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2/2）

小姑娘犹豫着，最后告诉她：“你为什么总是选择程医师，其他的医师也都是很有经验的。”</p>

她问的其实很直白，宋眠扬了扬手上的挂号单，说：“习惯了以后，就不想换其他人——况且程医师很不错。”</p>

宋眠没有给小姑娘再说话的机会，在说完这句她难得的解释后，很快就离开了。</p>

程青时还在问诊，门还关着，过了一会儿有个护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她说：“对不起，宋小姐，你可能需要换一位医师……”</p>

宋眠本可以用所谓的医生职业或是医德医风来辩驳，但最后她只是说了一句：“请你转告一声程医师，这会是我最后一次来中医馆，明天我就要离开了。”</p>

护士愣了愣，随后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又进了办公室。</p>

宋眠还是如愿见着了程青时，她坐在他的对面，淡淡的欣赏着他低头看单子的模样——程青时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单子上的内容或许更能吸引他，又或者更能让他避免某种尴尬，于是他一直都没有正视宋眠。</p>

“程医师，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宋眠在笑，阐述着一件事实：“想来上次那个故事，我还没有讲完，正好今天来抓药，顺便就可以将它结束。”</p>

“我想不用了。”程青时将单子放下，淡淡地看她：“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结局。”</p>

宋眠故作惊讶的笑：“怎么说？”</p>

“程青时，程青时。”他重复着这个名字，目光依旧有着淡淡的温柔，就像是在陈述着一件事不关己的真相：“程家先祖确实有一位和我同姓，不知道是否同宋小姐说的是同一个故事。”</p>

“你可以先告诉我。”</p>

“先祖程青时体弱多病，一生只有一位妻子，妻子名卜瓷，后在程青时病逝后用妖术使其复活，而后更犯下种种过错，使得程青时气结而亡，后被程家族人押着送入府衙，被判绞刑。”程青时紧盯着宋眠：“我说的和你的那个故事，一样吗？”</p>

“种种过错。”不知道是否是经历太多，在听到这些事情时，她再也没有心如刀绞的痛苦：“比如？杀人放火还是谋杀亲夫了？”</p>

“不得而知。”程青时草草几字就此而过，语气突然一沉：“与其关心这些事情，我似乎更关心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并且能找到这家中医馆找到我，告诉我这些事情，想来一定是有目的的。”</p>

“没有目的。”宋眠态度坦然：“只是做了一个很令人郁闷的梦罢了——再说，要真是有目的，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p>

程青时淡淡的笑着，意味深长。</p>

门被轻轻的叩响，没一会儿就被推开，程青时抬眼间，脸上的笑意灿烂如阳光，宋眠皱了皱眉，转头看去。</p>

进来的是一对男女——宋眠对那个男人倒是熟悉得很，只是对这个女人只是觉得眼熟，却想不起究竟是谁。</p>

程青时这时已经起身：“今天你和临安出去了？怎么不再好好逛逛，来中医馆了？”</p>

傅嘉仪走近程青时身边：“你又不是不知道顾临安这个人有多无趣，而且临安对你新工作的地方也很感兴趣啊。”</p>

程青时笑得眼睛微眯，低头静静地看她说话。</p>

傅嘉仪笑得很甜：“本来我们还想在外面等你结束工作的，不过临安说，这次问诊的患者他认识，所以我们才进来的。”</p>

说着，傅嘉仪转头看向了宋眠：“你好，我是傅嘉仪，想来你就是顾临安的那位朋友了吧。”</p>

宋眠面无表情，也没有回应她的招呼。</p>

程青时令傅嘉仪坐到了旁边，说：“你先在这儿休息着。”</p>

说着又抬眼看向了顾临安，转而又瞥了眼宋眠：“顾临安和宋小姐居然也认识，这世界还真是小。”</p>

顾临安站在门口，手杖微斜撑在他的脚边，微擒着笑，淡淡地看着她们三个人：“更巧的事情还有着呢。”</p>

宋眠撑着桌子起身，冷漠的看着程青时与傅嘉仪，竟下意识明白了前台小姑娘那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的深意：“重逢这样的场面，我想我就不打扰了，反正我自己也没什么大事情，抓药的事前台就能解决了。”</p>

她决绝地离开，傅嘉仪拦都拦不住，程青时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终是目光沉了下来，最终将视线落向了顾临安。</p>

顾临安从半靠着的墙壁上慢慢挺起身：“今天也差不多了，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时光了。”</p>

程青时抬手要制止他，只是这一次也是太迟——或者说他或许知道顾临安的目的，所以才会故意让他走的？</p>

傅嘉仪在一旁不由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要走？”</p>

程青时低头安慰她：“宋小姐这次来只是道别而已，再说顾临安，他这人来来去去不都一直如此的。”</p>

傅嘉仪点点头，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老公，婆婆说今天晚上要去老宅吃饭，你不能忘记。”</p>

“我从来不会忘记。”程青时说：“尤其是有关于你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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