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1/2）

离开寅虎堂前，阎非天一直等在中庭到前院的过道上。

他等着阎释天与武莲告别完后出来。

尽管自己不能与他相认，可阎非天想着和释天多聊几句也好。

不过他还没等到阎释天，就先遇见了寅虎堂的干部之一秦守。

“林少爷。”秦守殷切地同阎非天攀谈，“今天辛苦你了，陪着我们堂主忙前忙后。”

边寒暄着，秦守边左右望了望，像是想要避人耳目。

“秦先生似乎有话想和我讲？”阎非天直截了当地问。

“林少爷叫我秦守便好，来，我们借一步说话。”秦守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阎非天微微颔首，跟着秦守步向拐角。

他们才走到拐角，中庭那儿就来人了。

“苏老你慢走。”

“小心台阶。”

“别特意来送我了，不还没和新堂主道别么。”严苏安对着出来相送的干部摆摆手，“你们快回去吧！”

“这帮人对严苏安，比对堂主大人还上心。”目睹此景，秦守凉凉地嘲讽，“好像严苏安能独揽寅虎堂大权似的。”

阎非天没出声，但他默认了秦守的说法。

方才葬礼过后的冷餐会，他就注意到不少干部围在这位苏老身旁。

“如今新堂主武莲小姐在寅虎堂内根基尚弱，苏老一派的人只怕愈发嚣张。”秦守眯了眯眼。

“秦先生既然如此说，想必你和苏老不是一个派别的人吧？”阎非天试探道。

“林少爷是个聪明人，我便不废话了。我支持武莲小姐登上堂主之位，正如我以前支持武郎大人。”提起武郎，秦守黯淡下眸光，“可惜武郎大人英年早逝，留下许多仍未完成的事，若我能尽微薄之力替他达成夙愿就好了。”

“所以你找我是为什么？”阎非天听出秦守话中有话。

“堂主大人信任你，而我愿意做她的左右手，效犬马之劳。”秦守抱拳道，“作为投名状，我愿意助堂主大人解决掉我们堂内的分歧。”

阎非天盯着秦守看了一会儿：“我明白了，我会向武莲推荐你。”

“多谢林少爷。”秦守微笑地说，“我不会辜负你的提携之恩。”

阎非天与秦守交谈的同时，阎释天也单独和武莲聊着。

“武莲小姐，我这儿有份东西是罗曼大小姐托人交于我，让我转交给你。”阎释天从裤袋里拿出一个钮扣大小的U盘递给武莲，“她说也许对你有帮助。”

“这里头是什么？”武莲疑惑地接过U盘。

“前堂主武澈与子鼠会勾结的证据，以及原本和武澈结党营私的寅虎堂干部名单。”阎释天俯首靠近武莲的耳畔低语，“我建议你上台第一件事就先肃清敌人，立个威才站得稳。”

听完阎释天的话，武莲攥紧U盘往后退了一步。

“谢谢副统领和罗曼大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武莲小姐若还有别的需要，都可以找我。”阎释天递上名片，笑得温柔迷人，“这上面是我的私人号码，随时欢迎你的来电。”

入夜的走廊，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摇曳的枯枝，走在其中竟升起一种时空的交错感。

与武莲告辞后的阎释天踏进幽静的前院，忽地听闻身侧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以及清脆的撞击声。

“谁？”他警觉地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副统领。”阎非天拄着拐自暗处缓步走出。

“原来是林少爷。”阎释天轻轻一笑，“你专门在这等我的么？”

“对。”阎非天走近阎释天，朝他伸出手，“我特别高兴能见到你，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

较之阎非天的主动，阎释天则显得有些疏离。

“承蒙林少爷美意，我还有事，今儿不便多聊。”语罢，阎释天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目送阎释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阎非天心中百感交集，却未显露于脸上。

现在不到时候。他这样告诉自己。等他向罗曼复完仇重返通天塔之日，就是他与释天重当兄弟之时。

在此之前，他要沉得住气。

回到阿二驾驶的车上，阎非天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林少爷，你可真心急。”秦小蝶妩媚的嗓音从手机那头飘来，“寅虎堂的葬礼一结束，你就给我来电话了。”

“秦小姐的消息真灵通。”阎非天轻哼了一声，“我前面请你办的事想必也办好了吧？”

“负责引见的中间人我给你找好了，资料随后发给你。”秦小蝶娇笑地调侃，“寅虎堂之后又是巳蛇财团了嘛？林少爷的野心不小呀。”

“说起寅虎堂，你再帮我查两个人，我要买他们的情报。”阎非天靠向后座椅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他无视秦小蝶的调笑，只谈正事道，“一个叫严苏安，一个叫秦守，全是寅虎堂的干部。”

“严苏安？我知道这老头。”秦小蝶用十分晦气的口吻说道，“他是寅虎堂的老干部，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不学无术，上周还在德新街的洗浴房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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