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蝇头小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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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还未得回应,便被路过此地的两个小丫鬟的尖叫声给打断了。瞧着那两个小丫鬟踉跄逃跑的身影,沈遇叹了口气,回头看着仍旧低着头发抖的女子,她衣衫不整,沈遇也知道张栩喜爱美色的浑事,猜想了几分。

沈遇脱下外衣,递到妥欢眼前,见着她抬起头,他含笑道:“冬夜寒凉,体内入寒可会出人命的。”

妥欢瞧着他清俊温和的面容,想了想,仍旧没动——我把衣服扯成这样,就是为了让旁人知道张栩对我图谋不轨,你让我披上,我还得浪费口舌与人解释,何必呢?

沈遇见她又低下头,想着竟然是被吓到了,便低声说了声“失礼了”,便将外衣轻轻披在她身上。

温暖的外衣碰触到冰凉的肌肤,妥欢有些不适的皱眉,看着身前的笑的温和的郎君,心里微动——这人不是傻子,就是个呆子。

远处吵杂的人声缓缓靠近,沈遇想了想,对着她轻声嘱咐道:“待会,少说话。你府上的主子可是杀人不眨眼,若是知道张大人的死和你有关,可就不好了。我待会说什么,你只点头称是就好。”

妥欢皱眉,不解的看向他。

沈遇对上她的视线,笑的可亲:“你听我的话就好,懂了吗?”

妥欢看着他,片刻后,才点了点头。

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看到张栩的尸体时,不由惊愕万分。人群分开,湛良镜这才缓缓走出,身后跟着梁右彩。

梁右彩看着尸体,不由咂舌道:“啧啧,了不得了,竟然有刺客在你府上行刺。良镜啊,这可是公开打你的脸面啊。”

众人也不由安静下来,看向负背而立的湛良镜。只瞧他微微笑着,回道:“你这话,也太折煞我了。我府上又不是什么禁地,而且我这当西厂提督的招惹了不少人。府内行刺虽说不常见,倒也不是没有。何况——如今,是张大人遭到刺杀,怎么就不是张大人同别人结下了梁子呢?”

梁右彩眯眼笑了笑:“你说的也对。”

妥长珩见到一旁靠近的沈遇,不由皱眉,上前问道:“妙檀,你怎么在这儿?”

瞧见有妥长珩,妥欢微皱了眉,低着头,让长发掩住半张脸。

梁右彩瞧见,奇道:“咦,这不是沈大状元郎吗?”

沈遇向着众人行了礼,说道:“我方才至此,张大人已经身亡了。”

妥欢皱眉——妙檀!?他的表字是妙檀?沈妙檀?

想了想记忆中模糊的名字,她心道那个新晋的沈状元莫不然真是江北沈家的那个小药罐儿?

她看着站在身前的郎君,褪下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他只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衣,身子高挑削瘦,如竹般清瘦,怎么看,都不像小时候的瘦小的模样啊。

此时,梁右彩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小女子,问道:“这婢女是何时到的?”

还未待妥欢回话,刚巧,一个小厮传话道:“督主,周大人、谢大人到了。”

湛良镜点头道:“让他们过来。”

“是。”

“哎哟,小春深来了啊。”梁右彩笑着说道。

沈遇上前说道:“方才我见这婢女到此,张大人便跳了出来纠缠。想着毕竟这儿是湛督主府邸,张大人再糊涂,也不该招惹是非,便上前劝说了几局。张大人竟也听了我说的话,不再纠结。我便带着这婢女走了,可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一声惊叫,寻声过来,便看到张大人倒在此处,没了气息。”

“没瞧见刺客?”一位大人问道。

“没有。”沈遇回道。

妥欢听得他的一番话,心中不由诧异,这沈遇怎么要这样为自己脱嫌?

梁右彩看了看他,又看着身后那衣衫不整披着一件男子裘衣的婢女,问道:“张大人纠缠你时,没瞧见有什么人吗?”

只见她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道:“回、回公公,奴婢、奴婢真的没看见什么人。方才,张大人跳出来、想要...幸好沈大人替奴婢解了围,不然......”

说着,呜咽着便说不出话了。

梁右彩甚是厌恶的皱眉怒道:“哭什么哭!给我闭嘴,哭得我心烦。”

妥欢连忙低着头,不再哭泣,只是小声抽泣。

此时,周春深和谢乔匆匆赶来,向着众人行了礼。

湛良镜说道:“去瞧瞧,张大人为何而死。”

“是。”两人过去查看。

“你——”湛良镜走近几步,看着跪在地上的妥欢,问道,“当真没瞧见有何异常?”

“回——”妥欢正欲回话。

沈遇却抢先回道:“回督主,我可为这婢女作证,我和她方才在一处,张栩大人死前没有什么异常。”

湛良镜突然勾笑,看着沈遇,又瞧了瞧妥欢,轻声问道:“沈大人,和这婢女是否相识?”

低着头的妥欢皱眉,不由紧握住手——看方才沈遇的反应,或许是有些疑怪,但是毕竟这都已经八年多了,而且明面上的妥家大小姐早就嫁到屠乞去了,他又怎么能认出自己呢?

“我自小长在清河,后来又去了江北,怎会认识督主府上的奴婢呢?”沈遇含笑回道。

湛良镜只是一笑,回道:“也对。”

站在一边的妥长珩却上前了两步,站在妥欢面前,皱眉道:“可我瞧着,这婢女似乎有很大的嫌疑啊,再怎么应该先审问她啊......”

妥欢低着头,瞧着他向自己伸过来的手,不由心惊——如果,真被他看到相貌,认出来,该怎么办?

思绪混乱时,妥欢下了个决心,握住袖中暗藏的毒针——妥长珩认出自己的那一刻,她就用袖中的毒针扎中他的心口处,这么近的距离,妥长珩不可能躲得过去。

“妥大人,审问人也是我的事,何须你来过问了?”湛良镜带笑的声音从那边响起。

妥长珩听出他言语中的几分冷意,只得收回了手,笑着回道:“是啊。是长珩唐突了,督主莫要见怪。”

湛良镜笑了笑,又看向了微抬头的妥欢,眼中有几分嘲弄的冷意:“知道自己唐突了就是好的,若是真的做出错事,那可就覆水难收了。”

话明面上是对妥长珩说的,可暗地里却是在警告妥欢。妥欢自然懂得这份意思,对啊,自己并不只是恨妥长珩,自己恨的是忠国公府,杀了他,是无济于事,也是覆水难收。

“督主,张大人的死因是脖颈处的刀伤,一刀封喉,看得出刺客是有几分功力的。”谢乔说道。

众人议论纷纷,能在西厂提督的府邸上行刺,后能全身而退,若不是真高手,那便是——家贼了?

就连梁右彩也淡淡的瞧着自己的指甲,说道:“良镜啊,那凶手可别是府上藏匿。这次是张大人着了道,下次指不定就是你呢!”

湛良镜思虑了会儿,对着人群中的一位长须年长者道:“李大人,你是大理寺卿,此事还需你来查了。不然,难免有人说我徇私枉法,终究是不干净。”

李宇道:“此事,老夫自然懂得。湛督主放心就好。还请湛督主把张大人的尸首抬到大理寺去。”

湛良镜笑了笑,吩咐了下去。随后又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本是我的生辰,却让诸位大人见了些晦气的事儿,确实是失礼。如此,只得让诸位回府,这寿宴就到此为止吧。”

众人也知道自家府邸出了这事儿,谁还有闲心开寿宴啊,自然都按着规矩行了礼,便走了。梁右彩也同湛良镜说了几句,又对着周春深笑了笑,说道:“小春深啊,哪日去我府上做做客啊。”

周春深低着头,刚要说话,谢乔却在一旁笑着回道:“梁公公,你这也太偏心了。周大人又不是什么闲人,西厂明狱司里事儿多着呢,若是周大人被公公吆喝去玩了,那些事儿可都堆在下官身上了。这不偏心吗?”

梁右彩最是讨厌这个叫谢乔的,听着他说完,只眯眼笑了笑,说道:“谢乔,总有一天,你这张嘴可得被我给撕烂了。”

“梁公公说笑了,下官这张嘴啊,别的用处没有,就是我家督主还得靠我这张嘴传信呢。你若要撕烂下官这张嘴,还得给我家督主商量商量,不然,下官倒没什么大碍,可若是误了督主的事儿,那下官可就百死莫赎了。”谢乔佯装无奈的模样,回道。

梁右彩撑不住他这厚脸皮说假话的本事,冷哼一声:“良镜啊,好好管管你这狗奴才!我走了!”

湛良镜笑了笑,瞧着梁右彩的背影,对着谢乔说道:“狗奴才,好好管管你自己的嘴。”

谢乔一笑:“督主,少说这话。梁公公瞧着春儿娘生的好,最爱打趣他,你也不管管。”

一旁的周春深黑了脸,不说话。

湛良镜也只是一笑,便不说话了,只看着仍旧站在一旁的沈遇和妥长珩,假山小道中众人走的差不多了,就连伺候的小厮都被遣去送了各位大人,此时也就只有他二人站在这儿。

湛良镜问道:“怎么?两位对我还有话说?”

妥长珩皱眉,似乎有难色,看向沈遇。

沈遇却站出来,道:“湛督主,这婢女你可有何打算?”

湛良镜挑眉:“方才我也说了,此事全权交给大理寺卿李大人,若是李大人要把她带去大理寺审问,我自然无二话。”

沈遇皱眉,想了想,又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女子,暗自咬了咬牙,对着湛良镜拱手道:“还请湛督主予妙檀一个人情,将这婢女给了我。”

此话一出,妥欢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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