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1/2)
“爱上你的人是不是都会死?”他的弟弟阎释天揽住虚软无力的罗曼轻轻地问。
“你果然和佘君兰暗中有来往。”罗曼靠向释天的肩膀,对他的忽然出现毫不意外。
“罗曼,我哥喜欢演出来的那个你,温婉大方聪慧机敏的女人,搁谁谁不爱?”释天扶住罗曼的后脑勺,托起她的头,“但我和他不同,我爱的是真实的你,狠毒无情残酷自私。”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爱我?”
“你只需要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绝无二心,为了你,我连我哥都可以背叛。”他的弟弟充满深情地贴着罗曼的脸颊温柔地低喃,“和我结婚吧,做我的女人,我会比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爱你。”
“释天,你哥要是听见你这些话,他会很伤心的。”罗曼冷静的嗓音从视频里传出。
而他的弟弟阎释天只是笑了笑:“他听不见的。”
释天或许永远也不会料到,他这位当哥哥的能听见。
他不止听见,还亲眼看见了这一幕。
阎非天的喉头尝到一丝腥甜,他强忍着呕血的冲动,微颤着伸出手关掉了这段视频。
这是罗曼故意给他看的。
她约他去陪她试婚纱的真实目的,就是想把装有视频的U盘塞进他的裤袋。
原来早在地龙岛,罗曼就怀疑他的身份,所以她叫人暗中录下了视频。根据当时的情况,阎非天猜录这视频的人应该就是罗曼养的忠犬尹哲。
因为她很清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有多么重视释天这个弟弟。
白天的辗转悱恻此刻全部烟消云散,他的心痛得几近麻木。
满脑的愤怒反而使他显得比平日更为冷静。
阎非天站起身,他拄着拐走向书桌左侧的靠椅,长而窄的靠椅立在四四方方的木窗旁,类似飘窗的设计刚好能容纳一人。
两条长腿交叠着架上靠椅,他躺靠着眺望远方的通天塔。
“为什么连你也背叛我?”几不可闻地喃喃自语,阎非天的思绪亦跟着这一句低喃飘回十多年前……
三月的雨总是下个不停,屋顶落下的水珠滴在脸盆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关不严实的门窗,带着潮气的晚风“呼呼”地灌进兄弟俩睡觉的房间。
“哥,我饿了。”躺在阎非天身旁的阎释天往被子里缩了缩脚丫,他小小声地对着自己的哥哥说。
阎非天两手托着后脑勺地仰躺在木板床上,听到弟弟的话后,他张开眼睛朝着床畔摆着的菜篮努嘴道:“篮子里还有一颗苹果,你吃了吧。”
黑暗里,阎释天坐起身,用脚摸索着找到拖鞋。当脚趾不小心碰到湿漉漉的地面时,他不由地嘟囔了一句:“这边地也被雨打湿了。”
“我明天去找瓦匠借点工具。”阎非天仰头看向屋子的悬梁,“把屋顶补一补。”
“别去了。”阎释天拿起篮子里仅剩的苹果,他张嘴咬了一口脆脆甜甜的果肉,细嚼慢咽地说,“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我们,他们不会帮我们的。”
“释天。”阎非天利落地翻身下了床,他走近坐在凳子上啃苹果的阎释天,弯腰按住他的肩膀问,“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
“没…没有。”阎释天别过脸,不愿直视哥哥透澈的绿眸。
“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村长的女儿找你麻烦了?她上次就叫人把你书包扔河里,我早说要去警告她……”
见阎非天作势往外走,阎释天慌忙拉住他,阻止道:“哥,她是村长的女儿,我们得罪她的话,村长会把我们俩赶出去的!”
“她果然又欺负你了!”阎非天攥紧拳头,“她对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捉了一只蜜蜂吓我。”阎释天唯唯诺诺地说,“不过蜜蜂没蛰到我,我跑了。”
“如果被蛰到,你现在就躺在医院了!”右拳“咚”地捶向身旁的桌面,阎非天咬牙道,释天对蜜蜂过敏,碰一下都不行。以前他不知道,有一次他在镇上做工,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卖蜂蜜,就给释天买了一小罐。
结果他的弟弟只舔了一下沾满蜂蜜的勺子,就浑身过敏急性水肿。那时他背着昏迷的他跑到镇上的医院。
那一晚他站在急诊室门外的走廊,自责地朝墙壁打了一拳。
从那以后,他都不敢让释天靠近田野或者其他有蜜蜂出没的地方。
“哥,我真没事,你别去找秋菊算账。”阎释天拉着阎非天的袖管不撒手,他口中的秋菊就是村长的女儿。
阎非天本想现在就冲出门找秋菊好好“聊一聊”,但弟弟释天却使出浑身的劲儿阻拦他,这让他又气又无奈,气自己没保护好弟弟,更无奈于他们的处境艰难。
他们父母早逝,两兄弟相依为命。一开始他们靠村里人的接济过活,没少受白眼。
这他也能理解,所以他早早辍学去镇上打工。
但他每天搬运再多的货物,赚的钱也少得可怜。
而且关于他们兄弟,尤其是他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喧嚣尘上。
“普通人哪里会长得一双绿色眼睛。”
“我都不敢直视那小鬼,凶得吓人。”
“搞不好他父母也是被他剋死的。”
这些村民在背地里的攻击,他想装作听不到都很困难。
阎非天清楚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和这座村子告别,不是被村民赶出去,就是他们自己离开。
等他凑够去冬都的火车票,他一定要带释天远离这村子!
那天搬完最后一批货,领了上个月工钱的阎非天,拿着钱袋还没踏进家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少年的低吟。
惊觉不对的他立刻推开门冲进屋子,只见释天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床上。
而村长的女儿秋菊正跨坐在阎释天的身上,扒着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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