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系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差不多是……（1/2）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差不多是下班的时间了，刚好自己这一天的工作也完成了，就准备下班了。收拾收拾桌上的东西，最后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那个笑得青春洋溢的男生，方冽就关上电脑提着公文包准备走了。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可以看到因为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下属们都还在“认真”的工作。只不过时不时斜眼看一眼时间的举动暴露了他们的心不在焉，无奈地摇了摇头，方冽也不揭穿。

走到一个正在发呆、神游天外的员工身旁，将一份文件文件放到他桌上，把他吓了一跳。

“方、方总！”那员工还以为自己在下班之前偷懒被抓包了，声音都有些颤抖，不敢抬头去看自己顶头上司严肃的脸。

“这份文件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再加上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这就是方冽的标配，也是他一向在下属面前的形象。

那些下属此时偷懒的模样也勾起了自己了回忆，难得的那几次，自己早早完成了工作，去莫漾的公司等他下班。没有直接出现在莫漾的面前，而是站在玻璃门的外面暗自看着。于是，他就看到了莫漾和自己下属快要下班时一般无二的表现。

都是这样看似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却时不时地下垂，看着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面。

那时候，阿漾在想什么呢？是在想马上就可以下班和自己一起去吃饭了，还是在担心自己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他们只能去外面随便解决了。

“好、好。”原来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员工松了口气，再抬起头时方冽已经走远了。虽然刚刚自己表现地有点怂，但这也不能怪他是吧，谁让方总总是摆出这副吓人的样子。三十多岁也不算老啊，为什么总是严肃地像个老头似的。

开车驶离了公司，在市里下班的洪流中穿梭着。停在一家店门口，一走进去，柜台前的店员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朝着店员点了点头，方冽就提着东西回到了车上，前后不超过三分钟。中途没有和别的任何人有什么交流，目标明确的拿到自己的东西就离开。

将东西放在副驾驶座上，方冽就又启动了车子，轻车熟路地朝着目的地——市中心医院而去。那里躺着他的老婆，也是他已经结婚十年的恋人。

三年前，莫漾像往常一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但自己因为加班没能去接他。莫漾就说他要打车来公司，晚上两个人再一起下班、买菜、回家。

方冽自然是同意了，因为他没有想到会出现那样的意外。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就和每一次他因为加班而不得不留在公司一样。

在公司等了一个多小时，他都已经下班了，莫漾还没有过来。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终于，莫漾给他打电话了，但电话那头响起的却不是熟悉的声音。

一个自称是警察的人告诉他，这个手机的主人所乘坐的出租车发生了一起比较严重的车祸。现在已经被送到市中心医院了，让他快点赶过去。

当时的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飞奔到医院手术室外面。还来不及问一下莫漾的现状，他就被警察带走去了解情况了。再回来的时候，莫漾已经暂时脱离危险被送到加护病房了。

这之后他就从白天到黑夜一刻不停地守在病房门外，工作什么的早已经忘到了脑后。吃的都是让助理送来，他到旁边的隔间里去解决。随意地扒两口，不超过十分钟又再次回到病房门外。实在撑不住了，就在外面打会盹。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趴在玻璃上，心疼地看着里面恋人脆弱的脸庞。身上插着的管子，包着的纱布都让他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一天要加班。

即使他也清楚，这一桩事故完全就是出租车司机的责任，疲劳驾驶再加上喝酒。但他也曾无数次的在后面的三年里想过，如果他那天没有加班，他去接了莫漾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最后，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期间莫漾的情况总是不稳定，进手术室抢救了四五次，才总算是保住了命。这之后，情况就稳定多了，离开加护病房之后，方冽也总算可以近距离地看着对方，照顾他。

方冽也因此松了一口气，这一个月来他总是心惊胆战的，就怕什么时候莫漾又出了什么意外。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莫漾已经没事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高兴地太早。接下来两个月、半年、一年，直到现在，莫漾都一直没有醒过来。莫漾成了植物人，就像所有狗血电视剧里的情形一样，医生告诉自己莫漾可能随时醒过来，也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就这么一路想着，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医院。走进医院，这里的大部分护士都已经认识他了，方冽也熟稔地跟她们打着招呼。快步走到了病房门口，停在门外平复了那么一会，方冽轻轻地推开病房门。

就像无数次他推开病房门一样，没有任何奇迹发生，莫漾还是安静而脆弱地躺在病床上。或许是已经习惯了，方冽早就已经没有了失望的情绪。关上了门，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前坐下。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打开，把一道道菜摆在桌子上，笑着对躺在床上的莫漾说道。

“阿漾，你什么时候起来啊，我今天又买了你最爱吃的菜。还是从以前那家店买的，三年了，他们的味道都没有变过，还是你最喜欢吃的味道。”不知不觉都已经三年过去了，方冽都快要习惯这样的生活不抱任何希望了。

“阿漾，睡了这么久，你打算什么时候醒过来啊？变成植物人已经很狗血了，到时候，可别再给我上演失忆的戏码。你要是忘了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好了，好了，我刚刚都是骗你的，你可千万别生气。我哪敢对你怎么样啊，你可是我的老婆大人，只要你肯醒过来就好了。”说到最后一句，方冽的声音无法控制地低落下来。他到底，能不能等到一次奇迹的发生。

一边吃着，方冽一边按照医生的嘱咐多和莫漾说说话，也许他能早点醒过来。绞尽脑汁地编着一些有趣的事，嘻嘻笑着把自己从早到晚上班时发生的所有事都事无巨细地说出来。在莫漾这里，他需要把自己一切负面情绪全部忘掉，强笑着说着那些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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