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大法师（二）（2/2）

对于提摩西突然转换的话题，温莎有些接不上。但他很快明白了——这是提摩西在给他台阶下。

对与提摩西没有继续追问，温莎十分感激，可是对于他的要求，温莎感到有些为难。

朱诺斯城毁坏成这样，让他上哪儿去搞烟斗和烟叶呢？从提摩西的卧室出来时，温莎感觉自己有些心烦意乱。多次救过自己的命的恩人，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他如此无能为力。

温莎懊恼地坐在花园长椅上，静静地看着朱诺斯城的天空。和风吹动他缺乏打理的乱糟糟短发，手指般轻轻抚弄他的面颊。

“你在这里，牛顿大法师。”伊德利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笑嘻嘻地坐在温莎旁边，“有心烦的事情？”

“你有烟吗？”温莎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问。

“我可没见过你抽烟。”对于温莎的冷漠无力，伊德利尔依旧笑着回答，“不过如果你要烟叶和烟斗，我从某位病人的身上搜刮出来不少。”

“能拿来用？”温莎双眼一亮，期待地看着伊德利尔。

“在他伤口愈合期间，医生都不会允许他吸烟的。”伊德利尔笑得别提有多亲切，多和蔼了，“如果是牛顿大法师，想要拿走他的烟叶和烟斗，我想他会同意的。”

“他醒着？”温莎问。

“是的，我想他已经醒来，”伊德利尔耸了耸肩膀，看上去有点头疼，“可是他拒绝和任何人说话。他不想和我们这些人交流，虽说他为了拯救朱诺斯做了很多工作。我想他可能有些……”他挠了挠脸颊，盯着温莎的脸想了好大一会儿，“消极？那个词是那样的吧？”

不用伊德利尔再多做形容，温莎已经知道他在说谁。

“伊德利尔，我需要你的帮忙。”温莎握住这名年轻的手，以最真挚诚恳的语气说，“帮我把烟叶和烟斗拿过来，我在控制室等你。我会感激你的。”

“我认为那样不好。”伊德利尔毫不犹豫地拒绝地温莎，“如果你想要，为什么不自己去取呢？”看见温莎拉下来的脸色，伊德利尔慌忙摆手说，“牛顿大法师，我这不是个建议。我不会指导你要怎么做？只是我觉得或许你应该去看看，只是看一眼，拿走你需要的东西，并不会怎么样。”

温莎把嘴唇抿成一条充满警惕的线。

伊德利尔不肯妥协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和说话一样清楚。如果你不打算去，我是不会替你做偷走他人财物这种行为的。

“好吧。”温莎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跟着伊德利尔去了花园中部的病房。这里住着一些在这次上古军团入侵时受伤的法师。药剂师维克多正在走廊上和阿尔瓦讲话，他这个时候本应该巡查每一间房子的情况。

温莎听不清楚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但两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他们的谈话十分简短，以至于温莎只走了五步路，阿尔瓦就转身离开。温莎不确定维克多有没有看见他，那名药剂师在谈话结束之后一直摇头，进了附近的一间房子内巡视。

“烟叶和烟斗在左边第三间，”伊德利尔优雅地打了个手势，为温莎指点道路，“维克多要巡视到那里还有一点时间，你可以在那时间办完事。”

“不要说得好像去偷东西一样。”温莎皱紧眉毛，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可怎么都笑不出来。他只好尴尬地放弃努力，“你不和我一起去？”

“我不认为……”伊德利尔想要拒绝，却被温莎拽住了袖子，“大法师的命令？”他无奈地说。

“大法师的请求。”温莎说，“以便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你可以帮上忙。”

“你，害怕他？”伊德利尔若有所思地看着温莎。“真想不到，牛顿大法师这样勇敢的人，害怕的东西竟然是疾病和伤痛？”

“不，我没有。”温莎以前确实对莱昂内尔心怀恐惧，但现在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他不想再多废话，拽着年轻的光辉向那间房子里快步走去。

虽说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可当温莎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深深地刺痛了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