紧被角。

仿佛觉察到她的失落，他贴着她的发丝喃喃地许下承诺。

“从今往后我保护你。”

她仰起脸，纤指轻轻按住他的唇：“你为我做的够多了，我不想连累你。”

“这怎么能是连累？”牛嘉良捉住胡葵的手腕，“保护女朋友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可是……”她迟疑地欲言又止。

“好了，你不用感到任何负担。”他体贴地微笑道，“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是我…的初恋。我想好好守护你。”

说到“初恋”二字，牛嘉良犹如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害臊地挠挠头。

“嘉良……”

“别想了，听我的就是了。”牛嘉良叹了一口气，他揉着她的发说，“别再接触那个林博，只要不和他有所牵连，理事长就不会对你动手。”

“你……”胡葵苦笑了一声，“真的以为理事长她会放过我？”

“别惹怒理事长，别去挑战她的权威。”牛嘉良抓紧胡葵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劝道，“阳子，外面的世界对你而言太危险，目前只有待在云巅才安全，你明白吗？”

见胡葵没作答，牛嘉良有些焦急。因为他察觉出她的打算：“你想离开云巅？”

胡葵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为什么？在那个林博转学来之前，你不是这样的！”牛嘉良问着不吭声的胡葵，“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什么也没给我灌。”她终于开口了，“我只是不想再欺骗自己。我不能继续逃避了。”

“欺骗，什么欺骗？”牛嘉良松开了胡葵，“别告诉我，你过去包括答应做我女朋友留我身边都是骗我。”

胡葵再度陷入沉默，像无法回答牛嘉良的质问。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牛嘉良盯着胡葵良久，眼底宛若火苗的光慢慢冷却，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地起身穿上衣服。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胡葵捂住微微湿润的眼。

或许这样便好。

早上的课，胡葵心不在焉的听着，她脑海里除了想牛嘉良外，还有就是林博交代她的事。

“罗曼一定会将我囚禁在她的别墅，再叫人严加看管。”他看起来很清楚罗曼的做派，“她绝不会相信我是真投降。”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困惑地询问他。

“耐心等待机会，稍安勿躁。”他指着储物间的窗外说，“从教学楼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见罗曼那栋别墅，若有一天你看到楼上那扇窗子打开就说明我找到了接近罗曼车子的机会。到时候你只需到校门口附近的树下等我，我来接你。”

“就这样吗？不用我做些什么？”她心底总觉得不安。

立于窗前的他摇摇头，平静地说：“不，你什么都不用做，照常生活照常上课。直到罗曼放松对你的监视。”

“监视？她果然不打算放过我。”她按住额头，任由散乱的发丝滑过指间。

“不必太担心，考虑到你还有利用价值，她就不会轻易下手。”他不紧不慢地分析，“你现在是非常好用的棋子，尤其是用来威胁我或牛嘉良。”

说完他看向她，他的眼神清澈又锐利。

“牛嘉良是十二众丑牛庄的人，我猜得对吗？”他虽然向她求证着，但似乎他早就确定了答案。

“嗯，他和我说过，他是丑牛庄的继承人。”她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我方才想起来自己见过牛嘉良。”他轻描淡写地说，“在半年前的一次聚会上。”

“半年前的聚会？”她越听越迷糊，像林博这样的小少爷还会和十二众的人有接触么？

“总之你安心等我的信号。”他转移了话题，“我一定会带你离开云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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