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1/2)
少女眼如含泪,睫毛微颤。
在整个院子的另一侧孑然独立。
呵,又是一个。
这一趟可以说是步步惊心了,骑着马有突然在面前就瘸了的黄花大姑娘,去杨知州府里去庭院逛一圈有在假山背后嗷嗷拂泪的少女,去巷子里买二两肉脯大嫂子甩着帕子就贴过来了......想起小道士的嘲笑和不着痕迹躲开这些女人的惊险。
苏惊贺摁了摁眉心。
“小青山的桃花也可算是钱安城一绝,当初选地的时候就看中这一点,苏大人以为如何?苏大人?……不若去前面亭子歇一歇”易费礼侧着身口若悬河的介绍到一半,不想却看到苏大人低头摁眉心微微不耐烦的样子,心下一紧。
父亲说了,千万不能得罪这位大人。
千梅卫的大人啊。
这位苏大人,可能是易家提前翻身的机会。
易费礼小心翼翼得抬头看了看苏大人的侧脸,脸色苍白,下颚线条分明,看着就……难以讨好。
“好。”苏惊贺嘴角又挂起了微笑,温和地用目光示意有一些战战兢兢的易家嫡子。易费礼,年十五,敷文书院学生。易邛严,易费礼之父,从六品,江洲司马。原中书省通事舍人,父早亡,去年得罪了同在中书省的同僚,外放江南小洲钱安城。陆之烟,易费礼嫡母,江南陆氏,油饼起家,后做糕点庄和绸缎生意发迹,并非通天巨富,江南富户其一而已。
“哎哎,往这边走,前面就是了。”易费礼忙不迭回道,上前指路。
易眠池听到说话的声音,回过头,看见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并肩接着往山上走去,看样子是要出院墙。
有点眼熟。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易眠池摸了摸后颈,痕迹已经开始淡去了。
君子报仇,十年太晚,十日正好。
上巳节一般先会后宴再演,流程通常会维持一整天。
易华昭跟在易夫人身后招呼客人,学着易夫人的模样和年龄相仿的少女们说笑,抿着唇笑着听少女们见到庭院布置时的阵阵惊呼。
三月三的春宴,也能这样好看啊。
基本没有铜舌的桃花铃铛如珠帘从树枝上垂下。
只有一两朵铃铛中藏着铜舌,偶尔击起清脆的声音。
易宅大,美不在地广,贵在构思精巧。
依山而建,野枝花墙作屏,移步换景,小桥流水淙淙穿庭而过,细细金鱼跃出水。
空中廊桥连向一座小小的山头,漫天红云远山浮于眼前。
从墙头又露出些左手边院子中大樟的绿意。
“姐姐!” 一个小小少女从右手依水那一侧小青湖上踏波而来,踩在湖面上溅起一圈圈小小的水花。易华晨看到不认识的人,放慢了步子,两手置于腰侧,稳稳走来。“晨儿见过各位姐姐。”
“晨儿这么拘谨做什么?”站在易华昭身侧的杨若怜笑道,向众人解释:“这是昭儿的妹妹。”杨若怜今天一身束腰绯色罗裙,看起来更是英姿飒爽。她年龄较大,又是知州之女,在众人看来就是爽利的姐姐。
“这……走在湖上是如何做到的?”一个少女惊奇问道。
“这湖面下有一小堤连着湖面上的廊桥,”易华昭难掩得意,“从小堤去廊桥就像是在湖面上行走一般,那几朵莲叶是烧瓷的,用来指路。”
众人啧啧称奇,在评论称赞声中,和易家女儿相熟的杨若怜、方菁等人也忙着介绍一起介绍着这位是那家的次女,那位又其实是谁家的亲戚,夸赞些女红精致,诗才难得,一时场面融洽。
有侍女来报,对着易华昭耳语了一阵,易华昭就牵着易华晨笑意盈盈地说:“母亲唤我,还请各位姐妹饶我暂时告退,华昭去去就回”。又示意侍女们在高几上摆了小点心。
母亲也不知是什么事,这么着急叫她和晨儿过去,莫非是沈二公子来了?
易华昭走了之后,一时间就剩下各家贵女谈笑说些女儿家之间的趣事。
今天这样的宴会,众人心中都明白这其实还是相看的场合,话头就转到了一些风流八卦上。
“听说过易眠池的事情吗?她今天也会来吗?”
“易眠池?是易家的女儿吗?” 有不知情的外地少女问。
“你竟还不知道?易家三娘易眠池。好像是落水后被沈二公子救起,就赖上沈二公子。沈二公子为人高洁,不得不遣了媒人上门,结果刚换了庚帖,就一病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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