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不能再惦记着男色。(2/2)
皇叔的鼾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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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韩枢,我今天把太子护送回宫交给了他的好叔父,忙完之后本想回家早点睡觉。
没想到两个大叔把我拦住,硬要拉我去喝酒。
这两个大叔一个是陈念远,御林军的右统领;另一个是江北海,就是我那半年都没露过面的上司。
我看着陈念远在秋风中瑟缩的一把老骨头,再看看江北海比半年前更加圆滚的肚子,着实不明白他们这个时候找我喝酒是为什么。
我问:“江大统领,你不在家抱你的小妾了?”
江北海嘿嘿一笑:“小妾怀孕了,抱不得了。”
我:“……”
陈念远说:“江统领爱美人,这美人与江山嘛,自古便是不可兼得,得了美人就别想再要江山……”
我知道他们话里有话,赶紧赔不是:“两位见谅,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没来得及报给你们。江都军替换了御林军也是没办法的事……”
“哎,无妨无妨,”江北海摆了摆手,“这都算不得什么,真正紧要的……喝酒去喝酒去,坐下再说。”
我跟着他们到了一家酒肆门口。
圣上驾崩,正值国丧,按说酒馆是不能开门的。
可他们偏偏就把酒馆的门敲开了。
我有点心虚,进门前回头看了看,巷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零星几盏灯在夜风中摇晃。
酒馆伙计上了几样小菜,搬出一坛陈酿来。
“尝尝吧,铁刹山,世上只剩几十坛了。”江北海举杯道。
“怎就只剩几十坛了?”我不由得问。
陈念远捏着酒杯嘬了一口:“酿酒的人在兆庆之乱中丢了命,手艺都还没来得及传给徒弟。”
我喝了点,发现这酒醇厚得很,这么好的酒竟然藏在这么深的巷子里。
“好酒。”我说。
江北海面露微笑:“好酒也须有人品,你这二十几岁的后生也懂得品酒了。”
“唉,说起来,兆庆之乱也过去二十年多了。”陈念远又叹道。
“嗯,二十年前,我们还像韩枢这么大呢。”江北海喝完一杯,又自斟一杯。
我心中一动,知道这两人是要向我透露些秘密。
他们也心照不宣地一起看着我。
片刻后,陈念远道:“小韩,我且来考考你,这几天的事里你觉得最蹊跷的是哪件?”
我想了想,答道:“江都军进宫那天,我本来把御林军布置得好好的,怎么轻而易举就被突破了呢……”
“我放进去的。”陈念远不假思索道。
“什么?!”我震惊了。
江北海点点头:“我让他放进去的。”
我难以置信:“你们……放江都军进去逼宫?”
“对啊,就让他们逼一下试试呗,反正有你在宫里,出不了大乱子的。”江北海又饮一杯。
陈念远附和道:“江都军的左右将军是两个蠢蛋,底下的兵早就被驱使得不耐烦了,他们见到你自然就会听你指挥……这是我们早就料到的。”
我更加震惊:“你们也料到了丞相会反?”
“差不多吧,”江北海吐着酒气,“丞相那点心思路人皆知。你父亲去世后他就不断排挤江都军,把原来的左右将军弹劾掉,换成那两个蠢蛋……”
我不由得问:“那你们?”
“我们是你父亲留的两颗暗棋。”陈念远捋着胡须道。
他们各自拿出一枚铜环来。铜环上雕着鱼鳞纹,挂着穗子。
我说不出话了。这是我家的信物!
江北海见我一愣一愣的,似乎很满意。他说:“兆庆平乱时,我们两个都是韩老将军手下的兵,兆庆之后就进了御林军。”
陈念远点点头:“韩老有先见之明,料到江都军迅速壮大会引来风浪,便把我们放到御林军里以备不测。”
“都是为了保卫陛下,”江北海顿了顿手中的杯子,“韩老怕你年轻气盛,不敢贸然把江都军交给你。若是让你站到朝堂上去和丞相争执,后果不堪设想,江都军只怕会折损的更多。”
我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江北海说:“也倒好了,圣上走得这么快,丞相又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作乱了。除掉丞相水到渠成,江都军也可以交给你了。”
我心中惴惴:“只怕我担不起这重任。”
江北海把脸一板:“不可瞻前顾后。”
陈念远也说:“江都军只听你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不上谁上?”
我默默点头。
江北海长舒了一口气:“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韩枢,以后到了大将军的位子上了,可要谨慎些。带兵治武的本事你不缺,朝堂里的深水却是你没趟过的。”
“难啊!”陈念远长叹一声,“这些事我们一直没敢告诉你,就是因为朝中好多事还没摸清啊。”
我问:“还有什么事?”
陈念远道:“你就说这次吧,丞相攥着一万江都军就敢作威作福了,他给自己留的后路在哪?他当五万镇北军是废物吗,靖王难道不会回来收拾他?”
江北海拉长声音:“除非……”
我注视着他们,他们谁都不再说话,彼此心里都懂。
——除非靖王就是丞相的后路。
如果丞相所做的一切,是在为靖王谋权篡位铺路,那就都说得通了。
只是这个猜测还没有证据,且看狱中的丞相能招供出什么来吧。
言尽于此,我们三人付了酒钱,打道回府。
我回到家,却见张小五在门口慌慌张张地等着我。
小五说:“少爷,丞相死了,死在牢里了!”</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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