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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菀早上没有工作，还没有开学，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手机的震动，她接了起来，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听到外婆撕心裂肺的哭声，上气不接下气，让苏静菀的心一紧，着急的不行。

“小菀！”

她浑身一震，立刻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婆，你告诉我，怎么了，出什么事儿呢？嗯？”

电话那边窸窸窣窣的又是一阵声音，过了大约几分钟，她才听到小姨的声音，虽然哽咽，但还是强迫着自己镇定的：“小菀，没事儿，你别担心，就是你外婆想你了，想跟你说说话。”

“小姨！你别骗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跟我说，我一直提心吊胆。”苏静菀太熟悉她小姨的话，这会儿也担心的不行，硬是要她说出来。

顿了顿，电话那边传来小姨低低地声音：“小菀，你爸爸的判决下来了。”

苏静菀心一紧，握住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更紧的一声，她嗯了一声，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地声音嘶哑的厉害，压根没法听。

“维持原判。”

不知道是不是早起还没来得及吃饭，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时竟然都没有办法站稳，她连忙扶住床头的柜子，缓缓地蹲了下去，等这股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

“小菀？小菀？你别怕，没事的，我们还能上诉，没事的，有小姨在，你放心，好不好。”

电话那边，听见小姨急急忙忙地说话安慰她，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字一句地问：“不是，不是说有转机吗？怎么会，怎么会还是这样？”

“你别怕，小菀，小姨找朋友打听一下，知道了消息再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着急，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好不好。”

小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苏静菀紧紧地抱住自己，轻轻地嗯了一声。

“最近还缺不缺钱？嗯？奖学金够花吗？你别不好意思开口，小姨虽然没本事，却也能帮你一些。”

苏静菀吸了口气，轻声说：“没事儿的，小姨，我钱够呢。学校说我成绩好，不仅免了我学费，还给我发生活费呢，你别担心了。你们呢，让外婆别哭了，没事的，外公呢？还好不好呀？你让外公听听电话呢。”

小姨顿了顿，才说：“他们都好呢，你外公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我再打给你，好吧。”

苏静菀正准备答应，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按道理这么重要的时候，她外公是绝对不会不在家的，她意识到了什么，不肯退让：“小姨，外公呢，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她说话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电话那边外婆撕心裂肺的哭声，喊着自己命苦，没有了女儿，女婿又出了事，老伴儿再有什么事，她可怎么活啊。

苏静菀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冷，手脚冰凉，她脚一软，就这么坐在了地上。

小姨叹了口气：“你外公听到你爸的事儿，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才送到医院来看，医生说他老毛病犯了，年纪大了，总是这些那些的病，你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苏静菀嗯了一声，又顿了顿，才说：“谢谢小姨了。”

“没事儿。”小姨叹了口气，“都怪我们小菀命不好，哎。”

苏静菀听着小姨的抱怨，这些年熟悉的腔调，她早已经习惯了，直到语音电话那边说了再见，她还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半晌，才像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的拿出手机，用微信给小姨转了一万块钱。

小姨发来语音质问她这是做什么，她故作冷静的解释：“小姨，你拿着吧，学校给我可多的奖学金了呢，我一个人根本花不完，你拿着钱，给爷爷住好一点的病房，多给他买点好吃的好喝的。况且.....我爸的事儿，你要花钱，你都够辛苦了，我也只能做这么一点了。”

苏静菀将手机捏在手心，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这时，太阳才刚刚升起，阳光从她居住的小房间的窗户里照射了进来，冬天的阳光一点都不刺眼，反而暖融融的，多少照亮了这一室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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