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你好(1/2)
人生,本就是不断在失去、不断再得着的过程。
“你把这一切还给我!”
哪里有什么区别呢。
“还给我!这并不属于你!你没有资格!”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我躺在软床上翻了个身,宽大的睡衣总会于奇奇怪怪的地方膈到我,这导致无论床垫再怎么柔软,我也始终睡不了好觉。目光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窗外的虫鸣响彻夏天,我睡不着了,就目光涣散地瞪着某处,试图让神经彻底放松下来。可结果适得其反,没能放空,不久前的回忆起的那段反而越发清晰。
大概我永远忘不了他抓着我的衣领撕心裂肺地吼着的样子。
口有点渴,想起身,可身体好像提前化水了般,软绵绵的,动弹不得。索性就倒着吧,我砸吧嘴,感觉并不是特别渴,没必要爬起来给自己斟水喝。
天花板挺洁净的,没有什么俗气的花纹,也没有什么一旦发生撼动地基的动荡就会有生命危险的水晶吊灯,房间里只有落地灯能够照亮。脑海里乱成一团,纵使真正放空神思,能感知到的还是操心事。中午吃的肉酱面的味道还没从嘴里散开,浓郁的番茄酸混合着甜从牙根往上冒,吞咽的口水都是带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不是说不喜欢,就感觉怪怪的,搞得嗓子跟磨了沙子般扎疼扎疼。
我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
大概在躺尸吧,躺尸挺好的。
绕来绕去还是念起梦见的片段了,在会议室里,看着他于众人散去后冲我声嘶力竭地嚎。我不知道怎么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任由他把亲人逝去的悲痛强加于我身上。我从很少安慰人,更很少受到别人的安慰,仅仅会一言不发地作为这个阔别数年一回家什么都没了的男生痛哭的依靠。他是那家人的大儿子,从我被他们家领走到出事他都在国外发展,很有出息的一个成功人士。至于那家人把家产给我,应该是因为大儿子在外面已经做了跨国企业的大老板,而我还是个未成年人,没有收入来源,短暂衡量之下就把公司交给我了。
他如果要拿去,我无所谓。原先就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死守。
他如果发泄情绪,我无所谓。这本来就和我有关系,自然我没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相反他能对我单方面吵起来,我反而还松了一口气,算是长久以来的负罪感得以减轻些许。
“你为什么不反驳我。”
他低着头,哑声对我说。
“我的错。”,我说,“而且你需要情感发泄的一个点。若是这样能令你感到舒服的话,我很乐意做那个点。”
突然,他冷笑了一声。
“呵。”,他抬头,眼眶和鼻尖都在发红,“怪不得他会把公司给你啊。”
不论这句话说得如何怪异,看见他这幅模样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近乎下意识地掏出包卫生纸给他。他摇摇头,甩手打飞了那包纸巾,只是看着我。不好意思,至今为止我也没想明白他到底在思考着什么事情,最后他转身捞起放在椅背上的风衣外套毫不留情地要走。
“我……”,我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把这座公司还给你,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
那人顿了顿。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是这座公司。”,他声音很飘,“要是你能把他们换回来,该有多好。”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我一个人。
是啊,如果用我的生命能把他们的换回来,该有多好。那么好的人,理应长命百岁啊。
可惜没有如果。
忽然之间,一股温热的重量砸向我柔软的腹部,紧接着熟悉的刺痒感从鼻腔传入神经各处。揉着酸疼还往外不受控制冒眼泪的双眼,我看清肚子上是只白貂,白貂注意到我的目光后还高傲地抖动着它的大白尾巴。如果可以,我真的非常想扑上去好好感受它毛皮令人忍不住仰天长叹的手感,但眼下,我恨不得下一秒直接翻窗逃走。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我连掀被子的力气都差不多被喷嚏给消耗了。
“米格尔……”,我边哭边打嗝着说,“恩里克……波菲里奥……”
一抬眼,我瞅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摇铃,立马抓过来使劲摇。白貂还是窝在我肚皮上,听见声响只是慵懒地扫了我一眼,并不做太大表示,仿佛已经见惯了。由于房间离得近的关系,米格尔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他见到我,再见到白貂,权衡之下还是打算先抱我下床再跟白貂许久。即后是波菲里奥和恩里克,瞅见我的样子他们差不多都明白了,恩里克护送我去他的房间解决过敏的问题,波菲里奥则跟米格尔解决白貂的事情。
“对动物的毛绒过敏啊。”,他用纸巾拧了拧我的鼻子,“这样子的啊,这么严重。那我让仆人们把有些地毯换成纤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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