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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事不关己,司真意大概会很感慨,真没想到有一天能从他哥口中听到这么中二的话,再加上那衣冠不整脸上带伤的造型,非常“赶时髦”。
但他分不出一丁点的心思来想这么简单的一个念头,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你凭什么干涉我们的生活!
理智如坝困着滔天的怒火,而那坝已摇摇欲坠。司真意缓缓地深呼吸,却无济于事。终于,心头火烧溃了堤坝,二十多年维系的勉强说得过去的父子亲情四分五裂成火舌里纷飞的尘土。
司真意站在了司煜谦的面前,冷冷地对他道:“你选择形婚,小情人多得都能集齐十二生肖十二星座十二时辰了,我跟我哥从没说过什么;从小到大,你对我和我哥不闻不问……”
司真意不动声色地咬了一下脸颊内的软肉,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与小时候为了父母一个在意的眼神而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童天性,逼着自己懂事逼着自己优秀的幼稚行为一起,咽回了心里。
“……我们也从没说过什么。现在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们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也请你,不要干涉!”
司真意非常不想承认,他哥说的那句中二话,也得算他一份。
司煜谦好笑地看着面前炸了毛的两个儿子,要不是文心性别女性取向女,他都要怀疑这两个脑子丢了的人不是自己亲儿子了。
司煜谦一丝不苟地整理好衣襟,又恢复了一副温文尔雅的形象。
“先解决你的问题,”司煜谦隔空一点司殊曜,“我再说一遍,我对你的宝贝不感兴趣。他那个类型的小孩,我早就腻了。他又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有什么值得我看上的。”
司殊曜听了司真意的话后,愤怒渐消,空余满地心灰意冷。
司煜谦的话没再能激怒司殊曜,他不屑地冷笑着:“你无法欣赏宁灿的好很正常,毕竟你眼光一向不好。”
司煜谦笑了:“我没有嫌弃他的意思,客观评价而已。”
司殊曜了解司煜谦的性格,如果自己不先罢休,司煜谦能一直咬着这个话题不放。这个世界上就他最有道理。
司真意递给了司殊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司殊曜先是疑惑,眼神一敛一抬间,明白了司真意的意思——你分说事情时不把人说得哑口无言或者怒发冲冠不算完的习惯,找到出处了。
司殊曜有一种嚼着苹果,一低头发现剩下的苹果上有半条虫子的反胃感。
司殊曜眼神不善地瞟了司真意一眼。
司真意挑了挑眉——怎么?又想互相伤害了?
司煜谦又隔空一点司真意:“你先搞清楚状况再说话。”
“你们的感情、事业、生活,我都没那闲工夫干涉,也没那个兴趣。”
司煜谦最后总结道:“你们这些小孩啊,给了自由,怪陪伴太少。嘘寒问暖,嫌管束太多。孩子不大,毛病不少,都是惯的。”
司煜谦走后,司殊曜在司真意的肩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他最后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那样说倒不是为他自己开脱,他就是那么想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他这一生,只为自己而活。自己舒坦了,就是最大的道理。”
生日宴会的开始,司煜谦在台上风度翩翩妙趣横生地开场,司煜谦的妻子文心端庄优雅脸上带笑,司殊曜与司真意也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别人家的孩子的角色——一身高定西装衬出临风玉树的身形,数一数二的容貌,举手投足都显现出良好的教养,一个气质如玉,一个气质若雪。
司煜谦和司殊曜脸上的伤痕被化妆师遮掩得很好,在高清镜头下也看不出端倪。
开场结束后,司真意视满场非富即贵的人如无物,回了自己房间。
司煜谦与司殊曜互相配合,在场中游刃有余地周旋。
虽然半个小时前两人还互相动过手,现在意见也没达成统一,甚至彼此都对对方的为人处事颇有微词,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在商业方面总是站在同一条利益链上。
外人都能一眼就看出司殊曜和司煜谦的亲子关系,司殊曜的容貌与气质,简直就是和司煜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司真意,容貌上与司煜谦有三分相像。
但也只有这三分相像。
因为气质完全是两种南辕北辙的类型,这三分相像也被弱化成了一分。
寒暄过后,司殊曜上楼到了司真意的房间门口。
推门进去,《唐璜的回忆》的旋律如冰雹簌簌而下,司真意的手指快得都出现了残影。
司殊曜走到司真意身旁,张开五指,往琴键上按了下去。
登时,如二月初梢头豆蔻的音色骤然成了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
司真意无奈地看了司殊曜一眼。
司殊曜:“能不能弹点舒缓心情的?每次你弹这些高难度曲子的时候我都屏息凝神比你自己还紧张,期待着你一音不错,错了一音后又期待着能错在三个以内。”
司真意单指按了一个琴键,如同一声不冷不淡的“嗯”。
钢琴声响起,是远行客孤独的脚步,寻寻觅觅,走走停停。万千风景在眼睛里略做停留,又倏然而去。
司殊曜安静地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司真意倾诉地低声喃喃了一句:“宁宁不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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