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2/2)
“我想去洗手间。”他蹙着眉说。
“什么?我听不清。”她故意刁难他般地拿手罩在耳边。
“我.想.去.洗.手.间。”他狠狠地瞪着她。
“好,我牵你去。”她步回到软榻前,弯腰解开链子的另一端执在手中,这还真是“牵”他去。
然而他已不在乎姿态难不难堪,因为他等的就是这一瞬间!
放下的手猛地拽住链子往身前一拉,她如他预判的失去平衡,倒向自己。
接住她的身体,他动作迅速地一甩铁链套住她。
“别动。”他紧贴着她的后背,反手勒住她纤细的脖颈。
可他的话音刚落,腰部就传来被电流击中似的麻痛。
他浑身无力地跪了下去,锁链也自他的手中脱落。
她握着小巧的电击笔,目光清冷地俯视倒地的他:“果然对你一刻都不能松懈。”
他仰起头看向蹲下凑近的她,即便处于下风,他依旧不甘示弱:“你…最好祈祷有一天别落到我手里,否则……”
“否则你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纤指刮了刮他的鼻子,她温柔地说着残酷的安排,“安心,不会有那么一天,我啊不打算放了你。从今往后这间屋子就是你活动的范围。”
她的意思是关他到死?
发颤的双手捉住她的衣角,腕间的锁链垂落向地板发出“哐当”的响声。
“还要反抗?”她有些讶异于他的不肯屈服。
“我…不会放过你。”他吃力地抓着她长袍的下摆。
罗曼收起笑容,她拿着电击笔推到顶格那一档,然后触碰他的胸膛。
比之前更强力的电流穿透阎非天的心脏,他痛苦地蜷缩身躯,但手仍然死死扒着她的长袍不放。
“你这又何苦呢?你若乖乖放弃不再与我作对,我就保你余生安稳。”她轻轻地摸着他淌落冷汗的颊侧,“你也无须忍受这种痛楚。”
“这话你…自己会信?”阎非天撑起上半身,他咬着牙关望向罗曼,“你和我…都清楚…妥协的下场。”
他的话令她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出声:“你的顾虑也有道理,不过我更愿意把这种‘妥协’称之为‘识时务’。”
“你现在还觉得我会‘识时务’?”他一瞬不瞬地盯住她近在咫尺的娇颜反问。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改没改答案。”她伸手扶起地上的他,“当然不杀你将你关在这只是我一时无聊罢了。”
“罗小姐可真无聊。”他讥嘲地勾了勾唇,想推开搀扶自己的她,但他被抽走的力气还未回归,他只能任她摆弄。
“难道你不应该感激我的无聊?”走到软榻前,她放开他的胳膊,使他跌坐了回去。
“感激?让我听你话做你的狗,我情愿死。”两手紧攥身下的毯子,他仰视着眼前美丽又歹毒的她,和她眼底那个愤懑又狼狈的自己。
他不是没死在她手里过。
“你的眼神和他真像。”她看着他,像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而她说的那个人似乎也是他,前世的他。
“这或许也是我想‘养’你的理由。”水眸掠过一抹幽暗的光,她似笑非笑地说,“折磨你,就像折磨他。”
“你想折磨他?”前世明明是她对不起他!她居然还想折磨他!她该庆幸他目前动不了。
“你好像很关心我对他的想法。”仿佛觉察到他的弱点,那对剪水秋眸亮了亮,“我为什么想折磨他,我究竟爱他还是恨他……”
她一边自问,一边观察他装作无动于衷的神情。
“我想折磨他并非出于恨,而是为了驯服。”她慢条斯理地一笔带过,完全听不出丝毫负罪感,只有淡淡的遗憾,“可惜失败了。”
“就这种理由?”他闭上眼,试着消化这荒唐的理由。她认为驯服不了前世的他,所以她就杀了他?
罗曼啊罗曼,她有没有长着一颗人的心?
他不禁怀疑起来,他爱过的这个女人也许压根就不是人。
“一件再好用的武器不受控制的话,就只剩毁灭一途。”她说得冷酷又无情,“我仅仅是从实际出发,找到最可行的方案。”
武器?
这他妈什么鬼比喻?
她竟然把他比作东西!
阎非天张开泛红的眼,他怒极反笑道:“看来罗小姐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那你呢?”她俯身贴近他的耳畔,如花开般叹息地低语,“要不要做我的‘新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