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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荔湾广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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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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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我也没打算写点什么。

我叫叶易,是个催眠师,这句话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当我说要当催眠师的时候我妈只是冷冷地说句哦一会儿记得去超市买酸奶,而已。

后来我真的考过证书成为一名催眠师,那时候我妈还是冷淡哦了一声,然后叫我去超市买洗洁精,再过了没多久,我在网络游戏里遇到我的搭档——高玦。高玦是个心理医生,和我本质上的区别在于,我玩的是个输出,他玩的是个治疗,其实根本没分别,当我们感叹大家一样在一线城市里靠着家里活着,然后做一份自己喜欢但是没钱的职业,甚至开始有点厌倦的时候,突然我们合谋搭伙做生意……

利用我们专业结合现在玩的游戏……做的一点小生意。

以睡梦和游戏世界的结合,我们帮助很多人治好心理疾病,第一个就是我和高玦都认识的游戏朋友,非常成功,之后开始我们直接把那份一辈子都发不了财的正职辞掉,开始搞工作室,算起来都差不多两年了。

这一切的开端就在我和高玦的生意开始。

这一切事就像是一个大型单机游戏,我觉得自己的故事和我所见到的故事能做成合集说出来,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有不老不死的人,有鬼,有风水,也有阴谋,发现搀和进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居然变得一点都不惊讶……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会搀和进来。

也没什么好说的吧,或者是现在的我也说不出什么堂而皇之的话,狐狸是老的精,鬼没有人可怕,还有时间,我最害怕的,一个到后面我才发现的真相——时间。

01 荔湾广场

我叫叶易,是个催眠师,和我的搭档心理医生高玦在发现正职一辈子都发不了财的时候,突发奇想打算合伙做点小生意……

1988年,广州,凌晨三点。

那是我表姐出生的一晚,我是家里独子,表姐是我姨妈的女儿,她出生的那晚广州下了三天大雨,我外公和传统的家庭里的老人不一样,那年他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他放下电话问我要不要去看表姐,我点了口烟,深吸几口,还没放下打火机,给神台上的祖先上一炷香,摇摇头说:“不要了。”

外公看我的样子有点心疼,外婆在厨房里准备了姜茶点心打算带去医院,笑眯眯地给我塞了一碟蛋挞和皮蛋酥,把我手上还有大半截的烟抢过去,掐灭。她温柔地说抽烟对身体不好,我看着可爱的外婆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我特别喜欢吃人人酒楼的皮蛋酥,可是人人酒楼在我五岁那年就倒闭了,外婆最爱去的的大同酒楼也在2016年末倒闭了,我看着外婆刚刚在人人打包回来的点心,心里越发难受。

外公家的阳台很矮,我和表姐小时候随手就能翻到阳台围栏上,把外婆吓得半死,我看着仍然狂风暴雨的窗外,在这里出去,走几分钟就能到我小时候念的幼儿园,走十几分钟就能到我小学和中学,以前我念书的时候总是喜欢逃课去找外婆去酒楼喝茶。

长堤的水经过三日暴雨,已经漫上了人行道,广州很少会这样,起码在我记忆中也屈指可数,过马路的时候有好心大叔说长堤的水已经浸到膝盖叫我小心点,那个大叔我认识,在我小学时候,他有一晚在大同喝着夜茶听戏,突发脑溢血,微笑着死了,第二天他十年都不出现一次的儿女在我们街上吵了三天分家产。

我再次呼吸一次1988年的空气,微笑着翻过围栏,跳进这条熟悉的珠江,冰冷的水入侵到我的鼻腔喉咙,我没有挣扎。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的搭档高玦举着手机玩游戏,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比本来预订的时间晚了一分钟十二秒,在病床上的外婆脸上都是微笑,表哥表嫂给我十几条留言说大同在林和西重开了,表哥打包了蛋挞和芋角准备过来。

高玦问我:“我们第一次试没有游戏世界框架,用现实世界做框架,算成功了吗?”

我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但是外婆再次见到外公真的很开心,吃到和从前大同一样味道的点心,没几天就能出院了。

处理完外婆的事情后,我躲在家里按几个小时手机百无聊赖,叫高玦陪我去刷挂件,他一脸嫌弃地在YY说,就我们两个死黑鬼还想去刷挂件?他说的很对,我选择扯他出去吃饭唱K消磨下午的时间。

高玦和我的关系就是搭档,不然就是同伙。在那个我们相识的破游戏里,一开始他以为我是妖号,我也以为他是妖号,毕竟我很难解释这个大型武侠交友同性PPT游戏为什么会十个成男九个妖,聊了几天都知道大家是同城玩家想深入交流之后,上YY开麦,同时发出了一句哦草。

不过我们职业的缘故,倒成了朋友,催眠师和心理医生还是挺有关系的。不知道在多久之前说起,大概是海鳗插件还没被游戏拖黑之前,我们两个就琢磨着正职几千块的工资一辈子都发不了财,难不成我们两个辞职白天当网吧老板顺便打游戏晚上回家收租混吃等死,不,我不想,他也不想。

看过盗梦空间吗,我们就做着差不多的生意,利用梦境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们没小李子的那些机器,高玦的妹夫倒腾了个差不多的东西出来,但是远远没电影里的厉害,我们也没小李子厉害,只能利用我们一起玩的游戏做框架,一开始帮游戏里的朋友,后来我们发展到现在,第一次用真实世界做框架,我和外婆回到外公还没死的时候,让外婆再见一下外公,显然成功了。

我们在海底捞两个大男人叠着纸鹤等位,他说今年夏天真冷,然后喝了几口喜茶的水果四季春,外面还在下雨,那个傻子冒着细雨去排了半个小时喜茶,又和我排海底捞,自从上次外婆的事件,我们已经一个月没生意了,每天在家打游戏都快打到发霉,倒不是缺钱,一个单子我们可以赚以前一年的工资,现在找个正职也只能骗骗社保,没什么意思。

当海底捞的叫号小哥喊到我们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个熟悉的消息,是老熟客,一个在四川的土豪老板李总,真的家里有矿的大老板,他前女友死了,是我几年前就在游戏里认识的朋友,一年前帮衬过我们之后,去年还帮衬了我们好几次,一次二三十万,我们都很乐意有这样的回头客。

看了看这几天的飞机,我发了航班号和时间给他确认,没几分钟就谈完了,我说后天李总单子,我定机票了,高玦哦了一声又问我吃番茄和藤椒锅底好不好,又说上次吃的藤椒锅底没了,随便点一通,还没吃饱,游戏里的暴躁老哥团长叫我们赶紧去捞他,他和某个团里的富婆秀去某个团里坑人结果被坑了几个小时都没出来。

高玦说不捞,有本事黑CD,富婆假哭求我们去捞他们,毕竟熟手T真的挺难找的,说着不去,我们还是买单打车去附近的网吧上线捞人,李总的号也在线,我知道他又怎么了,肯定又是想起前女友,不工作在游戏里发呆。

暴躁老哥和富婆进的团是我们服出名的坑鬼团长,他们进去是为了逗他玩,毕竟很难有人会每次开团,全服大半PVE玩家等着帮他救场,不知道他们被坑了多久,暴躁老哥已经抢麦指挥了,把不会打的人换掉,等我一个熟手T和高玦一个熟手治疗奶爸进组,进去之后发现副T是熟人,我和高玦的第二个客户,唯一一个失败的案例,当时十九岁,现在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她叫叶易琪,比我的名字多了一个字,当然我和她没什么亲戚关系。

琪琪说:“哟你们俩又去拍拖被暴躁老哥抓了啊?”她的嘴向来毒,人不坏,就是贪玩。

最后两个坑在群里叫了我们团的熟手去,换了大半个团终于才过了Boss。

打完出来,世界上公告跳成就了,是李总的号,暴躁老哥叫我们别理李总了,他的话什么意思我很清楚,可我不会跟钱有仇,李总想沉迷回忆沉迷过去,就算没我和高玦,他也会沉迷。

下线准备回家,广州的雨连绵下了好几天,时而暴雨时而大雨,体感温度差不多掉到二十二三度,对于这个南方城市闷热至极的夏季而言,现在宛如十一月短袖时期的感觉,暴雨之下连打车都打不到,刚刚叫了外卖奶茶都没人送餐,浑身都冷,我又不是那种因为没带伞浑身湿透慢悠悠雨中漫步回家的年龄,只能等打车。

李总又打电话,说是今晚飞机过来直接找我,现在已经到机场的路上了,看着暴雨的天空,我琢磨着他是怎么订到机票,挂完电话,我认命地打给琪琪,叫她开车过来接我们回工作室准备,估计李总到了也没准备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琪琪还算给面子开车过来,是台七座别克,她直接把车钥匙扔给我,自己爬去后座睡了,她暴躁地说老娘三天没睡觉。我不奇怪

我早已习惯,敷衍哦了几声开车回工作室,我们的工作室是在以前高玦工作的医院附近租了一个很大的单位,附近还算交通方便,大厦都是出租给办公室用的,平常挺安静,装修的时候特意做了隔音,琪琪太困,不想开车回家,跑到工作室的休息间睡着了。

开始准备李总的事情,王小姐的虚拟建模建造检查,剧情安排,世界架构,更新游戏架构,等李总到了还要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的细节,一通下来快忙活五六个小时,定完外卖一看,快十一点了,李总差不多该下飞机。

我打电话过去,秒接,是他秘书小哥的声音,说李总手机没带,人不知道跑哪了,我说李总来广州,没事。有点奇怪,平常李总手机几乎不离身的。

但是秘书小哥没多久又打电话过来说他查过今天去广州的飞机都延误了,当然等了没多久,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李总到了,他还是平常那副样子,我和秘书小哥说句,李总到我这了,没事不用担心。

他迫不及待要开始梦境,和平常一样,琪琪突然睡眼惺忪冒出来,看着李总没说话,眼神很奇怪,扯开我到一边,说,李总今天好奇怪。

高玦开始和他更新最近的情况做准备,可是李总一个劲摇头语无伦次说记不清了,什么都说不清,外面下着暴雨,李总没拿伞,浑身都是干的,一滴水都没有,琪琪像是睡醒了,她拿着手机按不知道什么,突然急匆匆跑过来,推开我,扯开高玦,一脸严肃坐在李总面前,神情好像碰了屎一样。

李总也是认识琪琪的,他刚开口说句琪妹子,琪琪摇摇头,绝望地看了我和高玦一眼,又对李总说:“李总,你是怎么过来的?”

瞬间,气氛都安静了,李总没出声,我和高玦也没出声,琪琪也沉默了,可是李总摇着头像是想不起来,琪琪举起手机:“你下午用手机打过给阿易,现在手机在四川,也就是你下午的时候人还在四川,可是,今天四川没有飞机和高铁能到广州啊……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想不起……我不知道!”李总失神地拼命摇着头,“琪妹子你不要跟我玩!”

“李总,你死了。”

当琪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高玦,李总,都吓得大惊失色,什么情况?如果四川今天没飞机到广州,那我们可以当成李总今天不在四川在别的地方过来,白云机场可以在室内直接坐的士到这里,可是李总的手机在秘书小哥手上这点……

我瑟瑟发抖地扯扯她衣服:“大佬你别乱说话。”

“不!你们乱说什么!不可能!”李总歇斯底里大喊着,然后冲出工作室,看着疯狂状态下的他,我怕他出什么事,可是琪琪拉住我。

“阿易,我自杀过8次,被人发现的有5次,我知道什么是鬼。”她一脸冷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上是一种我熟悉的冷漠,我第一次见她,在梦境里我铺垫了六层,直到她用自己酒精过敏的体质发现我铺垫的梦境,崩溃了三次,我放弃了,她也是这眼神看我,从眼神一点点冰冷着,我甚至能感受到睫毛梢都是冷冰冰。

高玦摇摇头,拍了她脑袋一下:“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外面这么大雨要是出什么事。”

他说不下去,我也不敢说下去,李总没伞,全身都是干的一滴水都没有,广州下了好几天雨,怎么可能会连裤脚都不湿,我们三个在车库上来,车库地上也有好几滩水,裤脚都湿了一点。

琪琪看着窗外的暴雨,脱下手表项链戒指,换上平常高玦的妹妹放在这边的人字拖,包包都没拿就站在门口回头对我们说:“去荔湾尸场。”

荔湾尸场是广州一个闹鬼和跳楼的圣地——荔湾广场。

荔湾广场的题字写得很像荔湾尸场,又经常有人在里面跳楼还有闹鬼的事件,所以本地人会开玩笑叫荔湾尸场。

“你想干嘛?大晚上去荔湾尸场吃宵夜啊,这么大雨,人人欢都不开Ok?”高玦瑟瑟发抖,不敢出去,但是我更怕李总每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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