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为刀(1/2)
鲜血四处溅出。
“珍珠男!”褚二大叫, “背后!”
汤以明回身两只箭簇一起插进西姜人的脖子, 脸上还带着泪珠,他嗷嗷叫着边哭边把箭尖又往西姜人的脖子里面推了一寸。
“啊!”汤以明大叫着夺过姜刀劈去, 背后又上来一个西姜人举着刀——
西姜人的手指头被砍掉,刀掉下来落在桌子上
一个穿着光问衣服的学生替汤以明看住了后背, 年纪差不多十五,看见汤以明回过头来,有些兴奋地边把刀抽回来边喊:“我认识你!你和他们一起把谷里徒打赢了哈——”
光问学生愣了一下, 滚烫的血液从额间往下流。
一道血线流进右眼。
光问学生眨了眨眼, 血在眼尾兜了一圈往有些方的下巴流去。
汤以明大喊一声往前一步将西姜人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光问学生的手剧烈发抖,摸向头顶——他头上插着一把刀。
光问的学生已经倒在地上, 被一双双脚踩过,碾过。
变成不成型的肉泥。
汤以明觉得落雷打在脑子里,那坨肉泥在眼前放大。
轰隆隆。
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想法扎了根, 不受控制地疯狂生长, 填满了每个角落。
要杀人!
谷里徒蹲在岩石上发令:“第一队齐射。”
他们要把那些密集聚在一起的西姜人锁死,他们以为厅外是安全的。
“第二队齐射。”第一队趴下,侧身搭箭, 让第二队的箭越过他们射出去。
枯茶是自由射箭手,不需要听从指定命令, 边说边射箭, 专挑看着难弄的西姜人打:“许那玩意儿这么发消息就不怕把我射死了。”
呲。
“他选你就是因为他不介意杀了你。”谷里徒边瞄准边说, “是你当初给他下的药。”
“嘁。”枯茶看着自己的箭稳稳地穿过大雨射穿皮甲,“偏了半寸。”
谷里徒拔高声音:“风向变化,全体上移一寸,左偏两寸!第一队齐射!”
枯茶声音闷闷:“这样下去再几轮箭不够的。”
谷里徒眼神盯着战圈:“也差不多了。”
又一只绑着黑缎子的箭插到枯茶头顶。
谷里徒看了一眼,高喊:“列队!去码头!枯茶,你负责左边的两个鸟。”
弓箭手们的任务是在第三批西姜人上岸前把他们堵死。
运气好的话叫做瓮中捉鳖,运气不好的话就是死无全尸。
许故溪看着血流成河的大厅,这一批西姜人有老兵,如果不是桌椅挡着,西姜人的阵已经结起来了。
这样不行。
他们不知道大船上还有多少人,要速战速决。
苏惊贺射出绑着绳子的两箭,扎进屋顶。
许故溪握着绳子和苏惊贺一前一后荡进混战的人群中,往西姜人开始重新聚起的队列而去,分别打散战团。
西姜人被从天而降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是说是学生吗?
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学生了?
许故溪割断一人脖子,看见有西姜人盯着她,勾起唇角,笑着哼了一断小曲。
又吹着口哨。
她笑起来,看着眼前人的眼睛被恐惧占满,嘴唇颤抖着。
我们被骗了
他们是许家军!
哨音就在耳边。
传说中听到哨音的人没有活着回来的,因为他们离许家军太近了。
他也听过一回,鲜血浸没大地的哨音还有粗哑的声音和尖细的嗓子混在一起的歌声。
许故溪的笑意渐深。
老兵啊,老兵最知道怎么活下去了,也最该知道什么时候害怕。
咚。
“我自为刀……”许故溪和着鼓点喊出第一句,笑得居高临下又不屑。
对江南学子来说很陌生,却对西姜老兵无比熟悉的战歌。
空气中的恐惧像是终于凝结,和雨点一般落下来。
盯着许故溪的西姜老兵手心一松,再也握不住刀。
他是眼前那人不值一提的猎物。本能和经验都告诉他,他活不了了。
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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