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六十四幅人皮画，知道的也就他们几个人，王府侍卫只是帮忙把画作搬回阴律司并不知道真实情况，苏信北一早就让他们离开，一个人在阴律司等人。

画都是经过叶昭炀之手的，他检查的很仔细，每一张都细细看过，他本以为是什么名家遗作，可后来看画上落款都是蔡绪，他也挺懵的。

直到刚刚，他才察觉这些画纸之下，似乎还夹着一张画布，他拿起最上面的那张泼墨的山水画，笔锋苍劲有力，黑山大气磅礴，是绝对的好东西，他是小看了蔡绪。

画是表框起来的，他把画展放在案桌上，沿着边缘将装裱的细线拆开，然后找来一直放在方氏人皮上的那把细刃将薄薄的一张纸从画布上挑开来。

叶昭炀找他去蔡府的时候，只说要证据，顾大人不在想让他帮忙，本着阴律司也是他和顾青岩一手建立的过往，他就带人去了。

但叶昭炀始终没告诉他，他在做什么，一进蔡府就到处翻看蔡家的画作，最后甚至把蔡府夫人压.在地上询问有没有什么密室之类。

他只是带着自己身份出场压场子的，没必要开口，一个做靠山的人，开口问了就演得不像了。

叶昭炀把六十四幅画交给他带回阴律司，然后一溜烟地不知道自己跑去了哪里。

见他严肃，紧张又神秘，苏信北真得很想知道这六十四幅画里的秘密。

当他看到画纸下“画布”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他怔在原地很久，等回神后才把手上的细刃扔在一边。

“很惊讶是吧。”

不知道鬼娘什么时候来的，她站在他身后好像很久了，突然开口到让他一惊。

苏信北往她身后看了眼，“叶昭炀呢？”

“去帮我办件事。”鬼娘看了眼被放置在地上的人皮画，“是不是觉得很可怕，人也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怕，但不意外。”苏信北道，他已经恢复一贯如常的态度，“鬼做鬼之前，是人。”

狄安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话，很简单但一针见血。

苏信北没理会她的惊讶，接着自己的话题问：“你呢，做鬼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这么嫉恶如仇吗？”

“我不知道。”

狄安良伸手拿起一张画，长叹了一口气：“人死后，生魂的记忆会有偏差，很模糊，走过黄泉路，进过阎罗殿再到酆都城，经过很多才会想起自己的一生。”鬼娘道，“我生前的记忆一直不清晰，空白一片，好像已经死了很久忘记以前，又好像我只有这几年的记忆。”

苏信北瞥了一眼，简单明了：“这么多话，不就是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鬼娘想打人，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蔡府本王已经让人控制住，你们接下去打算怎么做？”苏信北道。

鬼娘将画放回去，没有立刻回答他，人皮案最后还是地府了结的多，然而现在有更多的疑团出现，让她怎么都没法安心——特别是邪术师的存在。

这对鬼差来说几乎就是克星，他们拥有各种治鬼的办法，还能制造出鬼来。

就像拆骨祭魂，将被害者的生魂束缚控制变成傀儡饲养，最后就是他的武器。

猫鬼亦是如此，死得越惨的猫被邪术师饲养后就会变得越凶残，之前那只要杀死楠竹的那只猫鬼根本一点都不凶残，似乎只是放出来溜溜的。

还有，为什么要杀楠竹？

那只猫鬼至今都没有再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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