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那根骨头完好无损,连一道裂缝……(1/2)
我叫宋景晟。我现在很慌。
皇陵下面黑压压站了一大片人,满朝文武能来的都来了,连老得不成样子的翰林院大学士都放椅子上抬过来了。
我把这么多人叫过来,就是为了证明给他们看我是如假包换的真太子,结果现在我就给他们看这个??!
眼见着日头升高,我额头上连连冒汗。
台下一片鸦雀无声。
我说:“大家稍安勿躁,再等等。”
我把手指挤得血流如注,可偏偏没有一滴能渗进骨头里。
娘亲啊!
我盯着红布上的骨头,心中在嚎啕——
您这是不认孩儿了吗?!
丞相挣开守卫凑上前来,一看到骨头的模样就喜形于色:“哎呀,哎呀呀,这可真是……”
我怒视他:“怎样?”
丞相死皮赖脸:“不怎样啊太子殿下,只是如此一来真相就大白了啊。”
他转向群臣:“诸位大人,都看到了吧?看不到的不妨过来近点看个清楚。这位太子根本不是庆妃所生,那他就绝不可能是圣上的儿子啊!”
台下乱成一团,有人不知所措,也有人装作不知所措。
我深知此时不可再与丞相争辩,只怕会越描越黑。
身旁韩枢按着剑柄,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便知道,他还站在我这边,一万多的江都军和御林军也还在我这边。
我便索性托起骨头向台下道:“如诸位所见,我的血渗不进母妃的遗骨中。可我宋景晟确为母妃所生,此事奶娘王氏可以作证。我随母妃回到宫中时不满一岁,被父皇立为太子时不过四岁,二十多年来承蒙众卿辅佐指教。如今这皇位该不该由我继承,便由众卿再指教一次吧。”
沉寂许久后,兵部尚书说:“臣以为,此事证据仍然不足,不可定论。”
“可以定论了,滴骨验亲就是铁证了。”刑部尚书忙不迭道。
我悄悄瞥他一眼,呵呵,铁证,我看你给丞相做狗腿的事倒是铁证如山。我记住你了。
礼部尚书瞻前顾后,慢吞吞道:“殿下自幼在宫中长大,身居太子之位,又得圣上亲传,按理说由殿下继承皇位是毫无不妥的。只是……毕竟皇家血脉不可出差错,江山基业容不得旁落,一旦旁落了怕是要受上天责罚啊。”
我呵呵笑。我说:“你的意思是,我的血脉搞不清楚,那就不如让我皇叔继位,毕竟他的血脉没差错,是吧?”
礼部尚书躬身:“请殿下明察。”
他这话音一落,他身后的礼部的人跟着躬身:“请殿下明察。”
其他大臣见风使舵,哗啦一下拜倒一片:“请殿下明察。”
我恨恨瞥了一眼礼部尚书,好,我也记住你了。
丞相看着局势对他有利,越发飘飘然起来。他说:“既然如此,殿下不如就退居东宫,等靖王爷回来在做商量吧。”
叫我退步?想得可真美。江都军还在我手里,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
韩枢始终站在我身后,只有他发令,江都军才会动作。大臣们也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没人敢轻举妄动。
可我又不能拿兵压他们。
这些大臣,尤其是文臣,越用武力压制就越执拗,一旦铁了心死谏再来个血溅当场,我就要遗臭万年了。
我只能对丞相说:“北疆路远,父皇驾崩的消息才刚送出去,等皇叔赶回来怕是要更久了。”
丞相:“这个,殿下不必担心……”
我:“不,我很担心。”
丞相:“殿下不必担心……”
我和他拉起锯来,没完没了。
这时台下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声。一群大臣闻声围了上去。
我定睛一看,发现是须发花白的大学士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我立刻冲下去把他扶起来:“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坐着怎么就摔下来了?”
大学士拍了拍袍襟袖口上的灰尘,缓缓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老夫老眼昏花,坐在台下实在看不清庆妃娘娘的骨头啊……咳咳……太子殿下开恩,能容老夫上去看看吗?”
我说:“您坐着就是了,我去给您拿下来。”
没等我转身,韩枢已经把骨头端了下来。
大学士双手打着颤,接过托盘左看右看,又把骨头拿起来反复端详,半晌后说了句:“这……这是右腿的骨头吧。”
众臣本以为他能指点迷津,没料到他说出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来,顿时一片嘘声。
我却电光火石,忽的一震。
韩枢见我双唇打颤,心有灵犀般替我问大学士:“您看得没错?这真的是右腿的骨头?”
大学士嗤了声:“我父亲在世时是个仵作,我家里到处都是骨头……韩统领若信不过我,就叫刑部的过来看看。”
我招手,把刑部的几个提刑官都叫过来。他们围着骨头一阵看,最后齐齐躬身道:“禀殿下,是右腿的小腿骨。”
我问:“这骨头伤过吗?”
几人犹疑片刻,纷纷答:“没有……没有。”
我大喜过望,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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