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2/2）

杜离看透了他沉默的深意：“那个姑娘她——”

杜离话还没说完，决明就打断了：“她叫宋眠。”

“好好好。”杜离抬手：“宋眠她和少爷走得挺近的，我虽然一直没能在少爷身边办事，但多少也知道她，先前她来公司找少爷，我也看到她了。”

不得不说，杜离那次见到宋眠，感觉到了她的独特——宋家有宋君吟这样的美人，其妹妹定然也不差，只是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杜离在宋眠的身上看到了一种超脱世间的冷漠，这种冷漠倒不是故意为之，那是一种经历了大喜大悲后才会拥有的冷漠。

那时候，杜离还和同事私下偶然谈起，为此而调侃过：“要是少爷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倒真是不清楚究竟少爷在上还是那个女人——这个女人啊，看着面相挺柔的，但我还真就是恰好看到了她冷漠的时候。”

决明张了张嘴：“我和宋眠没有关系，我也没有想过感情——少爷也应该不会和宋眠有那方面的发展。”

杜离反问他：“你确定？”

决明又一次陷入沉默。

“决明吧，你就是感情经历的太少了——但是感情经历的少了，你察言观色会儿，不也应该看懂了嘛。”杜离和不远处经过的人，挥挥手打了招呼，接着继续说：“少爷是怎么样的人，你虽然只在身边待了半年不到，但也多少估摸得出来。少爷怎么会和一个女人，毫无目的的相处那么久？”

“少爷一开始是为了张颂的事情才——”

杜离抬手拦住了他的话：“张颂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呢，以一位友人的方式相处着呢？少爷对宋眠可以说是上心的，上次还大老远让助理秘书去买丝袜奶茶，这次又在湖州城见面，一同去菱湖镇……决明，你在自欺欺人吧。”

决明抬手，用厚大的手掌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不止是将脸上的汗意擦去，同时也在试图将愁容擦拭去：“我们说什么都没用，到那时候就知道了。”

杜离没再说下去，两只手插在裤带里，起身离开了。决明独自看着弯曲的老树，低头不语，这个时候远处的声音响了很多，一向耳朵灵的他，听到了有人在喊少爷。

决明霎时挺直了腰板，同时走了过去。

顾临安撑着手杖，缓慢穿过人群，他的目光落到了破旧的汽车上，微敛的眼角映下一片阴影，他面容冷峻，紧抿的薄唇透着一种箭在弦上的危险。

决明走近：“少爷。”

顾临安抬头看他，微微皱了皱眉。

决明低头，正经得就像是在悼念某个人似的：“是我们没有做好措施，也是我们疏于防范了——”

顾临安拦住了他的话：“不是你们的错。”

顾临安说完，直接将话题拉到了决明身上：“我不是让你送她回酒店，你怎么过来了，宋眠在哪里？”

决明咬了咬牙，向他坦白：“宋小姐失踪了。”

顾临安没有大惊失色，也没有想象中的惊讶，他冷静到了一种极致——只是倘若有人能将注意力落到他的左手上，就能看到他紧握杖头时泛起的青筋。

决明愧疚得只差跪地，倒不是请求原谅，只是想到宋眠，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在不知某处的地方受着折磨……他想到了鲜血，又想到顾临安因为自己的疏忽，险些遭受不该有的伤害，决明心里对自己又是悔又是恨。

顾临安很镇定：“她的手机有定位，立刻找人找到她。”

决明惊讶：“定位？”

顾临安这次倒没了日常的笑，脸上依旧严肃：“总该要留有后手——这次就起到了作用。”

决明沉默了后，问：“少爷还是信不过宋小姐？”

“不是信不过。”顾临安谈到这个女人，竟也破天荒的叹了一口气：“先前确实是怀疑，到了现在，是不知道哪一个人怀疑。”

决明疑惑不解。

顾临安没想和他解释，撑着手杖继续往前走着，决明跟在顾临安的身旁：“少爷，你觉得……宋小姐怎么样？”

顾临安扬了扬眉，侧头看决明，对于决明的问题不置可否，反而把另一个话题抛向了决明：“你和她最近闹矛盾了？”

决明愣了愣。

顾临安半仰着头：“我不是瞎子，该看到的和不该看到的，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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