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皇裔(1/2)
“所有人留在这里等待指示, 等待风停后再重新考试。”主考先生放下这句话, 只留下几个先生,带着剩下的人走了。
没有先生看管的少年人像额外得了允许似的吵闹起来,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想必先生们也不会有闲心来管束他们。
几人或几十人围着几张小桌说话。
“你这题答得不对……”
“还好这回不考, 不然又得被骂……”
“你们说什么时候能把桥修好啊?”
“镜桥要是真塌了,可修不好,这桥当初修了好多年, 你还想人家三天里把桥修完来救你呢, 当然等风过去派船队了。”
“在这海上修个破桥做什么, 只通着这个小岛,又没有什么用处。”
“这以前可是神道, 我们都是没资格走的,底下放了好多海蛎子固基,建了好多年, 就为了这个岛。”
“这样结棍的桥还能塌呢。”
“谷里徒!”许故溪一手拿起卷子, 挤过人流找着谷里徒。
“你想说什么?”谷里徒眉目里多了明显的愁郁。
“谷里莲平时去袖园吗?”许故溪把手撑在谷里徒桌上, 将刚才的烦乱思绪先抛在脑后。
“去。”谷里徒像是意识到什么,不解的同时仍然轻声开口回答。
“多久一回?”许故溪问。
“三四天,他也负责一些应酬, 你觉得袖园和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有关?”谷里徒再迟钝也明白许故溪在怀疑什么。
“你一开始也不愿相信是他,是吗?”许故溪问, “如果他那天是想要和你说出事情的原本呢。”
谷里徒沉默了一儿, 才道:“我不知道是相信他被逼迫做出这样的事, 还是相信他临死前在编造借口,哪一种能让人好受一些。”
误会和冲动交织而成的真相有的时候并不能让生者轻松。
“现在我们在镜岛,但的确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谷里徒声音低沉,现在一族之担全落在他一人身上,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大意。
“有人能把手伸到谷里莲身上,就可能伸到其他人身上。”许故溪声音也压得极低,同时观察着四周有没有人对谷里徒投来关注。
“你觉得钱安城现在安全吗?”许故溪看着谷里徒碧绿瞳孔微缩,露出震惊不解的表情。
周围都是嘈杂的吵闹说话声。
“你们说外面怎么样了?”
“桥的确没了。”苏惊贺看着远处的陆地,海浪和夜色俱来势汹汹,“看不见城里的情况。”
“等等。”苏惊贺抬头凝望着夜空中的一点飘摇亮光,“消息应该是真的。”
“你看见什么了?”沈无约横起竹杖挡在身前。
“纸灯。”苏惊贺蹙眉。“不是很明显,已经飞得很高了。”空中飘摇的亮光证实了可怕的事实。
“这样就能对上了。”沈无约接过话,“王老先生说过大纸鸢需要风和一定的高度,如果不是山峰的话,大纸灯也能把人托升到足够的高度。”
“海面。”苏惊贺说,“谷里莲去了码头,从海边上升起的话被人看到的可能性也很小,之后他们进入某一处港湾躲避风暴,升起纸鸢和纸灯,焚烧钱安。”
“城里的人明白等风暴过去后会面对什么吗?”苏惊贺轻轻说。
“我们还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钱安一个城面对这些。”沈无约是话音隐隐带了一丝悲悯。
“你不该对她说那些话的。”苏惊贺说,面色浅淡,他一向不关心许故溪之外的事,把目光移向沈无约。
“你觉得我不该在这种时候打扰她吗?”沈无约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她不是那样的人。”许故溪不会分不清楚轻重,他有这样的信心。
“不。”苏惊贺肆无忌惮地笑,却没有笑出声音,“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话听过吗?”
飓风背后的暴雨在酝酿着,看不见的地方已经起了巨大的漩涡,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一道紫光在夜色中闪过,炸亮一角夜空,城中升起浓浓黑烟。
沈无约没有理会他,只是闭着眼睛说:“有些选择,你不该替别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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