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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林溪选了个好地方，虽离得远，但基本上是正对着司真意的。

他能正面瞧见司真意，司真意自然也能正面瞧见他。

慕林溪之于司真意，大概是金钱之于守财奴，清泉之于沙漠旅人，是要命的珍贵，见之便欢喜，心生柔软和温暖。

司真意在酝酿情绪时一直忍着不去看慕林溪，余光一触及慕林溪墨绿色的短袖衣角就赶紧移开。

第一次正式开拍，司真意站在围观人群里，花轿从他眼前过，他的眼睛要一直追随着花轿。

花轿渐近，打眼前过时，红锦如火，灼痛人眼。

司真意恍惚地合了一下眼，追随花轿的目光便慢了一拍。

再抬眼追花轿时，司真意的目光扫过了远处坐在小板凳上的慕林溪，就像是守财奴看到了石头缝里金光一闪而过，急急又扫了回来。

司真意笑了起来，那一笑，收尽天光。

镜头里是司真意的脸部特写，吴导被那恍若近在眼前的一笑晃了一下神，才喊道：“卡——”

吴导对宁灿道：“这个笑一定得放在电影的最后当彩蛋。”

宁灿正看着虚空发呆，“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嗯”了什么。

宁灿不用去问也知道，或者说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司真意是遥遥看到了慕林溪坐在那儿看他拍戏才笑的。

是春风十里柔情的笑，是晓看天色暮看云的笑，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笑。

宁灿心神震颤，司殊耀也常常对他这么笑的。

只是那时候，他看不明白司殊耀到底在笑什么。

那时候，他总是往不好的地方想，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惹他发笑了？

他会想，我刚刚翻书的时候是不是舔手指了？我吃东西的时候是不是有残渣蹭脸上了？我这坐姿是不是和“葛优躺”很像啊？

接下来拍的几次，司真意看着花轿从眼前过，目光不由自主就飘向了慕林溪，有时候控制住了目光，脑海里却又不自觉得浮现出慕林溪坐在小板凳上托着腮看他拍戏的样子。

实在是太可爱了，比他见过的所有猫咪都可爱。

司真意脸上绷得很紧，但眼睛里光彩熠熠，宛如下着一场流星雨。

司真意蹲在慕林溪身前，抬手摸了摸慕林溪被太阳炙烤得微烫的头发。

慕林溪笑道：“大家笑应该只是觉得好玩，并没什么恶意。我没事，我不尴尬。”

司真意眨巴了两下眼睛。

慕林溪：“哦，你并不是想说这个啊。”

司真意点头。

苏瑶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她怎么感觉这画面和一些特别热门的萌宠视频特别像呢，就是那种一本正经和自家猫狗唠嗑的？

司真意侧脸枕在慕林溪搭在双膝的手背上，蹭了蹭，看着慕林溪道：“林溪，你好可爱啊。”

慕林溪看着在他膝头卖萌不自知的司真意，眉毛扬了扬，乐道：“咱俩，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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